夏侯月实在好奇,终于在乐儿给他包扎完后,问了出来。“害怕什么?”
乐儿不解地道。“这些伤口,触目惊心,难道你都不怕?”
“怕?有什么怕的?我见过比这还严重的伤口,大概是见的多了,习惯了,就不害怕了吧”乐儿云淡风轻地道。“习惯了?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直都有被人追杀吗?”
夏侯月突然感觉心中一滞,心疼地看着在眼前晃动的俏丽容颜。乐儿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追杀了?她知道夏侯月误会了她的意思。其实,她是说自己为了报仇,想要学得一身好功夫。要求司马俊毅对她进行训练。小时后的她,因为有着大于年龄的思想和毅力,还有着满腔的仇恨。她曾接受过一种非人的训练。被摔过,被打过,受过伤,流过血。甚至为了训练她的灵敏度,曾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整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司马会放一种类式于狼狗的动物进去,让她与之搏斗。当然司马会在黑暗中密切注意,不会让狼狗伤害到她,那也是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手。大多数时候,都会让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与狼狗的搏斗,直到,人狗同时倒下。然后,狼狗的尸体会被搬走,过几天,等乐儿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就会有新的狼狗放进来,循环上演着之前同样的事情。有时候,司马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她停止这样的训练,可是,胸怀满腔仇恨的乐儿岂肯罢休。就这样,在这些训练中,乐儿渐渐成长起来,她的身手也日渐地厉害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想要报的前世之仇,就只有使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使报仇的机会更大。所以她说,夏侯月的这些伤在她看来算不得什么?不想在夏侯月面前暴露得太多,乐儿转移话题道:“好啦,你就不要再问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我的过去,不会告诉你的。倒是你,为什么要拼了命地救我?我想,我们应该还没有熟到能为对方付出生命”这点乐儿从刚开始就很好奇,即使自己有超乎常人的魅力,但也还不足以让一个陌生男人舍命相救。因为好奇,所以脱口问了出来。她的问话,令夏侯月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静静地睇着她,满面忧伤地,幽幽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拼命救你,大概是良心作祟吧。曾经,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发生了变故,因为当初自己还小,不太懂要怎样才能救一个人,可是,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女孩发生了意外,也是在漆黑的夜晚,被人害死了。”
夏侯月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令乐儿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说的那个女孩,难道就是十八年前的喜儿吗?为了不使自己惊叫出来,乐儿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扎进了肉里,疼痛提醒着乐儿千万不要激动。夏侯月视乎并没有发现乐儿的异常,而是陷入了自己的痛苦回忆中。漆黑的眸子透过乐儿,好像在看另一个人,朦胧,没有焦距。“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就跟你一样,漂亮,优雅,纯洁得就如白色百合。她也跟你一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那样清新,宜人。”
夏侯月继续自言自语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刚刚认识的玫瑰说出压在自己心底十多年的心事。这些话,他从来都不会在人前说的。可是,眼前的女孩让他想起了十八年前的喜儿,愧疚的心悠然升起,悔恨的话犹如潮水般地涌出。“你是说,当时你知道她会被人陷害吗?”
乐儿压抑着情绪,轻声地问道。夏侯月轻轻摇摇头,眸含晶亮,潮湿而模糊。“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接受老爸的安排,去很远的地方,我一定会保护她的,就像今天晚上一样,哪怕是舍弃生命。”
夏侯月完全陷入在回忆中,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乐儿苍白的脸和略显激动的情绪。原来,当时他不在家?难怪当时安家出事后,喜儿去夏侯家找她的夏侯叔叔,几次都没有看见夏侯月,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躲起来了呢?“我要回去了”乐儿轻声地道。夏侯月猛然醒悟,收回飘渺的目光,定格在乐儿脸上。“你怎么啦?”
这时他才发现乐儿脸色苍白,情绪有点不对劲。“哦,没什么?可能是被刚刚那伙人吓得,”乐儿掩饰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感觉浑身发冷,因为她的心从没有温暖过。“你的伤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乐儿说着,就站起身来,把医药箱放回原处,转身看了看夏侯月。“已经很晚了,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客房,再说,现在也没有车了,你要怎么回去?”
夏侯月急忙道。说实话,他实在很不愿意让乐儿走,下意识里,他真的觉得她跟某人很相似。可是事实告诉他,她们真的是两个人,应为年龄的差距,她们属于两代人。“不了,“乐儿瞬间恢复平静,淡淡地道:”我会打电话叫朋友来接我,明天,我还要工作,今天,谢谢你救我”说完,乐儿站起身来,跨上自己的小包,冲夏侯月略点点头,道:“请问你这里别墅的位置是、、、?”
“中心大街402号”夏侯月下意识地回答道。他知道自己留不住眼前的女孩,不过以后时间还长得很,他相信他能跟她成为朋友。就在乐儿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夏侯月突然喊住了她:“那个,玫瑰小姐,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吗?”
乐儿滞了滞,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点头道:“我每晚都会在夜生活酒吧,而且,只有朋友才会用生命来对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