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的事情都是夏侯杰所为吗?与上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为甚么那个刀疤脸男人会说是上官与夏侯两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乐儿凄楚而又茫然地看着上官沐非,忧伤的眼神直视着上官沐非,像似要探寻什么?晶莹的泪珠无声地顺着惨白的面容滚滚而下,苍白无色的嘴唇蠕动着,发出若不可闻的嗓音:“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夏侯杰……”可惜上官沐非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并没有发现林乐儿的异样,只是听见乐儿嘴里喊着夏侯杰的名字,心中更加确定她与夏侯杰有关系。心中这样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他甚至听见因为自己的紧握,林乐儿双肩上骨骼咯咯的响声。但是乐儿似乎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呆愣地流着泪,看着上官沐非。看着乐儿滚滚而下的泪珠,上官沐非内心一震,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心中强烈地生起一股想要替她擦去泪水安慰她的冲动。内心最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拨动,令他产生一种不舍得情愫。不应该这样的,她是夏侯杰的同伙,怎么能对她心软呢?上官沐非为自己突然产生的想法感到恐慌,他把这种恐慌归罪于林乐儿的眼泪上,他自私地认为这是林乐儿为了替自己开罪的伎俩。以至于让他更加地愤怒,情不自禁地把林乐儿往旁边一扔,就像是扔一个破碎的破布娃娃一样,然后一把把办公桌上的资料文件横扫千军,他把怒气撒在了办公室里所有能摔砸的东西上面。一阵乒乓过后,办公室里只听见上官沐非粗喘的声音。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乐儿一眼,他逃避着她梨花带雨的苍白面容。直到办公室里再也找不到能砸的东西,他才背对着林乐儿恨声冷冷地道:“告诉夏侯杰那只老狐狸,要是我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还有,转告他,小心一点,早晚我会跟他讨债的,不管是十多年前还是现在的,我会统统收回!”
说完,上官沐非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冲了出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又归于平静。乐儿坐在办公室角落的地上,望着办公室地上的一片狼藉,思维成为呆滞状态。泪,像汹涌的浪,无声地涌动。她就说一直疼爱喜儿的上官伯伯不会加害自己的。因为临死前,那个男人的一句话,自己竟然坚持了十八年之多。一直以来,上官和夏侯两家一直是她复仇路上坚持活下来的理由,没想到坚持了这么多年,突然由两个仇人变成了一个,总感觉心里难以承受。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由始至终,喜儿都在上官沐非心里存在着很重要的位置。这些,她早该想到的,从进到上官别墅,看见安家灵堂开始,她就应该想到的。而且,更加让她觉得难受的是上官沐非竟然还怀疑自己是夏侯杰的帮凶,该死的夏侯杰当年害死了自己全家,现在竟然又要害上官伯伯,她一定不能放过他!林乐儿噌地站起身,狠狠地擦干泪水,现在还不是该悲伤的时刻,等到报了仇,再向上官伯伯谢罪吧!她最后一次留恋地环视一眼整个办公室,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里有她和上官沐非工作室的影子。她在心里默默地道:“沐非哥,你放心,我一定救回上官伯伯,一定要报当年之仇。”
乐儿毅然地拿起自己的挎包,收拾起自己散乱的心情,神色决然地冲出了办公室。再说上官沐非冲出办公室,飞车在无人的街头,心头似有千丝万缕,眼前总是浮现出乐儿那张苍白、泪流满面的脸,还有那被自己打翻茶杯时烫红的双手,心中的疼痛更加难忍。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心中总感觉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为什么眼神那样冰冷,神情如此漠然!就连撅着嘴倔强的样子,也是如此熟悉?上官沐非握紧方向盘,打开车窗,任由微凉的风窜进车里,带走他烦乱的思绪,他告诫自己,现在唯一的目的是先救出老爸。拿出手机,刚想給凯打电话,不想电话却适时地响起。是家里的电话!难道是老爸有消息了?上官沐非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