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我们已经到了银国京城了。”
曾断月轻声道。“是啊,寻公子也是到此处吧?”
秦若雪淡笑着问道,这些日子以来,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和曾断月最开心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云国般,可是再往下他们怕是不能一同,她自知她现在的身体是一日不日一日了,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再耽误曾断月了,更不能让曾断月跟着她面临危险。曾断月自是知道秦若雪的心思,他也只能浅笑道:“是啊,这些日子以来,与冰儿相处,我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他说的是实话,与秦若雪如此相处,他的心情就是没来由地好。秦若雪也是淡笑道:“今日与寻公子同行,我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如果有缘还是希望和寻公子再见的。”
她言下之意就是我们要去办自己的事了,你们跟着怕是多有不妥吧。她说这话,其实心里却是哀叹‘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机会。可是我们还有那样的机会吗?月哥哥。’曾断月自是知道秦若雪话中的用意,浅笑道:“恩,如果有缘定能再见。我们就此拜别吧。”
秦若雪有些不舍地应道:“恩。”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冷夜也向曾断月一行人拜别道:“一路珍重。”
便随着秦若雪离开了。曾断月却是温柔地看着秦若雪,浅笑着自言自语道:“雪儿,要不了多少时日,我们又能相见了。那时我一定再不会让你从我眼前消失了。”
待秦若雪走了很远,曾断月才低声对无痕道:“无痕,跟着他们。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切记万不能被雪儿发现你的踪迹。”
虽然冷夜说了会给他们消息,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忧,怕他们遭遇什么,他自己的跟踪技术一般,也只能派无痕去了,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秦若雪就那么静静地走在前面,冷夜也是安静地跟随在她的身后。冷夜看着秦若雪的身影那么单薄和孤寂,心中也颇是难受,缓缓上前道:“冰儿,想什么呢?”
却不经意间看到了秦若雪眼中未来得及擦干的眼泪。秦若雪有些惊慌地抬起头道:“没想什么。”
冷夜却是无奈道:“冰儿,我们相处了这些日子,难道你以为你瞒得了我吗?还有你的笑比哭更让人难受。”
秦若雪有些不好意思道:“夜,我...”眼中却也忍不住有些泪花。冷夜有些看不过去了,见周围并无其他人,便低声道:“冰儿,想哭就哭吧。憋着只会让自己更难受的。”
秦若雪有些感动地看着冷夜,终是投入冷夜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把这些日子的苦痛全都化作泪水倾泻出来。冷夜轻轻地拍打着秦若雪的后背,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哭过就好了。”
无痕就那么远远地看着秦若雪哭泣不止,心也没来由地跟着有些疼痛,为曾断月,也为秦若雪,如此相爱的两人,却是如此悲伤地结局,任是谁心里怕是也不好受吧。过了许久,秦若雪怕是苦累了,也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悲苦,声音有些暗哑道:“夜,你知道吗?前几日,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有时候我甚至有种想法,那就是这一路不要停止,就这么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到银国京城。”
冷夜有些了然道:“我知道。”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希望陪着秦若雪走完这人生最后的路,而这条路最好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