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怒的一拐杖打到刚转身要出门的大夫人后背,大夫人机灵的躲了开,脸上惊骇得很,听老夫人喝声大震道:“我还没有死,这府里也轮不到你做主,来人啊……”良辰立即出门唤了仆从过来,两个高壮的仆从进了房。老夫人指着那惊吓不信的大夫人道:“把人给我带到柴房,今日的事非得说个清楚不可,你们姑侄二人老身决不再姑息。”
她争得起身,明显身子颤抖着,是气也是狠。大夫人回过神来叫嚣道:“你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事,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走,拿开你的脏手……”大夫人喝着两个仆从,那仆从押着人直接朝柴房里去。顾二爷按下起身的老夫人,担忧道:“娘你身子正不好,这事就由着我处理,你歇着就好。”
他刚转了身子,老夫人出声交待道:“正易,决不要再对那王贵手软,这次非得把人轰出去,不然他们还以为我顾府当真怕了他们不成。”
“是。”
二爷回了话,刚一起步,老夫人又担忧的出声来,“正易…莫不是雪真与那王贵真有事,要不大房的为何这般模样?”
二爷急得一顿气,道:“娘放心,此事在这里决要打主,雪真永远也不会嫁给她王家。”
老夫人安心的闭了嘴,可心里还是着慌。顾二爷离开才一会儿,老夫人又宣着清儿进门来,道:“良辰也被宣了去么?”
清儿回道:“是,今日有关的人都给二爷宣了去,老夫人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老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对人道:“你去告二爷一声,那王贵打发出去就是,莫要再惹事端,而大夫人……告二爷暂且留一线余地吧,她也是可怜的人。”
清儿称了是,便出了房,老夫人却是再也睡不着,想着大夫人刚刚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自语道:“难道我真的管得太多了么?”
二夫人贴身姑姑红莺朝老夫人院里的张婆子打探到消息,顾二爷前脚离开,她也紧跟着回了二夫人院子“听雨阁”。二夫人正哄着五岁的儿子顾雪晨入睡,示意红莺厅里讲话,红莺刚让身出来,顾雪晴与顾雪娇也闻信赶来。二夫人等儿子睡着,才进得厅里,一看两个女儿在,脸上一沉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休息,虽然明日不用去‘云绣坊’,可也不能偷着懒起晚了,不然奶奶可又得说着你们。”
雪娇先出了声问道:“娘,我今日听下人讲,说顾雪真和那个王贵私通了什么的,真有这样的事?”
她一脸奸笑,就等着母亲应着事,八成会欢乐得跳起身来,顾雪晴是稳重的,但一双清清的凤眸也是巴巴的望着二夫人的嘴。“这是哪个多嘴的嚼舌根子,你们是府里小姐,可不得染这不良的习性,快快现在都回了去,今日的事烦人得紧,娘也累着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二夫人吼着两个女儿出了门,到是把雪娇的话一遍遍的琢磨起来。雪娇临门时,记起一事,皱了眉紧问着二夫人道:“娘,今日那玉佛可是惹得奶奶生了气,娇娇可是做错了?但是娘早先也是知道的,我不够的银子都是朝娘要的,为何当时娘你不提醒着我呢,尽让那顾雪真乱说一统,奶奶不高兴不说,还斥了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让女儿扫尽了面子!”
顾雪晴眼过精亮,到是猜到一二,最前的身子回过来,也是朝二夫人望来,二夫人眼上一笑,有些生狠,道:“你那玉佛送得极好,你二姐反而帮了你一把,娘就是要这样的结果,我的娇娇现在可不一定得入宫了。”
“真的?”
雪娇欣喜不已,有着二夫人一再保证才与大姐两人离开,却仍是闹不懂,便问着雪晴道:“大姐你可知道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雪晴眼上一弯,冷声道:“娘是说你越是娇纵惹奶奶生了气,便越是好,像你这样光闯祸的丫头,若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岂不是羊放虎口么?只得有去无回,若是奶奶舍不得你,肯定会为你周旋,那皇宫自是不能再进了。”
“哦这样,好复杂哦!”
雪娇摸着脑袋,雪晴极快掩过眼中鄙视,急步离了开。而此时的雪娇,却又想着,真不进皇宫了么?好似又有些舍不得,仅凭她的美貌定能夺个妃子当当……二夫人送走女儿,才听红莺禀报,片刻才道:“审问?老太太是想要审什么?”
她在屋里一来一回的走着。红莺立在一旁接口道:“听那老夫人的口气,此次怕是决不放过大房的了,若审出她算计着二小姐,这府中怕是再难呆下去了嘻……”这可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多少次大夫人惹事,都被老夫人一再的姑息下去,在二房中的人可早就视大夫人为眼中钉,不除不快。二夫人厉眼道:“哼,府里多一个她又有什么关系,任她在我的手掌里也翻不出天来,只是那丫头到是因祸得了福,指不定以后老太太还要把人疼到心坎上嘞!”
而她的相公,顾二爷定然会对雪真进而补偿,从雪娇进宫的事上就能够看出一二,相公是极在乎顾雪真,早已超过雪晴和雪娇两个孩子。红莺进了身,眼过流光,问道:“二夫人你的意思是……”二夫人眼中涌动,勾着手招呼着红莺探耳过来,低声的吩咐几句,红莺却是闹不明白这般做来是何目的,只问道:“要是二小姐真的和那王贵成了亲,岂不是成了大患,到时……”二夫人向她摇摇头,很是自信的笑道:“二爷是决不会允的,这一点我非常确定!”
红莺笑着应了是,立即出门安排去,而二夫人在小丫头们服侍下上了榻,这一刻她心可安逸得很,明日就是提出以雪娇换雪真入宫的事,定让那老夫人应得下来。顾二爷宣了所有人进了柴房,莫大了黑深杂房,一时被灯火照得通明。顾雪真应着丫头的传唤,来了府中大厨房的柴房,此时这里已是围满了相关的人,房间外围已有一圈护围候着,雪真心里突突的响,看来今日的事,母亲是再难脱得了关系,脑间不意外的想起沈沐阳的话来,大夫人的可怜……此时雪真到有些心不忍,刚一进门便寻到正在呼唤着侄儿的大夫人。“娘……”她迟疑的唤了声,大夫人听闻狠狠的瞪了雪真一眼,只觉那目光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刮,二爷一看那王贵还到醒未醒,便集了气,吼着边上的婆子道:“去弄些水来,还是吃得来,把王贵弄醒了,今日这事爷定得审得分明,再不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