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林若萱的电话,凌寒非却犹豫了。对林若萱而言,父母的死已经盖棺而论,彻底结束了。此时若告诉她,真凶并不是刘飞龙,她如何受得了。以林若萱的性格,必然会立即采取行动。凌寒非倒是不担心李雪反击,他考虑的是,一个女人,为何能操纵洛城长达二十年之久。仅凭她曾是府主妻子这一点,若是相信,他就不是凌寒非了。可惜,凌寒非实力滔天,社会经验却太少,有些其实一眼就能看透的真相,他却要花很长时间。空有实力,不代表阅历就高。一个人的阅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多寡而决定的。为何网上有段子:有课堂的学校,只是完成文化、专业的学习,真正的大学,乃是没有课堂、没有固定教学机构的社会大学。这所大学,包罗万千。从有人类以来,这所大学就已存在,但从未有人能领取到毕业证书。即便是古今中外的帝王,也不敢自夸能从这所大学毕业。最终,犹豫的他被尿急给打断,索性收起电话,起身前往卫生间。刘诗雨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路,居然跟上去。凌寒非以为她也要上卫生间,便没有多问。谁想,ICU的公共卫生间不但小,而且为了节约空间,居然是男女共用。更要命的是,居然只有两个小隔间,还有一间在使用中。“你先上吧,我出去等!”
这点风度凌寒非还是有的,转身就要出去时,谁知,刘诗雨疑惑的说道“我不想上啊。”
凌寒非呆若木鸡,机械般的转过身,发绿的目光上下扫着刘诗雨,半晌才爆出一句:“卧槽,这里可是医院,你不怕影响我还怕呢。”
刘诗雨同样呆若木鸡,一抹通红从眼眶而起,很久就扩散到了脖子根。“凌神医,我只是跟着你,你咋能想歪呢。人家,人家可是正经的女孩。”
“我去……得得得,麻烦你出去等,我没有被人守着上卫生间的习惯。”
凌寒非这脑袋疼的,他就是上个卫生间而已。再说了,他又没欠她钱,即使要跑,也无关她的事吧。“不是……我的意思是有点事想问你。”
刘诗雨也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可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凌寒非已经进入隔间,听着高山流水的声音,小脸通红,哪还能问得出。毕竟是女孩,羞耻心还是要的。刘诗雨急忙转身,打算出去外面等。可是,她刚转身,一柄锋利的刀子就抵住她的喉咙,距离,不到五公分。刹那间,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全身通凉。眼神死死的盯着挟持她的黑衣保镖,大气都不敢出。“不要出声,跟我走,我就不伤害你。”
保镖没有出声,但口型刘诗雨看懂了,轻轻点头,示意她愿意配合。刘诗雨快哭了,这是踩到狗屎的运气吗,怎么在医院都会有歹徒。只好期待凌寒非快点上完,出来救她。刚出为生间,就看到同样被挟持的李扬。不过,她的状况比李扬好。李扬被挟持前,显然被痛揍了一顿。“走!”
一名保镖轻呵一声,挟持人的保镖转到两人身后,刀子逼在两人喉咙上,完全无视他人惊慌。卫生间里,放完水,凌寒非全身舒爽的抖了抖:“诗雨,你刚才说有事说?”
“诗雨?女孩子果然脸皮薄,隔着门还能看到不成?”
开门出来,不见刘诗雨,凌寒非没好气的笑了笑。回到李云峰的ICU外,两人都不见了。凌寒非眉头皱:“搞什么鬼,有事要走也不说不声。”
趴在窗户上扫了一眼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李云峰,床头的心率监测器上,心率虽然有些偏低,但还在可控的标准之内。这时,一名只露出眼睛的白大褂医生走过来,手刚去按密码开门,凌寒非下意识的问道“医生,你可看到刚才在这的那一男一女?”
“你问的是李扬和刘诗雨吧,他们刚离开一会,说是去吃饭了。”
“草,两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吃饭也不等我。”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连水都还未喝过一口,不饿才怪。凌寒非离开了ICU,医生一进入病房。站在病床旁,眼神里闪过一道阴毒的寒芒后,从兜里取出一准备好的注射器。注射器里,仅二十毫升透明液体。注射液,常见的无非就是肌肉注射、静脉注射。可医生居然是拉起氧气管,莫非,还有从氧气管注射的?离开ICU的凌寒非,走到护士站时突然发现不对劲,猛然转身:“老子也会放这种低级的错误。”
像风一样的冲回ICU,刚到病房外,刚进去的医生已经放回氧气管,手里还拿着已经推掉液体的注射器。“住手!”
凌寒非愤怒的大吼一声,扫了一眼关闭的密码门,全力一拳轰在密码锁上。精钢制成的密码锁瞬间报废,破门而入时的声响让医生大惊。“混蛋,你做了什么?”
看着医生手中注射器,还有氧气管里流向李云峰鼻孔的透明液体,凌寒非急忙冲过去。“你做什么,这是给病人注射的肺部抗生素,你想病人肺部感染而死吗?”
医生虽然震惊,但并未慌乱,伸出手挡住凌寒非。“药品清单里没有肺部抗生素,你不是医生,你是来害他的。说,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治疗清单,是凌寒非亲自开的,用了哪些药,他岂能记不得。“哈哈,我的确不是医生。”
医生将脑子、口罩一拉,露出一张狰狞的脸。右脸脸颊上,还有一条几公分长的旧伤疤。“受死。”
凌寒非肺都气炸了,刘诗雨还好说,李扬一个小人物,医生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这么大的破绽,他居然没有及时发现。没有废话,一拳轰向刀疤脸。可谁知,刀疤脸居然一把提起李云峰,挡在身前。凌寒,紧急收拳。否则全力一拳,李云峰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