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研回过头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刚刚在会所里面被迫喝酒的那个。“有事吗？”
女人四处看了看，目光焦急地观望着，似乎有些窘迫。纪研看不懂，徐长卿可懂，直接指了指后面说：“坐后排来吧。”
闻言，女人大喜，点点头：“好，谢谢。”
上了车之后，她的情绪松懈了一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说：“刚刚在里面谢谢你们。”
“如果你是为了感谢才过来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请下车吧。”
纪研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是的！”
她连忙说：“我是来说有关于丽丽的事情的。”
“丽丽。”
纪研琢磨了一下她的称呼。在这个人均英文名的会所里面，能够叫对方这么亲密的本名的，那只能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了。“我叫倩倩，和丽丽是同一批来到这里的，在所有的人里面，我和她关系最好了，所以她的事情我也都知道。”
“哦？比如呢？”
纪研反问了一句，徐长卿知道她是想要用这个办法来试探一下这番话的真实性。“她是个孤儿，但是人长得漂亮，嘴又甜，每次都能哄着客人买很多的酒，经理也拿她当个宝，按理来说，她应该赚的钱很多，可是……”倩倩说着，突然就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不寒而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部攒不住钱，每个月的日子都过得苦巴巴的，可能是借了高利贷？或者是吸……咳咳，反正她总是很缺钱。”
纪研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直接告诉她，接下来倩倩可能要说道关键了。“如果不是招惹了那个人的话，或许丽丽的日子苦一点也能过下去的，哎……”纪研终于说话了，“那个人是谁？”
“……公子。”
“李公子？”
“不是，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叫公子啊老板啊什么的，一般名字前面都要加上姓，但是那个人……不用说姓氏，单单说‘公子’两个人就知道是谁了。”
说到这里，倩倩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就因为丽丽惹了他，所以在那之后的半个月里，丽丽的日子很难过，一分钱都挣不到，而且只要公子来了，她就得免费去包间里面挨骂，如果丽丽没出事的话，今晚公子过来她可能还得过去。”
纪研和徐长卿对试了一下，对方抬了抬录音笔，上面的小灯还在闪烁，证明这些话已经被录下来了。“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有了，我和她的关系最好不假，但是我知道的也很少……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地找出凶手，她太命苦了，男朋友是个人渣不说，之后遇见的客人们也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她吃了很多苦的。”
她在可怜杨佳丽，又像是在可怜着自己。她下车的时候还左顾右盼，似乎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给警察“通风报信”，看得徐长卿很是可笑。“这种场合的人不管有没有亏心事，见到警察要么是害怕要么是厌恶，还真是可笑。”
“回去吧，我需要整理一下目前的线索。”
开车回局里的路上，纪研都在闭着眼睛整理脑子里面的线索。目前已知的是，杨佳丽和工作场合的人交情并不深，她有财务缺口，她长袖善舞原本是个摇钱树，却惹了一位叫做“公子”的客人，然后开启了噩梦之旅。这个“公子”很可疑，纪研打开小本子，把这两个字写了进去，列为重点调查对象。回到局里，一下车纪研就朝着靳裴舟的办公室那边狂奔。靳裴舟一抬头，见到气喘吁吁的纪研，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刚想要开口问，就听见她说：“我有一些线索想要和你说说，你有时间吗？”
靳裴舟微滞片刻，低头看看桌面上的课题，又合上笔记本电脑，说：“你说吧，我听着。”
纪研点点头，将自己今天所接触到的一切消息都用最简短的话说了出来，纪研调查出来的东西和之前刑警调查出来的都大差不差，不过有关于倩倩的那一部分消息却是全新的，还有那个“公子”，还挺神秘的。靳裴舟不是个爱混圈的公子哥，所以对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听说过。“综上所述，我认为杨佳丽所处的环境很容易和人发生纠纷，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私生活方面应该也多少会有些混乱。”
“这点倒没有。”
靳裴舟很快反驳说：“验尸报告证明，她至少一个月都没有性生活了，不过人际关系混乱倒是真的，要是凶手就藏在这里面的话，那就麻烦了。”
纪研猜错了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她肚子响了。咕噜噜……不轻不重地声音在办公室中响起，连靳裴舟都听得清清楚楚，纪研都觉得有些尴尬了。“都中午了，去吃饭吗？”
“我去食堂买饭给你带回来吧？”
“好。”
靳裴舟心里还想着刚刚被暂时搁置的课题，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吃饭了。半个小时之后，纪研带着饭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老靳，你看小吉祥物多心疼你，给你带了三个菜，刷的我的卡，回头请回来啊！”
徐长卿把饭盒放到了靳裴舟的桌子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靳裴舟的眼神已经变得越来越冷。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纪研这家伙可是对徐长卿“有意思”的啊，怎么可以让他们独处一个上午？现在他们俩走到什么地步了？“您有事吗？”
徐长卿：“……？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害怕，你直接说就好了。”
靳裴舟：“滚吧。”
徐长卿：“好嘞，下午记得去开例会！~”说完后徐长卿就一脸满足地走了，不得不说，他之前和靳裴舟玩的时候，好像两个人的性格相互影响，都变得有点贱贱的……纪研帮靳裴舟打开了饭盒，摆好筷子，然后就坐在旁边听车里面的录音，靳裴舟正巧在旁边也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