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吐了一地,根本没什么力气阻挡要行刺的青萝,唯有云水直接冲了过去,将青萝撞到一边,开始大声的朝着外面喊救命。往日云家都是有不少家仆巡逻,今日却是罕见怎么叫也叫不来一个。云水的手臂不慎被青萝手上的匕首划伤,鲜血流的四处都是。云溪见此,撑着还有些疲惫的身子便急忙站起来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根粗绳,在与云水的合作下,总算是将青萝给绑住。云溪脸色难看的看着打翻在地的参汤还有从青萝手上染了血的匕首,不由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她紧了紧拳头,没有想到自己上辈子对这个贴身丫头掏心掏肺,原来这个人终究还是别人的走狗。深深的吸了口气,云溪努力的平复自己心头涌上的悲哀,对着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云水道:“水儿,你出去将伤口包扎了,顺便叫父亲他们过来。我想单独和青萝谈谈。”
云水似乎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自己姐姐的脸色,犹豫了一番还是直接出去了,留下二人在房间内。“青萝,你的主人是大夫人吗?”
云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面色雪白的青萝,淡淡道,看不出喜怒。青萝咬着唇,她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凶多吉少,自己死掉没什么,但是却不能连累自己在大夫人手中的家人,因此面对云溪的质问,她只是咬着唇,不说话也不摇头点头,显然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见此,云溪难免失望。想到上辈子自己对待青萝像是对待云水一样,不曾有任何亏欠不说,甚至允许这个出身卑贱的下人和自己以姐妹相称,但是现在她才觉得可笑之极!至始至终,这个青萝只是别人埋在她身边的一个棋子罢了!可笑她竟然还那般天真,那般的傻!“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再问。”
云溪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一脸冰霜:“你是签的是死契,契约也在我手中,生死也由我来决定。青萝……”嘲讽的勾起唇,她淡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轻而易举的就这么死掉……”青萝身体猛然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云溪,却是一下子就对上了她那双寒冷之极的眸子,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她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看不透这个从小陪伴的小姐,那双眼中的冰冷竟是让她感觉到难言的恐惧!云水叫来府中的下人,将青萝带走,云溪并未开口说要怎么处置她,只是让人将其带到了军营去,她相信,在那里父亲很乐意问出青萝背后的指使者。夜晚,新来的丫头点上油灯后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云溪的心情有些不好,但是……手掌轻抚上自己的腹部,她微微勾唇,这辈子她不打算在参和到那些复杂的事情中去,若是肚子里真的有了小家伙,或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决定。食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云溪开始考虑怎样才能让一切的事情变得合情合理起来。几日后,护国将军府上来了一名体型丰盈的妇人求见当家嫡母。大夫人有些疑惑这京城的媒婆怎么突然上了门,便听这媒婆娇笑着尖着嗓子道:“哎呦,云夫人,这下府上可是有喜了。”
大夫人皱皱眉,对于这媒婆的音调有些厌恶,但是面上却是不显,喝过丫鬟准备的茶水,她淡淡道:“张媒婆,这喜从何处来?”
张媒婆笑着:“奴家这次是受城北那家新开酒馆的少东家来向贵府的二小姐云溪说媒呢!”
扑通。大夫人手上的茶杯一个没拿稳顿时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然而她却并不在意,只是惊讶的看着张媒婆:“你说是谁向溪儿提亲,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