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竟然兴奋得睡不着,半夜还满屋子乱蹿,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好了,在车上使劲补瞌睡,要知道自己也是一晚上没睡,困着呢。“部长,你也犯困了吧?”
盛异汀偷瞄了两眼郑元智,时间、角度拿捏的刚刚好,正巧抓到他刚才打了个呵欠,还有眼睛下那淡淡的黑眼圈。郑元智微笑着眨了眨眼,表示“是的。”
“年轻人,精力好,但是还是得悠着点,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盛异汀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郑元智的肩膀。习惯性的,正准备微笑眨眼表示“是的”的郑元智瞬间石化,笑容僵硬地挂在嘴角,这两个老东西,想到哪里去了。或许是仲槐和盛异汀笑得太三八,邻座的花哲恺黑着一张脸转向了两人,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没有任何遮拦地扫射在两人身上,仲槐和盛异汀打了个哆嗦,讪讪地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拿起手里的早报,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上面的房产广告。欢快的情绪在车厢里迅速蔓延开来,喻淋走到前门的位置,变戏法似的拿出麦克风,对众人说道,“终于离开了沉闷的办公室,现在,我们就尽情的好好玩玩,还有将近四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干脆我们来玩个游戏,很老的游戏——击鼓传花,游戏规则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废话了,我先负责击鼓,下一个表演节目的人表演结束后接替我。”
车内一片喧哗,众人拍手叫好,大声吼着开始。于是,本来就十分热闹的车厢里时不时地飘出一两声或高亢或优美的歌声,终于,在众人心照不宣的期盼中,那束已经被蹂躏得只剩下几片残叶的花束,最后落在了花哲恺手里。本来还在喧哗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拍着巴掌的手保持着举好了一半的姿势,下一步要怎么做?继续起哄?可是看这位“黑面无常”的脸色,似乎有杀人的欲望,到底要不要招惹他?看着手里的残花败柳,花哲恺眼角抽搐着,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去唱歌?不去吧,似乎太不合群,毕竟这是集体活动,上去吧,只会唱儿歌的自己,真的要在这些人面前放声高歌?看见突然的冷场,喻淋觉得自己作为主持人有必要活跃气氛,带动众人的情绪,起身,喻淋转过身子,“燕哲恺,该你表演咯。”
众人回神,也跟着起哄,吹着口哨要花哲恺上去。尉迟雅缩在郑元智怀里,侧过脑袋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花哲恺,抿了抿嘴,对郑元智说道,“我今天运气太差,花都转了几轮了,还没到我手上,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少了我的表演,我和燕哲恺一起唱吧。”
“好。”
郑元智侧了侧身,尉迟雅走了过去。“哲恺,我们一起唱吧。”
听到那如同清泉一般的声音,花哲恺抬头,尉迟雅冲他甜甜的笑着,“别唱走调哦。”
花哲恺木勒地点了点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两人站在了前面。“我和哲恺一起唱,歌的名字叫‘春天在哪里’。”
尉迟雅大方地报上了歌名。正准备叫好的众人,拍掌的双手再一次举到半空,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这首歌……还真让人意外。无视众人的诧异,尉迟雅对身旁的花哲恺点了点头,低沉、磁性的声音混合着清泉般清澈的声音飘荡在车厢里,徐徐萦绕。在座的众人看着前面配合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两人,震惊不小,儿歌也能唱出情歌般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这个境界,不是一般的情侣能达到的,这两人,一定有问题!花哲恺眼角偷偷瞄向尉迟雅,心里的那丝甜蜜不断变浓,浓得自己的嘴里、心里、身体里都泛起了涟漪,莫名紧张起来,并不是因为怕唱走调,只觉得自己靠近尉迟雅那半边的身体在不断发热,热得自己喉咙冒烟,心跳加速,连呼吸也紊乱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睛,眼底有丝妖娆的雾气……仲槐用胳膊肘碰了碰盛异汀,冲尉迟雅和花哲恺的位置努了努嘴。“看看,现在就开始JQ了。”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部长还在车上,要知道,昨天晚上部长和雅儿还……还……”“年轻人就是这么不知道遮掩,不知道低调。”
一曲唱毕,车内掌声四起,惟恐天下不乱的仲槐和盛异汀把手里的早报卷成喇叭筒的形状,起哄道,“部长来一个!部长来一个!”
被这两人一吆喝,其他几人也热情过度地要求部长上台。郑元智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站了上去,“那……那我就唱首‘单身情歌’吧。”
“好!好!”
声音叫得最响的,是今天运气最差,十首歌里,有六首是从他嘴里飘出来的时才。仲槐又碰了碰盛异汀的胳膊,冲郑元智的位置努了努嘴。“听听这歌名,多么强烈的暗示。”
“是啊,很凄凉的名字,这首歌充分表达了部长现在的心声啊。”
“部长,一定要挺住,不能在现在就倒下。”
“是啊,你要是现在就倒下了,剩下的五天,你要我们到哪里找乐子去,没有腥风血雨,我们没见着红,这场战争就不能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