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推销便携式吸尘器失败,哀怨地打开吸尘器,听到耳边嗡嗡的噪音,感觉着徐徐的微风吹在自己身上。时出探了个脑袋,寻找着尉迟雅的身影,见尉迟雅和喻淋站在一起,时才决定上前问个好,顺便问问尉迟雅,什么时候可以帮帮自己。打定了主意,见没人注意自己,时才慢慢朝两人靠近着。尉迟雅抓了抓脑袋,小声说道,“难道你喜欢的不是元智,可是你看的眼神……还有,你对我的敌意,应该是情敌的那种啊。”
“无聊。”
喻淋鄙夷地撇了撇嘴角,不想再继续和眼前的女生耗下去,抬脚,朝门外走去。尉迟雅木勒地站在原地,眉头轻皱,怎么会弄错呢,那射向自己的眼神,那冷嘲热讽、话里带刺儿的言语,那不断戳向自己的杀气……根本就是情敌的感觉,怎么会弄错?喻淋冷哼一声,和尉迟雅擦身而过的时候,喻淋嘴角挂笑,朝前走去的右脚突然偏离了方向,不偏不倚,正好勾住了尉迟雅撑着身体重心的右脚,轻轻一勾,尉迟雅一个趔趄,身子朝一边倒去。渐渐走近的时才见状,慌忙身手去拦,却忘记了自己手里正拿着吸尘器。“痛!”
尉迟雅闷哼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不能转动了。“雅儿,你、你没事吧?”
时才看着缠绕在吸尘器上的长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听到声响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身边刚刚发生的惨剧。听到骚动声,郑元智和花哲恺抬头看了看,视线却无法越过已经扎起了堆的人群,只能从缝隙里,依稀地辨认出,似乎有人倒在了地上,两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快速跑到人群中,拨开众人一看,只见尉迟雅定定地坐在地上,看着身旁的时才,时才半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关着吸尘器,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因为长发才缠绕,时出满头大汗的弄了几次,那嗡嗡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可尉迟雅的头发却被死死的吸了进去。“雅儿!”
“宝宝!”
花哲恺和郑元智见状,心里一紧,急忙奔到尉迟雅身边,蹲下,扶着她的肩,这样,头发不会被吸尘器扯得那么难受。“这是怎么回事?”
花哲恺冷眼看着时才,眼神往下,盯着时才手里的吸尘器,两眼喷着想要杀人的火焰。“不、不是我,是、是她。”
时才指着喻淋,结巴地说道。“喻淋你……”郑元智阴森地看着喻淋,双眼闪着阴森的寒气。抿了抿嘴,喻淋倔强地看着郑元智和花哲恺,高傲地仰着头,事情已经发生,自己就是故意的,没什么好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啦。”
尉迟雅脑袋微微朝后仰着,左手扯了扯郑元智的衣角,右手拽了拽花哲恺的袖口,没办法,头发被身后的吸尘器扯着,想动没法动。“雅儿……”花哲恺紧锁着眉头看着尉迟雅,把她朝自己怀里揽了揽。“不用你这么好心,我就是故意的。”
喻淋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凛冽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尉迟雅,嘴角挂着冷笑,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挑明了说,我就是这样厌恶你,从心底厌恶。“喻淋,你太过分了!”
郑元智的声音压得很低,可以感觉到他此时极大的隐忍,“从宝宝进公司你就一直针对她,够了吧,再怎样也应该有个度!”
喻淋嘴角挂着冷笑,一副视死如归地模样看着众人,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辩解。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坐在办公室吃着甜甜圈的经理也发觉到了卖场里的骚动,起身,朝外走去。“好了,我都说没事了,散了散了。”
尉迟雅把花哲恺和郑元智朝外推了推,艰难地转过脑袋,指了指时才手里的吸尘器,示意他把它抱起来。“雅儿。”
花哲恺见状,轻轻把尉迟雅扶了起来,神色阴暗地看着时才手里的吸尘器。“怎么、么办?”
时才纠结地抱着吸尘器,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扯着了尉迟雅的头发。“把它剪掉吧。”
尉迟雅微微侧过脑袋,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后时才怀里的吸尘器,语气淡淡地说道。“宝宝……”郑元智紧锁眉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尉迟雅,从小到大,宝宝最宝贝的就是她的长发,怎么可以说剪就剪。花哲恺也是一脸的惆怅,虽然即使尉迟雅剪短了头发,自己还是照样喜欢她,可是,对雅儿而言,这长发……时才胆怯地看着手里的吸尘器,哆嗦地瞄了一眼花哲恺和郑元智,用商量的语气问到,“雅儿,真、真的要、要剪吗?”
尉迟雅平静地点了点头,却因为被吸尘器扯着了头皮,轻呼一声。花哲恺顺势把尉迟雅揽在怀里,大手抚上尉迟雅的头顶,顺着她的长发往下,“雅儿,要不,我把吸尘器拆了。”
花哲恺拿起便携式吸尘器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玩意没那么复杂,很容易拆下来,也许,头发……头发还可以保下来。”
郑元智点了点头,附和着花哲恺的意思,“拆吸尘器!”
“算了,”尉迟雅淡淡地摇了摇头,“头发都搅了进去,直接剪掉吧,太麻烦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剪短了,还可以再长。”
尉迟雅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尉迟雅心里一凛,秀眉一拧,难道是……转过脑袋,透过人群的缝隙瞄到一庞然大物正在缓慢朝自己的方向靠近,尉迟雅郁闷地叹了口气,眼神示意时才快点。时才会意,抱着吸尘器和尉迟雅朝仓库走去,花哲恺紧随其后,郑元智阴森地瞪了一眼喻淋,也朝仓库小跑过去,犹豫了一番,喻淋转身,朝超市大门走去。围观的众人见没什么好戏可看,挥了挥手,四下散去,当经理走到“案发地点”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宝宝,真的要剪吗?”
郑元智怅然地看着尉迟雅,心里堵得慌,比她还难受。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花哲恺和郑元智的表情,时才哆嗦地拿着剪刀,上下比划着,犹豫不决。“时才,动手吧。”
尉迟雅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时才,看上去很冷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瞄了一眼花哲恺和郑元智,时才哆嗦着双手,“咔嚓”一声,尉迟雅齐腰的长发,变得只有齐肩的长短。听到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尉迟雅得瑟地抿了抿嘴,动作很快,一闪而逝,谁也没有注意,短发啊,自己期待了将近十九年的短发,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以前在家的时候,即使夏天再热,也得顶着一头厚重的齐腰长发,那是妈妈、爸爸和哥哥最宝贝的东西,不能剪,热得后背上起了痱子,也得装做温柔婉约的模样,让长发飘逸地披在脑后。终于,现在解脱了,感觉到后背的清凉,尉迟雅抑制不住内心的得瑟,嘴角又朝上扬了扬,心里偷笑着,这下好了,因祸得福,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