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陆铮在等什么? 顾瑶托着下颚,莫非等顾四爷同那名女子成就好事? 看时辰,顾四爷该做得已经做完了。 在心头把好色的渣爹骂了个狗血淋头,真真是精虫上脑,是个美人都敢上…… 她目光转到陆铮身上,离着近,他的眼睫显得更浓密纤长,睫稍微微上翘。 一个少年有堪比女孩子的皮肤,白皙光滑,细看连汗毛孔都看不。 有一句诗词正好形容安静看书信的陆铮,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突然,陆铮从书信上抬眼,缓缓绽开一个昳丽的笑容,“顾小姐过奖了。”
她竟是情不自禁把诗词念了出来? 偷看他也就罢了,还念出来让陆铮听到了,顾瑶从未有过此时尴尬,脸羞得通红。 陆铮发现连她手指尖都泛着桃红,双眸欲泣,可爱又可怜,好似被当场抓住做了坏事的小动物一般。 相比较她在山脚解救乞丐少年,找出一些列证据,陆铮更爱看她囧然又羞又恼的样子。 “谁称赞你了?我只是恰好想到这句诗词而已。”
顾瑶红着脸强行给自己开脱,往日利落的口舌在陆铮面前没了用武之地。 陆铮淡淡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翻看书信,“早知你是才女,不如再念几首诗词听听?”
顾瑶扭转身体再去看他,陆铮嘴角微微弯起,半晌只看了几行字。 干练精明的长随半跪在陆铮面前,含胸垂首静候吩咐。 主子看各地传回来的书信一惯很快,总能做出最快的回复,今儿他已经迟了片刻,主要还是顾忌主子身边女孩子。 陆铮把捏在手中的书信交给长随,淡淡道:“交给赵先生,此事由他处置。”
炕桌上放着需要他回复安排的书信,以陆铮现在的状态,着实不适合处理他势力下的事务,亏着他还有几个得力的幕僚,“你去找几本书来。”
长随看了顾瑶一眼,去了又很快回来,把手中捧着的书卷放在炕桌上他躬身肃立在一旁。 游记小说? 顾瑶扯着脖子看了一眼,没想到他竟会看同仕途权利无任何关系的闲书,还看得津津有味,放着正事不做! “想看就挑一本。”
陆铮抬头,墨色眸子竟是多了一分柔和,“还要再等半个时辰,你若想看才子佳人的话本也可以,只是那样的话本多是写给痴男怨女的,不适合你。”
他知道什么适合她? 顾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问明白陆铮为何善待自己,这种氛围令她有隐隐的不安。 传说中陆铮高冷倨傲,目下无尘,从不曾善待任何人,名门闺秀都在他冰冷漠然的目光下节节败退。 “陆侯爷以前见过我?”
“没有。”
陆铮坦言回道,“以你的身份不够入宫,镇国公等勋贵府邸设宴时,也没见过你。”
虽然顾瑶不够资格参加顶级勋贵的宴会,但是陆铮也别明晃晃说出来啊。 顾瑶气恼道:“如此说陆侯爷善待我,只为东平伯世子喽?陆侯爷没听过一句话么?同傻瓜计较本身也高明不到哪去?被蠢狗咬了一口,陆侯爷还能咬蠢狗?”
陆铮不大清楚顾瑶生气的原因,罕见有耐心的回道:“我倒不会咬回去,但我可以掌裂蠢狗。东平世子已退亲,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顾瑶:“……” “你就当我今日突发善心好了,随手为之,不必介怀。”
陆铮找到顾瑶不高兴的原因,手指轻扣书页,“你不用害怕,就当是应得的。”
她让陆铮见到另外的色彩,自然要奖励。 顾瑶不大相信陆铮的话,突然发善心?陆铮是良善的人? 隐约间她发觉陆铮对自己有点不一样,到底是何原因,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自从同陆铮碰见后,他没做过任何不利她的事。 “主子,消息到了。”
门口传来沙哑的声音,长随得陆铮暗示,快步走过去接下一个拇指粗竹筒,返回陆铮身边,打开竹筒把卷成卷的纸条递了上去。 这会儿,顾瑶却没有再探头探脑,虽然好奇纸条的内容,却是安静坐在一旁等待着。 这张纸条的消息绝对同她有关。 因为陆铮在看纸条时,时而会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她,一时之间,顾瑶的心七上八下的,手指曲起刮着衣裙的纹路。 的确同她有关! 陆铮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眉头拧紧,似有似无长叹道:“你和令尊的运气的确有些不好。”
顾瑶道:“怎么说?”
“你还记得陈闵之?江南解元,才华横溢,辩才无双的陈闵之。”
“今儿发生的事,我自然不会这么快忘了。”
顾瑶心头一沉,莫非陈闵之果真牵连到大案子中去了,心头再次把顾四爷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能力多管闲事! “我和父亲机缘巧合救下陈解元,并送了他一段路程,我爹曾被他狠狠羞辱一顿,同他私怨不浅。陈解元纵然得家父些许恩惠,也以字画相报,他瞧不起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的家父,纵使他落难有隐情,不仅不会同家父详谈,同家父也无甚关系,毕竟家父是京城众所皆知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少不了他,仕途经济从不见他关心。”
狠狠把顾四爷贬低一通,顾瑶才发觉顾四爷纨绔无能名声是个解释的好借口。 陆铮笑容浓了一分,弹了弹纸条,道:“你错看令尊,陈闵之的遭遇同他脱不开关系。”
“……什么?”
顾瑶失声站起,怎么可能?莫非顾四爷在她面前玩扮猪吃老虎? 不对啊,顾四爷是真纨绔,别说吃老虎了,顾四爷连被底层小官刁难都得回家找他兄长。 他平生更没亲手赚过一钱银子,他就是一只被顾家老夫人和顾清娇惯长大的猪! 除了开枝散叶外,他没替顾家做过一丝的贡献。 “软禁陈闵之的地点是一处山洞,绑走他的人自称马爷,在京城挺有牌面一人,上至官府,下至市井,他都说得上几句话,各方也都给他几分薄面。”
陆铮示意顾瑶坐下。 顾瑶追问道:“他同我爹有关?听命我爹?肯定是弄错了,他比我爹有牌面,我爹的面子都未必有他大。方才在山脚,我爹还被乞丐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