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知道顾珊有时候想法比较左,爱钻牛角尖。 他特意又强调了几句,“你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又是孕妇,少操心些事,也别听风就是雨,如今本王安安静静的反而更好。”
顾珊见安王重视自己的肚子,心头也是喜悦的,也盼着能一举得男,到时候说不得做个侧妃。 同安王温存了一阵之后,安王去了书房,顾珊怀孕,王妃病重,安王本来在女色上就比较淡,如今更是很少召女人侍寝。 书房连着内室,安王喝了苦涩的汤药,用药期间,也是要杜绝女色,还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摆在安王面前的食物多是青菜豆腐,堪比佛家的苦行僧。 安王用膳时如同嚼蜡,口中除了苦味儿外,吃不出其余的味道。 对比安王所打听到的顾四爷锦衣玉食,他这个王爷当得无比憋屈。 谁让他身体不好,全靠汤药支撑着。 大夫都说他思虑过重,若是放宽心,甘于平凡,他也不用再吃这么多的苦药。 安王每次想放弃时,总会想起这些年的付出同坚持。 他如同一个赌徒,投入越多越是不甘心,于是接着投入,只等到最后能赢回一切,坐在龙椅上。 其实他清楚就算自己坐在龙椅上,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未必能支撑得住。 做一天皇帝也好! 他所有的遗憾可以留给自己的儿子! “你们给本王盯着顾姨娘,多派几个人照看着,不管什么人,谁都不能动她肚子里的儿子。”
“是,主子。”
随从答应下来 自从顾珊确定怀孕,有妈妈看怀像儿子的可能居多后,安王就暗中派了不少人保护顾珊。 男人不是无法保护后院的女人,而是看他们想不想去做。 顾珊自己没有察觉,安王派去的侍卫同妈妈已经几次截下了暗害孩子的暗招。 安王从回报中,彻底明白顾珊虽然能把家务料理得妥妥当当,为人处事也算是大方得体,但是顾珊有些小聪明,却更喜欢自作聪明! 顾珊以为安王看不出自己的野心,以为伺候好他,就能让安王感动? 其实安王只不过不想再深究,对比顾珊的小聪明,后宫的女人才叫恐怖。 太医说过,安王身子骨虚弱,元气不足,不易让女人受孕,在子嗣上颇为艰难。 顾珊的肚子是安王的指望。 永乐侯血脉的儿子,父皇也会多几分看重这个孙子。 毕竟隆庆帝一向是爱屋及乌。 安王动了几筷子后,让人撤下白菜豆腐: “再去王妃那里说一声,让她把心放宽,她若去了,本王会尽力保全她娘家,倘若她再送汤汤水水的给顾姨娘,伤了本王血脉,她该知道本王的脾气。”
还是要敲打安王妃几句,省得安王妃当作安王完全不知情。 “咳咳咳。”
安王妃听到长随的传化后,瘦成一把骨头的身躯剧烈颤抖,泛青的嘴唇颤抖,挣扎半晌,低垂下眼睑,“她就值得王爷这么护?”
长随同情安王妃,为了不让安王就藩,安王妃只能痛苦的活着,饱受病痛的折磨。 大夫说,安王妃每时每刻都很疼,那是深入骨髓的疼。 “王爷并非是重视顾姨娘,而是重视顾姨娘的肚子。”
长随宽慰安王妃:“王爷感激王妃,却更需要有永乐侯血脉的儿子!那怕顾姨娘舍下永乐侯,她身上流淌顾四爷的血,顾家烈火烹油,富贵荣华,能结好总比毫无关系强。”
安王妃倒在床榻上,生无可恋般喃喃自语:“老天真是不公平,不仅让蠢货有健康的身体,她还能为王爷延续血脉,更让她有顾四爷为父,我若是……若是她……” 安王妃若有顾珊的出身,哪怕有那么个淫荡无耻的亲娘,她也不会落到顾珊这个地步。 有本事有心机的人没有好出身,没有健康的身体。 顾珊明明拥有一切,却从不曾珍惜。 长随行礼离开。 “主子……” 奶妈妈给安王妃擦去唇叫的血迹,心疼得直落泪,“您这又是何苦啊,奴婢看着您苦熬着,心都碎了。”
“我要等着……等着顾珊生下儿子!”
“主子?”
“王爷不是看重她,而是她怀得儿子。”
安王妃仿佛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轻声说道:“只要是儿子,我就记在名下。”
她要让顾珊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王爷未必会答应啊。”
“会的。”
安王妃说道:“不是还有她的好堂妹吗?最近她往我这跑得很勤,代替顾珊侍奉我,倒是也很贴心,说不得我临死前,求王爷给她个恩典。”
“这个女人不简单,心机很深,何况她的出身太差了,顾二爷已经废了,她娘也落魄,否则也会投奔顾姨娘。”
“简单了,我还不用呢。”
安王妃已有盘算,“一会她过来,让她听到德才人交代下的事。”
“是,主子。”
奶妈妈连连点头,让安王妃调养不再操心。 一切她都会帮安王妃安排妥当。 毕竟安王子嗣艰难,即便安王妃娘家妹子嫁过来,也未必能怀上安王的儿子! 安王妃还不如直接抱来有顾四爷的外孙! 三小姐自然听到了该听的一切消息。 她心中有了计较,同顾珊关起门来说了半天的话。 顾珊是动心的,不过安王的交代在她头顶上压着,她有几分迟疑。 三小姐又耗费了不少口舌,“难道二姐姐就不想着帮衬安王殿下?不想着安王入住东宫?以前的二姐姐是骄傲的,人人羡慕的顾家大小姐,如今您的志气哪去了?”
顾珊脱口而出:“我当然记得……记得我要做最骄傲的嫡女大小姐,可是我……” 她摸了摸肚子,瑶着嘴唇,轻声说道:“你让我再想一想,德才人对王爷太偏心了,我不信她。”
三小姐说道:“其实这事同我没关系,我就是为二姐姐不平,脱生在肚子里,不是二姐姐能决定的,他们不该因为您生母就迁怒于您,何况四叔以前可没现在成熟,凭什么好事都让李氏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