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别跟着我。”
梨白进入了电梯,宁墨尾随而上,与她并排而站,他的高挑身量散发出不凡的气势,“我输了吗?那这是什么?”
宁墨的手里晃着一条白色的BRA。“你还真是无耻……”梨白又惊又恼,脸一红,一把抢过胡乱的塞进了包里。宁墨觉得她一脸即将抓狂可还在挣扎忍耐的样子格外有趣,他忽然笑了笑,笑得温和了许多,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走吧,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
“我不去……”“不去不行……”“我还有事,我要去参观画展。”
“拍卖会结束,我陪你去看画展。”
宁墨干脆又抓起她的手,电梯门开,迅速的拉着她,进入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内。车里,宁墨接过罗陈递来的文件,随手翻看起来,昂藏的身躯隐没在真皮座椅里,慵懒得像只不容任何人侵犯的王者。“你看,这是我整理的近阶段的祁远动向表,事态严峻,已经超出了预期呢。”
顿了顿,罗陈看了看梨白,又回过头继续说,“现在的祁远已经落入宁夏的手中,这一局要扳回来,可得好好从长计议了。”
“嗯,知道了。”
锐利的暗眸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与表格上,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淡淡的开口问梨白:“你想喝什么?”
“不用了……”梨白摆摆手。这会儿的宁墨与罗陈轻轻说着什么,看起来更加的闲适优雅!然而,像他这样出众非凡的男人,越是心思深沉越是让人难以捉摸!安静的车内,宁墨的眼睛黑黑朝向前方,沉着坚毅,似是一尊神像,生命无常的岁月无法催动他感情的丝毫波动,除非是他心里的那个……安稀北……罗陈看向梨白,这个梨白,真的会是宁墨认定的那个安稀北吗?“安小姐……”罗陈试着开口。梨白看他一眼,纠正,“对不起,我姓梨。”
“梨小姐,你很像我们的一位朋友。”
“那我为你们的那位朋友感到可悲,如果她知道你们将我错认为她,她会怎么想?”
梨白轻哼了一声,用手一指宁墨,“而且这个人也完全不像是个人,就是只禽兽。”
罗陈被她一句话呛着,强忍住笑,扭头去看传说中的禽兽——宁墨,宁墨乌黑的眼睛紧紧攫住她的脸庞,嘴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却并没有说什么。下了车,检查过邀请函,进了拍卖会现场,在相应的位置上入了座,场内光线偏暗,但梨白马上就发现了这场拍卖会是国内专场,拍卖的都是国内的珍奇异宝。拍卖会进行到最后,从后台走出一位身着旗袍的高挑外国美女,挽着发髻,很是端庄,步伐婀娜,手中捧着一个鎏金的托盘,上面覆着一层布,美女微笑着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拍卖师开始介绍,“……这最后一样东西呢,可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物,是我的一位朋友委托我拍卖的……”随着拍卖师将布条扯下,会场里的灯光也随之熄灭,顿时一抹轻柔而又皎洁的光芒从戒面上散发出来,莹莹的光泽中充满了神秘和神圣的气息。“这颗钻戒名叫誓言,本来是一对的,但今天拍卖的只是其中一只……这颗钻戒上的钻石来历可谓非浅,是……”人群里响起了各种议论的声音,西装革履和裙裾飘飘的优雅很快败在了这种世俗的欢乐里。眼里闪烁的兴奋、贪婪都不同程度的刺激着下面的人群。拍卖师依然在卖力的解说,“现在大家都看过了,这物件的起拍价一千万。”
“一千三百万。”
马上有人喊价。“一千五百万。”
“二千万!”
宁墨一直没有动作,也没去看梨白,直到价格升到三千万的时候,他稍稍抬了抬身,加了一次价,“五千万。”
这个价格一出,屋里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安静了起来,面面相觑,寻找声音的来源。“五千一百万。”
愣了愣,仍有不怕死的土豪紧紧跟上。宁墨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随意的一抬手,“如果这位先生还要出价,那我始终比他的出价高上一百万。”
那些原本还有些志在必得的人听了宁墨的报价,都怏怏的停了手。边上的梨白自进来后就一直沉默,盯着那只戒指似乎神色淡然,然而这片淡然又像是克制与历练的结果。“宁先生,你就是为了这只戒指而来巴黎的吗?”
她的声音很小,在光线偏暗的空间里飘荡,似是沾染了尘埃般模糊不清。“是。”
“你为什么一定要拍下它?”
宁墨沉默,许久,他才深呼吸了一下,不急不缓的说,“因为这是你留给我的回忆……安稀北……”梨白静静的听着,一动不动,安静得象一滴水。许久,她才低低的说,“我叫梨白。”
宁墨靠近她,光线昏沉,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脸,眼睛深遂,即使是从侧面看去仍能看出其中熠熠闪烁的寒光,“安稀北,我被你骗了一年,沉沦了一年,心死了一年,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拿出支票,签下五千二百万的金额与自己的名字,双指捏着,递给罗陈,“接下来的事,你帮我去办。”
走出拍卖会会场,站在黄昏时分的阳光下,斜斜的光线投照出一片疏离微淡的阴影。梨白也从会场中出来,看了看宁墨的身影,转身往右侧的道路走去。“站住。”
他的声音冷犀十分。梨白却没有停下步子,“我陪你看完拍卖会了,你还想怎么样?”
宁墨过来,两眼里蕴藉一片墨色,显得幽深不明,但话句却是异常清晰:“我答应过你,要陪你看画展。”
“不用,我不想跟禽兽同行。”
梨白说着脚下已经加快了速度。“安稀北……”话句微愠。梨白一愣,莫名的跟遇了鬼一样,停下步子。他垂下眼瞳,沉默了安稀北,走过去揽过她的肩,只轻声说了句,“走吧,小北……”“宁先生……”梨白又想纠正。宁墨堵住她的话,“你不用再强调自己叫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