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新春新气象,安稀北站在船舷,脱掉鞋子,甲板微凉,踩去有一点冰冷如水的滋味。宁墨在甲板上处理自己的工作,每次打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也亏他有颗日理万机的聪明头脑。尔后的日子,他也没有再过来有任何的侵犯,有时候远远的看她,像极了绅士。这样的宁墨,让她觉得像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当场发作,但又默默的潜入她的身体她的五腑。总之,他在她的生活中很有耐心地靠近,慢慢渗入有关他的点滴。黄昏时分,一只海欧不知怎么受了伤,啪的一下掉在了甲板上,留下了一滩的血迹。安稀北抱起它,左右看看,似乎已经半死不活。安稀北正想问站在不远处的宁墨,这舱里有没有急救的小药箱。宁墨的身后站着同样高大的崇明,似乎是接收到他的旨意,崇明走过来,从她手里冷漠的抢过那只海欧,手指一动,它的脖子便软软的垂了下来。安稀北看着海欧死去的“尸体”,怒极,“崇明,你干嘛,它好歹是一条生命。”
宁墨走过来,海上的夕阳斜照,为他的脸庞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似乎还略带着欠揍的笑意,“它已经半死不活了,你不觉得让它死亡,才是对它生命最大的尊重吗?”
“我不这样觉得。”
安稀北恨不得打掉他的笑容,有些愤然说道,“我只知道你没有权利决定它的生死。”
“小北,这只是信仰不同的问题。”
安稀北不屑,“你这种人还有信仰?”
“我有信仰。”
他说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