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说了许多大好话,乔邦才勉强应下来。回去后,ALEN正在古堡里试晚礼服,宁墨站在一边绅士般的站着,嘴角含笑,时不时为ALEN提一起建议。大厅里,两个人看起来完全像是陌生人,擦肩而过时仅仅点点头,算作是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来往礼仪。才回到房间,乔邦的电话就追过来,说是他收到洛朗庄园的邀请去参加今天在那里举办的舞会,可以带一名舞伴。放下电话,安稀北转身折回二楼的楼梯口,眼睑打开,波澜不兴地望向底下试礼服的两个人,看来,也应该是去参加洛朗的舞会吧!安稀北在扶栏上单手托腮,心想,这人性子冷冰冰,独裁,让人心生畏惧,敬而远之,应该不是自己喜欢的款呢。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想心事时,楼下的宁墨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在替ALEN拉晚礼服后面的拉链时,忽然就抬起头,那双习惯了睥睨天下的眸子陨落了所有星光,暗淡得让人心疼。安稀北站在楼上,也不动,一颦一笑都清晰映照在他的眸子中,只是精于揣度人心的宁墨似乎缺少看透她的本事。彼此上下悄然对立,沉默不语,但视线却在彼此身上肆无忌惮的辗转,似是一种无声的占有,却又有些许淡淡的哀伤。--或许这个时候来洛朗庄园不是时候,入眼处所有的美景皆隐匿在皑皑的白雪之下,但那份奢华与肃穆却是再多的雪色也无法盖其掩盖。整个庄园带点英伦风格,还有一点中世纪复古风,晃眼看过去,真有点儿穿越时空之感。安稀北穿着一套绿色的晚礼服,披着一袭白色的短披肩,头发盘起,优雅含蓄,在白色的背景下显得异常的美丽空灵。她一边挽着乔邦的胳膊,一边稍稍将裙摆挽起,踏上四五层的台阶。不远处,有几辆黑色的车子停下,安稀北只不过虚晃一眼,就看到了声势浩荡的人群中,宁墨与ALEN下车也手挽手过来,穿着黑色的情侣装。宴会厅大门口正对着一处喷水池,宁墨和安稀北刚巧各自选择了一左一右,有点儿“殊途同归”的味道。安稀北踏上一级台阶,偏过头去打量着几步远的宁墨。宁墨是适合于黑色的,显得神秘和冷漠,衣襟上加了丝光的面料,很好的体现了他精致的轮廓和优雅的气质。“安小姐……”宁墨笑得深沉,微微弯腰向她礼貌伸出手来,“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这么快就扮演主人的身份了?安稀北略一颔首,伸手和她轻轻一握,“洛朗的这场宴会,怕是为宁先生专门打造的吧?”
“我跟ALEN大婚,自是要认识一些雪国政界首领的。”
“那就不打扰宁先生会见要客了。”
抽手,语气没有太过于咄咄逼人,却也勿自带了份疏离。宁墨眯着眼,看她的礼服,“这像费雯丽演的郝思嘉参加十二棵橡树庄园的野宴时穿的绿裙子。”
安稀北低头,当初乔邦陪她去选晚礼服的时候,还笑话过她穿这件衣服有装嫩的嫌疑,现在被宁墨这么漫不经心的一看,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审美了。但是宁墨却说,“安小姐,这条绿色的裙子把你肤色衬得极美,今天你肯定是惊艳全场的那一位。”
态度暧昧至极,似乎连边上的ALEN都听出了几分不同的意味。安稀北不由皱眉。“这位先生,也不介绍一下?”
宁墨指了指乔邦。“我的……”安稀北刚想落落大方的介绍“这是我的新男朋友”,没想掉“男朋友”乔邦临时叛变,用很快的语气插上话,“我是她朋友,叫乔邦。”
乔邦早就闻听过宁墨的大名,知道这人手段毒辣万万不好惹,当下苦着脸:“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不等安稀北反应,逃得比兔子还快。安稀北被晾在那里,一时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与其忤在这里看宁墨那笑里藏刀的样,还不如不理他,于是,她很干脆的转身离开,跟上乔邦的步伐,跨进了宴会厅。宁墨面不改色,但随她而去的视线里却冷冷清清得渗人。“墨,你与安小姐,很熟?”
边上的ALEN说话中文说得不溜,但眼光还是很准。“熟!”
宁墨并没有避讳,言简意赅,再无他话。洛朗庄园的宴会厅足够宽敞也足够的明亮,墙纸的颜色鲜明而强烈,头顶是一盏巨型的圆盘式水晶吊灯,即使是在白天也依旧灯火通明,一派纸醉金迷的色调。一进门,就听到一群上流社会的女人在谈论下一季的服装的流行风向,或者订购一款限量版的新水首饰,然后便开始谈论珠宝与各种礼服怎么搭配才能相得益彰。所以安稀北一进门,最先迎上去的倒是一些衣裙飘飘的美女。随着她们视线的随动,很快就发现了她身上这一款完美的礼服与相匹配的配饰。项链是一款美人鱼的造型,白金打造,镶嵌钻石及粉红色或蓝色的蓝宝石,专属的礼服把美人鱼的曲线勾勒得玲珑有致、摇曳生姿,立时让一纵上流社会的女人眼里发出了羡慕的光芒。安稀北从侍者托盘中取过一杯红酒,看到不远处宁墨和ALEN手腕着手,穿梭于人群,无处不充斥着天设壁人的欢呼。好吧,他们的确很配,安稀北低下头喝酒,目光不敢再探视到那边有他的角落。这个国家的元首一直没有出现,安稀北又喝几口,看乔邦居然在女人群里聊得相当热络。乔邦的英语极好,交流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安稀北也自是听得懂,他完全就是一副很懂女人心思的公子样,哪是如他自己所说,不想残害女性的天然无公害样。安稀北站在那里,即便是一只花瓶也实在太耀眼,特别是那天鹅般优雅的玉颈和新剥鸡蛋般细腻光滑的肩头,更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甚至那微微一笑,都成为她招蜂引蝶的资本。安稀北见来邀舞的人都头疼,一一拒绝过几个,站在不远的乔邦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时,深知她这个坏毛病的乔邦不由笑了起来,嘴角都快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