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继续,“况且,当时我跟DEAN达成了协议,想利用Scott这步棋,引他露出丑陋的嘴脸,并且在洛朗内里安排了数家媒体的记者,就等着曝光他的丑闻。”
安稀北又痴笑了一下,“这样一来,DEAN就可以登上元首的位置,而你,就可以继续跟雪国做石油的生意?而可怜的我,就成了你将计就计下助你达成目的的工具?”
“对。”
他回答得冷酷至极。安稀北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本想掰开他的手指,但才触及他的指沿就象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往回一缩,但他到底是发现了她的脸色白得可怕,方才力道锐减。不管他是否有十成的把握以保她的安全,但却无法掩盖他骗她来雪国,使她沦为双方战火中可怜棋子的事实。安稀北猛吸了几口空气,边上那个人的那双眼睛阴沉可怕,她不由慢慢的低下头,再也无话可说。而他,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后来的情况,也的确证实了我的猜想,他从ALEN的画册上看过你的照片,也暗中调查过我与你的关系,所以他才缕缕对祁远提供的石油动用手段,索要高额的赔偿,迫使我钻入了他的圈套。”
“然后他又对你动用爱情的攻势,让你在庄园里留下来,实际上就是想挖你的眼睛,移除到玲的身上。”
说到这,宁墨忽然笑起来,笑得她只觉背上寒毛一竖,“宁墨,别说了,想想都后怕。”
不过,事分两面,这个Scott身上对玲的深情却是可嘉的。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小北,我知道我不该带你一起来冒险的。”
“宁墨,这件事,我其实不怪你。”
安稀北忽然抬头说道。“你?”
安稀北微微一笑,故意偏着头打量着他,“我知道,你有很多无奈,我也知道,你爱我很深,怕是这辈子我都无以回报了。”
“所以,你当这是对我爱你一场的报答?”
“是。”
“安稀北,你还不如不解释。”
宁墨忽然钳制住了她的脸,那般专注的目光中却有一点阴冷,看得安稀北一颤,她到底是过不了这一关。她明明知道他要的是她的爱意,而非是其他这些是是非非的报答,面对他的问题还回答这么绝情,真是一个……可恨至极的人。看到他阴沉的表情,她很识趣的绕转开话题,“宁墨,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SCOTT不直接找我?而非得通过你?”
宁墨靠在床头,身影有些虚幻,久未说话,像是在虚幻的网罗着万千落寞和心事。许久,他才道,“小北,当时你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有我才能找到你,也只有我才最了解你,我能从任何细微的地方发现你存在的线索。”
说完,他扭过头,看他,“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么?”
“说来听听。”
“嗯,是饰品。”
他的声音一丝一缕的飘然入耳,妖异迷魅,香软袭人,“我让自己的手下细切的注意所有的画廊,孤儿院,珠宝公司,包括饰品公司,打探一切新品的发布,当时琳琅公司的饰品才上市,我就知道这是属于你安稀北的风格。”
安稀北苦笑,“你的嗅觉,真是比狗鼻子还灵。”
他忽然俯过身,眼睛带了一片的星光,“错,狗靠的是鼻子,而我,靠的是对你的一腔爱意。”
安稀北低下头,像是一时无法回应他的深情,只能溺在自己无声的世界里,苦苦的挣扎。宁墨却笑了笑,倚在床头耐心的等她情绪的复原,窗外,阳光明媚,天色朗晰。“现在SCOTT和ALEN呢?他们怎么样了?”
“当时DEAN带着一帮他的守卫冲进了房里,而我也带着老元首去了现场,让他认清了SCOTT的嘴脸,同时记者也拍下了他对你行凶的一幕,现在SCOTT已经被移交刑事法庭,而ALEN也被贬为平民。”
“那你跟ALEN的婚事?”
“自然作废。”
他的唇就在她的唇角,却并没有吻她,带着轻微的呼吸和草木的清香冲撞到她的脸上。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猫,而她成了他爪下的耗子,由着他玩耍戏弄。他喜欢看到她满脸嫣红,就连视线都不知道往哪儿搁的慌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安稀北挪挪身子,背部轻移,整个人往床上缩了几公分。“我有事,要离开一天,我们明天回去。”
他也随着她往床上缩下了几公分。她再往下移,他也接着往下移,到最后两个人都已经平躺到了床上,甚至于宁墨都老实不客气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宁墨,你别老想着欺负我?”
再一次抗议。然后她就看到相貌俊朗、满身英气的宁墨一瞬间就笑了,“小北,我可是冤枉的很,既没有亲你,也没有行使我的权利,就这样算欺负了?”
“你有什么权利?死不要脸!”
安稀北啐了他一句。宁墨皱眉,“那换你在上面,让你欺负欺负我?”
“起来啦,我还没洗脸刷牙。”
越说越糟糕,安稀北用指甲在他搂着她的手上轻轻的挠着。“再多挠挠!”
宁墨一脸享受的模样,反而爬上她的手,“小北,我现在反倒希望你变成一张牛皮糖,能够粘在我身上。”
“越说越离谱,我现在想找东西粘着你的嘴,让你说不了这么多废话……”宁墨笑着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了些,“要粘着我的嘴还不容易吗?像这样就行了……”低头,吻她,是那样的灼热与不可抗拒,推他无效,反抗失败,那种致命的拥抱把温度再度提升了几倍,直到她被彻底的软化。慢慢的离开她的唇,抬起头,看着玫瑰花瓣上被他灼出的影子,以及粉脸上长久未消的红晕,他笑了笑。安稀北还在这次的深吻中找不着北,宁墨已经又在以命令的口气在她耳边警告,“安稀北,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手掌心的。”
安稀北不说话,她格外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便只是静静的拥抱,也好。这时崇明敲了敲门,“少爷,一切准备妥当。”
“好,我马上就来。”
宁墨将头搁在她的肩头,懒懒地说,“小北,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