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白御行往边上一站,两手合在胸前,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温雅的脸上露出一个放肆的笑。两人闻声跳着转过身,看白御行文文雅雅像是个好欺负的人,其中一个不由拔出刀子,甩了甩,“你他妈的少管闲事,今天小爷我开心,就想找个乐子,你要惹恼了小爷,当心小爷我要了你的命。”
“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姑娘家,也不嫌丢人。”
白御行说话时往后拢了拢发。两人打量了他一眼,从衣服面料上就知道这人身份不凡,精英男的气场全开。“奶奶的,还真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爷今天就给你个教训……”另一个麻杆儿忽的一下将安稀北一推,只顾着对付白御行。安稀北踉跄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被推倒在地,头恰好碰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咚的一声。疼得要命,安稀北捂着痛处,两只眼睛不断的冒着金花。她摸着后脑勺,摇摇晃晃着起来,就看到白御行那张同样妖孽的脸,他的头发向后梳着,一丝不乱,和两人对峙中露出锐利的眉峰和狭长的眼眸。白御行过来扶她,又看了看她捂着的地方,没有血,只是鼓了一个小包,这才放心了些,问,“你没事吧?”
“没事。”
安稀北看了眼身边的人,他低垂着漆黑的眼睛,手掌松松蜷起扶着她的身体,头与头,挨得极近。嗯?哪里不对?凝神苦思,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她仿似不甘心,眼珠缓缓朝向左右转了转,结果不争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她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两个小流氓,一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一个人瘦得跟个麻杆似的,站在一起带着警惕与攻击的眼神,让人看了想发笑。她随即低下头,摸了摸墙壁,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处处是意外,人生也处处是惊喜。还真是!她的眼睛意外的看不见,又意外的好了,这种惊喜让她的眼神格外的闪烁发亮。片刻后,她又恢复了呆愣委屈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言辞,轻声说:“御行,是你吗?”
“是我,稀北,别急,有我在,不会让这些人欺负你的。”
说着高大的身躯回转过身,将安稀北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安稀北客套。“举手之劳。”
“奶奶的,还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小爷我给不给机会。”
其中麻杆儿耐性不足,话不过三,就甩着刀子冲过来。白御行撸了撸衣袖,忽然就一拳击出去,快如闪电疾劲如风,一拳正好挥在那人的嘴巴上。那人吃痛的捂着嘴巴,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淋漓中夹杂着两颗碎掉的门牙,脸颊凹进去一块,一说话还露风:“来来的……”“奶奶的……”硬生生说成了“来来的……”安稀北想笑,又怕白御行看见,低下头,身体靠着墙,一副害怕到发抖的模样。“你要不要上来?”
白御行凌利的视线飘向了刀疤脸。安稀北目光无意识的飘过刀疤脸,忽然发现这人正是当初宁瑭派来打她的那个人,将她摔在地上趴在医院十天半月的主。刀疤脸看了看安稀北,又看了看白御行。这时白御行身后走过来几个衣着整洁的黑衣男人,快步走到他面前,尊敬地朝他躬了躬身,然后将刀疤脸一下子围在了中间。刀疤脸一见形势不对,在圈子未尚合拢之时就快速想要抽身逃跑,却被简苍一个回旋踢,就踢出去了五米远。“御行,将他们交给警察吧。”
安稀北怕闹出人命,但自己上次挨他打的气又顺不过,交给警察,怕是折中的方法了。“好。”
白御行揉了揉肩,朝安稀北走过来,低头看她的时候眸光闪了闪,薄唇渐渐抿了起来,“稀北,你没事吧?”
“没事。”
安稀北摸了摸后脑勺,“就是这里有些疼。”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麻烦,应该没事的。”
白御行对于安稀北的疏离淡淡一笑,看她低着头,穿着米色的大衣,头发乌黑及腰。只是米色的大衣上有着点点的污迹,膝盖处还有血渗出来,一片狼狈样。白御行抬头,看了看身后挂着的小区的名字,笑问,“稀北,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安稀北身体软软的靠着墙,眉眼间全是无奈和无力,“我跟千秋出来逛街,没想到走散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那我帮你挂个电话联系她。”
“可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联系不到。”
那委屈的声色中似乎还有了几分哭意。“那要不这样……”白御行微微对着安稀北一笑,指了指小区后的一幢房子,说,“我有个朋友住这儿,我先帮你把膝盖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还是不要了吧。”
安稀北推脱了一下。“稀北,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没有呀。”
“没有就好,你不知道伤口会感染的么?”
白御行走近,揽过呆愣在那里的安稀北,语气轻软,“走吧。”
“可是,千秋到时候来找怎么办?”
“我让人在这里等着,直到等到叶小姐。”
“好吧……”安稀北僵了僵身体,到底没有拍掉那只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自从私家侦探传来消息,她就对这处小区的房子有了好奇感,以白御行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留宿过夜的,那么这个地方,要不是住着白御行的情人,就是关押着CICI。所以她必须要进去看一看。而且自己的运气好到爆,刀疤脸和麻杆儿这次无形中还帮到了自己,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像是真的,白御行完全没有怀疑到她是故意接近这间房子的。这栋楼已经有些旧,电梯老旧,楼道昏暗,她很想开口问白御行为什么要来这儿,但基于自己“看不见”的前提,她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十楼,1001号房,身后的简苍快人一步,上前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也一片昏暗,白御行看来常来这里,对开关的情况摸的通透,才进去就摸了开关开了灯。里面倒是整齐,干净,桌上摆着几盆干花,窗帘是清淡的蓝色,空气里飘着橙香的味道。安稀北很想在里面看到什么人,可是,却让她失望了,白御行让她坐下,为她倒了杯水,又去四处翻找家庭医药箱。安稀北四处张望,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屋子很小,简单的三室一厅,但其中一间房的门是关上的。安稀北开始探他话,“你不是说这是你朋友家吗?”
“是啊。”
白御行仍在翻东西。“那你朋友呢。”
“有点事,要晚点过来。”
“哦……”安稀北看看忙碌的白御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地自己的欺骗,她低了低头,说,“御行,不要忙了,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我知道屋子里有,上次还用呢。”
白御行又打开了一个柜,“可你知道,我不管这些事儿。”
“哟,还真让我找到了。”
刚刚还在懊恼的白御行转瞬眉开眼笑,那种简单的快乐居然也让人心疼。“来,让我看看伤口。”
他蹲下,将她的裤脚往上卷,膝盖处早已破了皮,血粘在裤脚上,掀开的时候有些钻心的痛。“御行,我自己来。”
“我能行,别瞧不起我啊。”
白御行拿出药棉,消炎水,很利索的帮她清洗伤口了。安稀北抬了抬头,“我是怕你瞧不起我,我现在眼睛看不到,跟个废物一样了。”
“你怎么这么说自己?你这个废物,怕是有很多人要,我抢都抢不到呢。”
安稀北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御行,你老开我玩笑。”
“好吧,就算是玩笑吧。”
白御行没有再说什么,消炎,包扎,整理好药箱,这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便也是截然不同的一番风味。安稀北目光虚虚的晃过他,他已经将药箱放进了原来的位置,然后靠在离她最近的桌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白御行从进来就脱了外套,穿着一件袖口镶着金色边纹的黑色衬衣,那看着她的专注眼神,让安稀北即便低下了头也能感觉到,并且渐渐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抓起杯上的茶杯,喝一口。“你那位朋友怎么还没有回来?”
“应该快了吧。”
一问,一答,无聊的找话题。门口一道红裙闪过,渐渐移近,最后停在她的面前,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似乎穿得不太平稳,脚步声显得不太均匀。安稀北小幅度的动了动脑袋,不敢显得太张扬,目光向上,然后看到……一片红色的背影。“白先生……”那人面对着白御行,声音娇巧好听。“夭夭,我来帮你介绍。”
白御行擒了夭夭的手,过来,“稀北,这就是我跟你所说的,我的朋友,夭夭!”
“你好,夭夭。”
安稀北偏了偏头,显现出一点友情。“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安稀北,安小姐。”
白御行指了指安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