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活动了一下胳膊与腿,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力气,大概是被人喂了什么药,现在药效还没有过。再看看边上,安稀楠仍然昏迷着,安琪似醒非醒的样子,正撑着两只手,想从地上爬起来。安稀北完全没有爬过去的力气,只能隔着距离问,“你没事吧?”
“没事。”
安琪摇了摇头,又问,“这里是哪儿?”
“不知道。”
天已经亮了,有光线从破窗户洞里照进来,随着一声幽远的回响,安稀北的视线从窗户拉向了门口。门口进来了一个人,披着一件风衣,一口大金牙,叼着一支烟,走路姿势是标准的大哥风范。他看了看安稀北,又看了看安琪,一脸的坏笑。安琪见到大金牙过来,显得有些惊恐,偏偏大金牙一把掇过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呲着一口牙齿,冲着安琪的耳边呵了一口气,“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两个标致的妞,怎么样?告诉大哥我,你们哪一个想我先搞她?”
“大哥,不……不要……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安琪推搡着,很显然没有一点成效。大金牙猥琐的一笑,伸过一只咸猪手在安琪的胸前,然后邪笑着,“小姑娘,你告诉我,刚才被我摸得舒不舒服?”
“大哥,求你放过我们吧。”
安琪身子哆嗦了一下,眼角湿湿的。“我问你,舒不舒服?会不会回答啊?”
大金牙发脾气了。“舒……舒服。”
安琪咬着牙。大金牙仰天长笑,又伸手在安琪的身上上下其手着,“那很好,看我待会儿让你欲仙欲死的……”他说完这句,扭过头来看着安稀北,好像想起什么,看起来变得正常了些,“安小姐,你好像不怕我?”
“你想要干什么?”
安稀北微仰着头。“听说你从安林华那里搞到200个亿,怎么样?分我一杯羹?”
大金牙笑得有些狰狞,放开安琪,又伸手想要摸安稀北的脸。“大金牙,你知不知道别人叫我什么?”
“蛇蝎美人?”
“那你还打我的主意?敢打我钱的主意?”
大金牙笑得更得意了,“怎么着?我还就打你的主意,就打你200个亿的主意了,今天,我管你什么美人不美人,你一分钱都不能少的给爷把钱交出来。”
“如果我不呢?”
安稀北敛了眉。大金牙倏的板下脸,“那就可惜了,如此说来,你弟弟会死在你前面,当然,你也会死,若是你的弟弟走的慢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在喝下孟婆汤前追上他!也或许,下辈子还可以做姐弟……”此刻,咿呀作响的窗外雨声哗啦啦的响,照得里面的人外表与内在都阴暗起来。安稀北依旧浑身无力,视线游离。“这妞真是漂亮。”
大金牙色心顿起,走过来给了安稀北一巴掌,“你如果还不打算将那笔钱交出来,那实在太让人郁闷,我总要给自己找些乐子……”话到这,咣的一下,脑门上挨了一记棒子,狠而且重,打得他头上一下子飞了几千只蜜蜂。回头,见是安琪手里拿着一根木头棍子,大金门蹭的一下就站起来,像是吃准了她是一只不中用的软脚蟹似的,冲上去啪的一下给了她一巴掌。安琪果然不中用,被打得晕晕乎乎飞出去了一米远,随后大金牙像是丧心命狂的魔鬼似的,“臭婊子,你是欠收拾了,没男人你就活着不舒服了?那我就先来满足满足你……”说着他就将本就跌坐在地的安琪按躺在地,三五下就除了衣裤。安稀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有那么一点力气了。不远处,大金牙正当他欲逞兽欲之时,他忽然感到跨下一疼,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谁?到底是谁?”
大金牙暴怒,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裤裆处,取下其上被扎的防狼针。听到他的鬼哭狼嚎,门外的黑衣打手听到声响一拥而入,帮他们的大哥穿上衣裤。大金牙捂着裤裆,隔着裤子都有黑乎乎的血流出来。大金牙慢慢移着双腿朝安稀北走过来,这房间里只有她和安琪以及安稀楠这几个人,他有些怀疑是安稀北所为。他过来踢了她一脚,安稀北被他一踢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倒在地上,应该是药效还没过。但大金牙依旧不放心,他阴阴的一笑,对一个打手轻语几句,随后安稀楠给用冷水泼醒了。“稀楠?”
安稀北脱口而出。安稀楠还没有清醒,被水一泼,整个人都一颤一颤的。安稀北伸过手,想朝着稀楠爬过去一点,想要抓住他的手,但大金牙却又踢了她一脚,将她踢远了些,然后呵呵笑着,要人将赤身裸体的安琪带了过来,又让人要将安稀楠的衣服给卸了。“这位安小姐,你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吧?”
安稀北一愣,随即明白大金牙的意图,她再次看向大金牙的眼光竟然有了些藏不住的锋利。而大金牙啧啧啧的抽着嘴角,脸上显露出一些“你宁可守着你的钱财,也不在乎你弟妹的名誉,真为你这个守财奴感到遗憾” 的可恶表情。安稀楠被那些人撕扯着衣服,一时又喊又叫,“姐,救我……”而安琪也哭着向安稀北求救,那脸容上的泪水冲刷着她的妆容,已是一片的狼狈。“你们究竟是谁?”
安稀北问。“你管我们是谁?”
大金牙脾气十分的不好,叫道,“我只问你,到底交不交出那200个亿?”
安稀北正犹豫。“士可杀不可辱,姐,弟弟我对不起你……”那边的安稀楠说完一闭嘴打算咬舌自尽,安稀北一慌,顾不了那么多,手中又是一根银针破空而出,一时扎在安稀楠颈部的穴道上,使得他整个头都僵硬无法动弹,制止了他自杀的行为。“呵呵,果然是你。”
大金牙笑得喜怒无常,横移着身子过来,僵着脑袋,就又要扇安稀北的巴掌。她静静默凝着他,“你想不想要200亿?”
“你答应拿出来了?”
出乎意料的顺利倒让大金牙有些意外。“先放了他们。”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安稀北红唇轻勾,露出不屑,“胆小就别玩,要钱总是要承担风险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在你手上吗?”
“好,大家都是痛快人,我放人,你给钱。”
大金牙手一挥,命人将安稀楠和安琪给放了。“姐,你怎么办?”
安稀楠甩脱那些欲行脱他衣服的人,冲过来,“我不要你留在这里,我们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稀楠,你我都死了,那咱们安家,可不就绝后了?想来这不是爸爸想看到的结果。”
安稀北笑着,替弟弟将凌乱的头发顺了顺,又理了理他的衣裳,又轻声在他耳边说,“你们先走,我有办法逃出去的。”
安稀楠得到示意,这才将心放下来一点,拉了哭哭啼啼死也不愿走的安琪,出了破仓库。――会议室里,白御行正在开会,深色的西服微微敞开,正聆听着底下高层的汇报。简苍却过来,在他耳边轻语几句。白御行神思有些乱,“你说什么?她出事了?”
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声散会,那上首的坐位上已经空无一人。“她在哪里?”
白御行问话简洁。“宁墨那边的人,都赶去了城北的一处废弃仓库。”
简苍回道。白御行没有一刻多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目的地,看到了宁墨和他的人马,这时的宁墨正处在混战中,身边人影重重,子弹横飞,血肉模糊的。其中有一打手似乎不太服气,抄起啤酒瓶子朝宁墨的头上就打,宁墨冷哼一声,身子微微一侧,轻易避过啤酒瓶,接着一手探出搭在那厮肩头,轻轻一按,那打手就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肩膀颓然倒地。不远处,另一打手举枪就射,在宁墨躲过的同时,白御行也飞身跃了出去,朝着他就是一招黑虎掏心,带着颇有劲力的拳风,打得对方心口皮肉溃烂。“你……”那名举枪的打手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连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完,就一命乌呼了。“你下手也太重了。”
宁墨将身边的一个打手打倒。“我这是在救人。就凭你这么磨磨蹭蹭,安稀北的性命都快被你给磨没了。”
原本西装革履的白御行将外套一脱,用它勒住一个人的脖子,只听咯噔一声,那个人就脖子一歪,两眼一瞪,像具咸鱼似的骨碌碌滚下了老远。可是,等两人闯进仓库的时候,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白御行着一个踩在脚下,逼供,“说,安稀北他们人在哪里?”
那人吓破了胆,“我不知道,大哥带着她走了。”
“去了哪里?”
“不知道,大哥去哪里我们怎么知道?”
“你们大哥是谁?”
“大金牙。”
白御行抬头,眉目是颜色微变,他淡淡扫了宁墨一眼,将脚下这人一脚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