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闻发布会上,宁墨宣读了几份政策性文件,其中包括今年与明年的财政收入与支出预算。一时喧闹的会场变得一片安静,只有闪光灯在不停的闪烁。记者很快就从宁墨的宣读中得到了重大的信息,今明两年的预算从以往的“建设工程”偏向于“民生工程”,在教育、卫生、养老、就业、帮扶等方面给予民众以强有力的财政支持和制度性保障。根据报告,财政预算支出用于民生上的支出金额累计达到几万个亿。年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达到71.2%,如此大比重的民生投入,在记者看来着实难能可贵一时会场首先得到了记者的带头鼓掌,新闻一经播出,宁墨勇于承担、替民众解决难题的形象,深入百姓心中。很好的压下了他的杀人嫌疑传闻。从新闻发布会现场出来,宁墨没有告诉安稀北,而是直接去了邶城,回到了安府里。安稀楠不在家,姐姐不在,他这些天在安氏集团里也有些忙,宁墨没有接手安氏,安稀北也对安氏没有企图,稀楠成了理所当然的CEO。虽然感觉力不从心,但是好在有赖纯飞和安少朗的帮忙,问题还不大。闻卿见宁墨的到来,有些惊讶,但到底是吩咐下人给宁墨一杯咖啡,端坐于首,问,“你此趟来,有什么事吗?”
宁墨态度端卓,“妈,我想盘查一下安府,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你认为我们安府有问题?”
“是我认为安府里有内鬼。”
他喝了口咖啡,“如果您想知道爸死因的真相……”“好吧。”
征得闻卿的同意之后,宁墨让杨管家将安府的下人都集中在了庭院。底下的人站了一宅院,阳光从枝叶间透过,闪着一点五彩有斑澜,这个五月过得有些漫长。宁墨喝着咖啡,看一眼外面,虽说那双眼睛格外的撩人,但也格外的锋利。宁墨走出去,抿唇,俊逸的侧脸棱角沉冷,这人不怒而威。“安府这一阵出了很多事,想来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叫大家来,是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姑爷,您请说。”
杨醒站在一边,附和。宁墨看了看云重,云重会意,掏出手枪,上膛,朝着人群瞄了瞄,人群如潮水般向后避让,挤成了一团。宁墨纯黑的眸子抬了抬,落于人群中,“嗯,我话也不想多说,那个出卖安府的内鬼,还请他主动站出来。”
底下一片私语,左右对视,却没有人站出来。“看来是没人了?”
宁墨走几步,像是温火慢炖,一派从容优雅。然而步子停下,却忽然取过云重手中的枪,啪的一下朝着人群中的一个女人开了一枪,一时鲜血飞溅。人群开始混乱,惊叫声一片。宁墨又是朝天一枪,“谁再叫我就杀了谁。”
人群立时一片安静,只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低低的哭泣,宁墨冷笑,枪口一抬,又是一枪,正中胸口。孩子倒下时,宁墨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枪口,敛着眸子透着慵懒的光,像夜里的猫儿。“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若没有人站出来交代,每隔十分钟,就会死一个人。”
杨醒一点暗自点头,一边抹汗。闻卿听到枪声从内堂里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倒在地上鲜血横流的场面。“宁墨,你干什么?”
闻卿看到自己院宅又出了人命,一时心急,站都站不稳当了。“妈,这件事你别管,你若插手的话,我连你也杀。”
闻卿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清了宁墨,这人如此狠绝,独断,他所给人的恐惧在她的感官里席卷而来。“够了……姑爷。”
杨醒抹着汗,从人群中站出来,“老爷的死……我有责任……”“杨……杨醒……你……”闻卿被人扶着,本能地后退,连声音都在颤抖。宁墨忽然转眸,对着他笑,那般的美丽,但美丽中又带着该死的致命因子,“杨管家,你说,你犯了什么罪?”
“我……我……”杨醒似乎有口难言。宁墨的手,握着枪,好看,却也握着杀生予夺的大权,“杨管家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进客厅去谈一谈。”
客厅里,只有宁墨与杨醒,还有闻卿,气氛有些血腥。有人过来为宁墨续上咖啡。宁墨将一杯咖啡喝了三分之一,这才开口说话,“杨管家来安府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为什么会忽然对安家犯下罪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