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稀北为宁墨打好领带,美好的一天,从早安吻开始。宁墨正吻得起劲,床上她的手机也响得起劲。她极不悦的拿过手机,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但仍是接听了一下,对方的声音很迷糊,但是熟悉,“宁夫人今天可是回镜湖?”
“是呀。”
一听是唐翳。“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对方说到这,电话就挂了。“怎么了?”
宁墨过来,看到安稀北脸色不好看。她将这个奇怪的电话说了一遍,“难道白乔之准备向我们下手了?”
“嗯,有这个可能。”
宁墨略微思索一下,“我们还是作些防备的好,另外,如果早做准备,这也未尝不是一次反击的机会。”
安稀北笑了,“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白乔之这么明目张胆,实在太气人了。”
“你有主意了?”
宁墨倏尔眯眸,凝着她。“还没有,反正还可以有一天的时间想。”
她理了理他的衣领,“你先上班吧,到时候再联系。”
“好。”
宁墨笑,“嗯,今天崇明可以出来了。”
“洗清了?”
“凶手还没查出来,但从子弹轨迹来看,已经能够证明崇明是无罪的了。”
安稀北垂下眼眸,阴谋诡计中前行的她,忽然只觉得倦怠。一种内心里升起的倦怠。桌上,有一早送过来的早报,白乔之与格蕾的绯闻扑天盖地,还刊登了格蕾写给白乔之的信件,可谓一时激起千层浪。白乔之也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不得不接受组织的问话与再教育。宁墨离开后,安稀北打电话给白御行,那边关机,她又去了一趟御天,白御行不在。回到镜湖,安沏过来禀告,说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难道虚惊了一场?直到晚上,宁墨那边也一直按兵不动,白乔之那边也无任何不良的举措。安稀北站在窗边,拨了一个电话给玫迪:“咱们好好谈谈?”
“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巴不得你快点死。”
那边的玫迪一开口就是怨毒的话。“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那宝贝儿子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我死了,他也未必能存活吧?”
安稀北轻言谈语,“作为母亲,你难道就不想给他把病治好么。”
安稀北所说的病,自然是指相思病。白御行对安稀北的相思,可谓是多到成灾了吧。作为母亲,玫迪自然明白这一点,“怎么?你有办法?”
“咱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地点?”
“镜湖。”
安稀北报出地址,“你知道,我刚流产,不宜长久外出。”
玫迪思索了一下,到底是答应了。玫迪过来时,安稀北正在院子里看牡丹,正是阳光灿烂,牡丹最为美丽的时候。她与进来的玫迪微笑寒暄了几句,伸手摘了朵白牡丹,送给玫迪,“我一直觉得您是一位像牡丹一般高贵的女士。”
伸手不打笑脸人,玫迪出身高贵,又被人夸,总不能薄了情面,她接过牡丹,嗅了嗅,“说吧,我没时间跟你磨,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御行对你彻底的死心?”
安稀北笑着说,“可以让我跟他单独谈谈。”
“让你再伤害他?”
“可你别忘了,是他先伤害我,你敢说我爸爸的死,与你儿子没有关系么?”
玫迪可不愿跟她兜圈子,“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无聊话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走开几步,脚上却忽然无力的狠,六月的太阳还不算太毒辣,但她却只觉得冷汗淋漓,眼前发晕。“这花上……有……”一个毒字还没有说出口,玫迪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安稀北蹲下身子,看她,“江医生这药,还真有用。”
她让安沏将玫迪拖进了屋子里,刚在沙发上安置好,宁墨就回来了。安稀北看了看他身后,“嗯,你不是说崇明回来了吗?怎么没看到他?”
“怎么?你想念崇明甚过想念你老公了?”
“别打叉,我说正事呢。”
宁墨换了鞋,吩咐云重带人去外围看一下,这才坐在沙发上,说,“崇明一早才出来,就被我派去美国,有些事要去办。”
“好吧,我很想知道,白乔之到底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安稀北站在他的面前。宁墨看到沙发边上的玫迪,一时有些明白安稀北这丫头的鬼主意,笑,“白乔之如果心狠,那么第一个死的,将会是他的老婆。”
安稀北没说话,两人安然相对,眉眼间都是风雨同舟的畅快。――白府里,白乔之今天可谓诸事不顺,但一想到晚上的行动,他就又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上楼看了看白御行,儿子很要强,对他要杀安稀北的决定坚决的反对,两人一见面,就陷入了吵架的怪圈中。可恶,这丫头正是导致他们父子不和的根源,怎能不除?心烦意乱的下楼,佣人却小心翼翼的过来,说,“太太出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白乔之挥手将佣人喝退了下去,用手机打了玫迪的电话,关机。这让他忽然有一点不祥的预感。白乔之最受不了心慌,人心在慌乱的时候,最容易做出蠢事情。他又重新上楼,“御行,我们来杀一盘?”
他需要借助象棋中的博奕来让自己冷静。白御行显然看出了父亲的慌乱,但也不点明,他需要他的慌乱,并且持久一点,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逃出白府,去救他的心上人。白乔之摆上来的是国际象棋,“咱们父子两有很久没有对弈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