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一回到镖局,小月儿就甜腻地叫唤着,扑进了江父的怀里。“月儿,今天又跑去哪玩了,那么晚才回来。”
江父有些责怪的意味,但是笑得慈爱。“小姐姐带我去市集了,还给我买了一个彩色的石头,爹爹你看,漂亮吗?”
小月儿一脸得意,拿出五彩石炫耀道。“漂亮,和我的小月儿一样漂亮。”
江父笑道。父女俩亲昵了一会儿,江父看见了叶子身后的大叔和少年,笑问道:“叶子,这两位是?”
“江镖头,听说贵镖局镖师众多,信誉良好,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押镖。”
大叔一脸诚恳的样子。“好,进屋谈吧。”
江父放下小月儿,对着父子俩,用了“请”的姿势。叶子牵起了小月儿,带着她到院子里玩去了。江父和父子俩在屋内谈了许久才出来,原本满脸笑意的江父,脸色变得严肃了许多。“爹爹,怎么那么久才出来呀,月儿肚子饿了。”
小月儿一见父亲出来,就立刻撒娇地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大叔身边的少年,看着小月儿撒娇的模样,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江父一见月儿,严肃的面容又堆满了慈祥的笑容。“我的小月儿,真贪吃。走了,开饭了。”
江父怜爱地轻触着小月儿小巧的鼻子,笑道。饭桌前,江父热情地招呼着父子俩。父子俩姓赵,小月儿赵大叔印象很好,所以,吃饭时不停地给赵大叔夹着菜。“赵大叔,这是我最喜欢吃的鸡腿,给你吃。”
“赵大叔,爹爹说要多吃青菜。”
“月儿,爹爹可要吃醋了。”
江父打趣道。小月儿闻言,撅起了小嘴,说道:“爹爹真小气,喏,你最喜欢的鸡屁股。”
看着小月儿人小鬼大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赵家父子,在镖局住了几天,随着江父押镖的队伍一同出发。平日江父押镖,都会带着月儿,可那次,江父坚决不肯带着月儿去。月儿撒娇耍赖都没有用,最后,月儿撅着小嘴回了房。江父此次押送的是一些丝绸布匹,镖师们要把几大箱子运到城外,一路上,有两个镖师一直抱怨,箱子太重。每个箱子的重量都是相当的,为何偏偏这两个镖师会觉得重呢?江父起了疑心,押镖的队伍停了下来。那只略显沉重的大箱子被打开了,只见小月儿微皱着眉,在箱子里睡着了。“月儿。”
江父有些担忧地抱起月儿,箱子是密封的,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即使不窒息也会呼吸困难。小月儿随着父亲的呼唤睁开了眼睛,看着月儿没事,江父这才松了口气。“你太胡闹了,不是说不让你跟来的,为什么不听话。箱子不透气,你就不怕被憋死。”
江父很少用如此生气的口吻和小月儿说话。小月儿撅着嘴,但是仍旧一脸得意的样子。她从江父怀中跳下了地,指着大箱子说道:“爹爹,你看。”
江父仔细一看,箱子被月儿凿了一个小洞,所以在箱子里呆了那么久,小月儿能如此安心睡觉,下地还是活蹦乱跳的。江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小月儿咯咯咯地笑着,发现赵大叔父子有些不同,前两天还身着布衣,今天却穿得华贵多了,样子似乎也有了些不同,但是,从他们的眉宇中,小月儿还是能认出他们的样子。“赵大叔,麟哥哥,你们怎么打扮成这样啦?”
小月儿一脸好奇地问道。江父解释道:“赵大叔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会如果有人问起来,月儿千万不要说话,只当是不认识他们,行吗?”
小月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爹爹的意思,总之,闭上嘴不说话就一定没错了。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正逐一检查着出城的百姓。江父和守城的士兵还算熟络,守城的士兵见没有异样,便顺利放行。出了城门,小月儿明显感到爹爹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忍不住问道:“爹爹,月儿现在能说话了吗?”
“当然可以。”
江父笑道。行进了许久,众人找了个空旷的草地,坐下歇息一会儿。“江兄,多谢救命之恩。”
“赵兄何须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江父此刻说来轻巧,可是刚才,他明显感到自己的手掌都被汗水浸湿了。小月儿跑到溪边喝水,腰刚弯下来,“噗通”一声,腰间的五彩石掉进了小溪中,随着溪水往下游流去。“我的石头。”
小月儿急得大叫。一个身影,很快地跑了过来,追逐着被溪水冲走的五彩石,追了许久,才将五彩石拿了回来。“麟哥哥,谢谢你。”
五彩石失而复得,小月儿高兴不已。少年带着小月儿回到了父亲身边,得知了个令人不快的消息:赵氏父子要离开了。最不乐意的当数小月儿了,这几天,少年带着她去市集玩,像亲妹妹一样对她好,小月儿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可是,他就要走了。“麟哥哥,你能不能留下来。”
小月儿撒娇道。“月儿乖,赵大叔他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你可不能耍无赖了哦。”
江父笑着劝道。和小月儿绕了半天,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少年的衣摆。“麟哥哥,等事情办完了,一定要回来看月儿。”
小月儿扁着嘴说道,让人心生怜爱。“月儿,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还欠你一串冰糖葫芦呢。”
少年笑着说道。“那我们拉勾勾。”
小月儿说着,伸出了她的小手,少年笑着,小指和小月儿的小手指打了打勾。江父和赵大叔看着两个孩子,慈爱地笑着。“赵兄,路上小心。”
江父低声和身旁的赵大叔说道。“嗯,我会小心的。”
赵大叔的声音异常沉重。在少年即将离开的时候,小月儿想到了什么似的,追了上去。“麟哥哥,这个石头送给你。”
小月儿把五彩石放在了少年的手中。少年推辞不了,于是用温润的目光注视着小脸红扑扑的小月儿,把五彩石紧紧攥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