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你。”
回忆起以前的事,南宫珏心中满是感慨。“这有什么好不能相信的。”
君子月不以为意的说道。“是吗,可是,月,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南宫珏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有些神情恍惚说道。“哦,是什么?”
听南宫珏这么说,君子月也来了兴趣。“按理说,我们在那时之前,应该只见过一次面吧。而且,还是那样子的初次见面。可是,为什么你会那么及时的带着粮草到了洛尹的边疆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到现在,南宫珏还是不能弄明白,到底当时,为什么君子月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战场之上,而且,还随身带着那么大量的粮草。“呵呵,珏,你还想着那件事呢。”
君子月闻言,呵呵笑着。“怎么说呢,其实当时我也有问你,可是,却被你一句‘偶然经过’就带了过去。时到今日,我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吗?”
君子月见南宫珏这么说,反而是不答反问。“你是说那场不打不相识的偶遇吗?”
南宫珏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说起来,这可都是因为你啊。”
“哦,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多管闲事吗?”
君子月以同样调侃的语气反驳了回去。想起那不可思议的相识,两个人都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话,恐怕是谁都猜不到,他们的相识,竟是源于一个冷清之人为数不多的一次多管闲事。事实上,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君子月与南宫珏,不过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那样年纪轻轻的他们,一个是驰骋沙场的神将;一个是纵横商界的奇才。一个是洛尹的贵族,一个是祈梦的名流。按理说,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可是,偏偏命运就是喜欢跟人们开玩笑。它总是喜欢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让人们不得不惊叹命运的神奇。那一年,是君子月第二次到洛尹。与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这次的他,带了一个美艳姣好的女子同行。这个女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唤作泪姬。只是,当时的泪姬,在洛尹还并不如现在的这般家喻户晓而已。能与这样一位青年才俊站在一起,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看到一个才貌都在自己之上的女子能获得如此殊荣,自然是有人会眼红,会嫉妒了。于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华丽丽的开锣了。而它的观众,除了君子月之外,还有一个偶然经过的——南宫珏!故事,就在那一刻发生了变化,波澜迭起。原本一场平淡无奇的小事,却让两个南辕北辙的男子,有了相遇相识的机会。一个异想天开,自以为是的女子,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就一定可以引起君子月的青睐。却在志气满满的时候,被君子月视而不见的忽略了。甚至,在她的主动投怀送抱下,也没有引起君子月丝毫的好感。于是,她采用了一种极端的方法来吸引君子月的目光。她,竟然打听出了泪姬的身份。然后,利用这一点,当众说君子月移情别恋,抛弃糟糠;哭诉泪姬是狐媚子,风尘女子勾引有妇之夫。一场戏,她声泪俱下,博得了不少的同情票。正当君子月准备带了泪姬离开的时候,南宫珏却出现了。原本,按照南宫珏的性格,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没可能去管的。就算真的是偶尔的同情心泛滥,也顶多是让下人去叫了官差来罢了。可是今天,他却出头了。不是因为被那女子的可怜而感动,只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君子月,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说不上是不是讨厌。不知怎么的,看到君子月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南宫珏忽然觉得不顺眼极了。或许也是怒其不争吧。于是,才有了这样一幕“英雄救美”,为这场好戏加料。这边厢,那南宫珏看见君子月风雅俊秀的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如春,很是不顺眼,竟想让他止了那笑容。而那边厢,君子月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男子,也为他的冷峻出尘而折服。但是,当触及到南宫珏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脸时,君子月就觉得碍眼了。你说老天既然让你长的那么俊美干嘛要板着一张脸有碍观瞻呢!于是,君子月就想要逗逗他,想要看看当那张冷漠的脸上展露出笑意时的光彩。于是,这样两个同样为人中龙凤的男子,就大打出手了。不分伯仲的武功,让他们有了棋逢对手的快慰。就这样,那一日,两人从早上一直斗到下午,终究是谁都赢不了谁,谁也不输了谁。本来,这样的一番际遇,两人该是会结下梁子的。可是,谁又能知道呢,就是这样的不打不相识,叫两个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从那一刻起,结下了斩不断,理还乱的缘法。甚至,在多年之后的他们,因为这一段纠葛,而各自在自己的情路上,坎坷丛生,备尝艰辛。“好了,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吧,月。”
南宫珏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平生也就干过那么一件惹人笑的事,却每每被君子月挂在嘴边。每次见面都不忘提出来调侃他一番,真真让他这样冷清的性子也禁不住了。看来啊,他这条小辫子是得被君子月揪住一辈子了。“这次可不是我要提的哦。”
难得看见南宫珏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还会出现冷漠之外的表情,君子月自然是要玩个够本了,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啊!“月,我说你要笑也早该笑够了了吧,就这么件事,至于吗你?”
南宫珏顿了顿,复又说道,“你还是先告诉我那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边疆吧。”
“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
君子月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说说道,“其实我们初遇的那次,后来各自有事就匆匆别过了,也忘了问你是什么人了。可是,我又着实的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所以,一个不小心就让人去略微调查了下,谁知到刚好就碰到了你的军队粮草短缺了。所以喽,我就稍稍帮了个小忙,呵呵~~~”“不小心?还稍稍帮了个小忙?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南宫珏一副“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的样子看着君子月。而后者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不是吗?”
对于能交到南宫珏这样的知己,君子月心中是极为高兴的。“的确,那我们就为了你的先见之明干一杯吧。”
南宫珏也不再说什么谢与不谢的话了,因为他知道,君子月在意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谢意。南宫珏只是举起手中的酒樽,对着君子月摇摇一敬。君子月也同样举起酒樽回应,两个人同时饮尽了杯中美酒,豪情万丈。“对了珏(月),你是怎么认识玉无尘的?”
夜色渐浓,两个同样酒至酣时的男人,又一次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话。是,关于那个正在咫尺之外的南府里熟睡的夜梦幽的。而那一刻的夜梦幽,还深深地沉睡着,并不知道发生在一墙之隔的恒王府的一切。她更不知道的是,君子月竟然为了她,从千里万里之外的祈梦,赶到了洛尹!“哈哈哈~~~”君子月跟南宫珏对视一眼,却同时笑出了声,然后各自摇了摇头。没想到从来都是一个健谈,一个寡言的他们,今天却会有这么多的默契。最后,还是南宫珏先开口了说道:“我是前几天才认识这个玉无尘的,对‘他’,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似乎与当今皇后有什么关联似的,而且,就连皇上对‘他’,都有几分忌惮。至于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珏并不傻,当日夜梦幽去质问南宫晔的时候,他看的清楚。虽然说最后是因为他南宫晔才没有追究夜梦幽的罪责的。但是,南宫珏总有一种预感,即便是没有他帮忙,南宫晔也是不会太为难了‘他’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南宫晔对夜梦幽的退让,的确是叫南宫珏很是疑惑不解。“那么你呢,月?”
不去想心中的疑惑,比起这个,南宫珏倒是对君子月与夜梦幽的过往更加感兴趣些。毕竟,他可还记得今日初见君子月时,被他怒喝的情景。想来,都是因为‘他’吧。这让他更加好奇不已,到底是为什么,能够让以往那个温柔豁达的君子月,变得这般的急躁,焦虑。“我与‘他’是在几月前就认识了的,‘他’也曾在我的万峰堡住了一月有余。”
夜梦幽的信息,君子月下意识的并不想叫南宫珏知道太多,所以也就一带而过了。但是,话里话外的,又隐隐透露出自己与夜梦幽之间的不同寻常。“哦,只是住了一个月而已吗?”
南宫珏貌似诧异的问道。如果,只是单单在一起住了一个月的话,君子月就会变成这样吗?显然,这答案是否定的。虽然,他们两个并不经常见面,但南宫珏自问还是比较了解君子月的。这让他更不能相信,能让君子月露出那样愤懑神情的人,与他,会只是一般的相识而已。君子月自然是听出了南宫珏话中的质疑,只是,这件事,说服自己接受,就花了他不少的心神了,他不敢确定,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南宫珏是否会认同他。只是,面对着自己的知己好友,要他去欺瞒着南宫珏什么,那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虽然并不想让南宫珏知道太多有关于夜梦幽的信息,却也是隐隐的,希望南宫珏可以不要跟夜梦幽走的太近。所以,他当下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珏,我好像是,动心了。”
南宫珏听着君子月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当下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惊讶道:“什么!我没听错吧,月你的意思是?”
南宫珏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此刻,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向来自诩听力极佳的耳朵幻听了,也不敢相信君子月说的话是真的。“怎么?我的话有那么的惊天动地吗?”
君子月好笑的看着南宫珏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调侃的说道。“何止是惊天动地啊,”南宫珏摇摇头,继而说道,“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如果是的话,那么我承认,这个笑话的确是我这二十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哈,他倒是宁愿去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君子月口中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