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立元和闻人故渊两人,等了将近半个多月,也提心吊胆了半个多月,终于让他们收到,暗中从北国送来的信后。闻人故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额头上的热度,降低了一些后,又侧耳仔细听了下外边的动静。而后他站起身,朝门边走去。当他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再一次确定外边没人后,才迅速拉开房门,紧接着纵深一跃就上了另一侧房顶。不一会儿,他用轻功一跃而进了座宫殿的院墙内。似乎这座宫里只有正寝殿,留余了一盏灯,但那点光亮,在黑夜里并不显眼。不过闻人故渊是习武之人,这点亮光,足够他找准位置。同时,闻人立元披着披风,干坐在床边,她一直看向一侧被打开的一扇窗。突然,窗边有了些许动静。下一刻,闻人故渊从窗边跃了进来。闻人立元见他终于来了,嘴角露出一喜,接着下床走到闻人故渊身边。“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闻人故渊:“我等那两个太监喝醉、睡着了,才等到时机出来。”
闻人立元很清楚闻人故渊比她,日子更加难过得多。所以她也不再揪着这一点计较,直接转身又回到床边,她将枕头底下的棉被全部翻开后,在棉被底下拿出一封信。随后,她又拿着信给闻人故渊看后,一边说:“父皇回复我们了,他也同意了。”
闻人故渊连忙打开信,上面还盖了他们父皇的私印。紧接着,闻人故渊一看完,直接拿着信走到烛火边将证据毁灭。“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太好了!”
闻人立元忍不住兴奋。“回去就真的好吗?”
闻人故渊却呢喃出一句这话。他呢喃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下,闻人立元还是听到了,她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只要我们将南国的城池布防图带回去,我们就是立功了!”
闻人故渊垂下眼眸,盖住了他眼底的复杂,没再多言。而闻人立元越说越高兴,甚至陷入他们两人即将立功、回国的喜悦,所以忽略了闻人故渊眼底的神色。…………十天后。一道消息,突然又让北国和南国热闹起来。原因竟然是三年前,北国派去和亲的固国公主和为质的六皇子,突然从南国逃了。街市上。“你们听说了吗?咋们北国又要跟南国打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才安稳几年啊。”
“我跟你们说,我有内幕消息,我知道。我三姨女儿的夫婿在xx家做小厮,他就偶然听到他家主子说的话,说是整个朝野上下,都不知道那位固国公主和六皇子,为什么要逃。”
“啊,他官那么大,都不知道内幕消息啊?”
“哎,又要乱起来了,恐怕咋们百姓,又不得安宁了。”
“可不是嘛,一打仗,苦的都是我们老百姓。”
“要知道三年前,咋们北国惨赢,之后更是损失惨重,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他们俩当好和平使者不好嘛,乱跑什么!”
“就是就是……”………同一时刻,另一处。池鱼刚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这个消息是苏州一大早,就急匆匆跑到池鱼的镇国大将军府上,告诉池鱼的。池鱼一脸不敢置信:“所以…那个六皇子,就是施度厄?”
苏州确认似的点头,“是。”
池鱼简直快懵逼了,她突然知道,她小时候特别喜欢的漂亮师弟,是狗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是那个倒霉催的、被送去南国为质的六皇子。“三年前,为父刚刚入朝为官,根本连话都帮他说不了。而后为父去求过柳阁老…”苏州说。“柳老头儿根本不会帮,对吧?”
池鱼直接笃定道。柳阁老那种人,是池鱼最烦的。看似愚忠于君,实则可以说一声道貌岸然。就喜欢干些拿着大义,去让别人牺牲的事;轮到大义放在他身上时,大义就是个屁。当初苏州就是个例子,苏州决定放弃当官,非要与远走朝堂后,柳阁老就怕丢脸,居然有这样的弟子,所以直接将苏州逐出师门。之后,还是苏明月向池鱼八卦的。柳阁老见苏州居然闷声培养出两届状元,就在朝堂上的其他派系,在暗中招揽苏州的时候,柳阁老又突然跳出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池鱼的称呼,苏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敬,他一想到那些话,心里直难受。“嗯,柳阁老以‘身为一国的皇子,既然受过万民尊着、供着,在万民有难的时候,理应站出去为国、为民、为大义牺牲。’”“呵。”
池鱼冷笑。紧接着,苏州激动的站起身:“鱼儿,你师弟度厄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应该也有了解。曾经你走后,他行事一度偏激过头,不过后来一直有为父在教导他,压着他的性子,他才收敛着。可如今三年过去了,他在南国为质,日子必定不好过,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磨难,性子只怕…而且他非常聪慧,不管任何想法、手段,都绝不输于你,所以为父怕这次的事,就是他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