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烈。“我还没死吗?”
屺罗怪异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自己躺在一副棺木里,表情显得格外的古怪:“你要把我埋了?”
秦烈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看着屺罗的双眼充满了温情:“傻丫头,你想哪去了?这是圣竺棺,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怪不得,可是我的头好疼。”
屺罗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秦烈一把将她按住,用着命令的口吻道:“你的心脉和元神都受到了重创,还能醒过来已经是命大了。”
挨了一记兵解之术,屺罗的一些记忆变得十分的混乱,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我想起来了,燕青杨那个老东西,居然舍得兵解,我的头好疼。”
“你的元神伤的太重,当然会痛了,什么都别想,快躺下。”
秦烈安抚着屺罗说道。重新躺好,屺罗也意识到自己的伤势极重,嘴角泛着令人怜惜的苍白,就这样望着秦烈说:“你没把我扔下,还挺讲义气的。”
“你还能开玩笑?”
秦烈乐了乐,听到这句话,他的心平缓了不少,说道:“你不是我的主人吗?我当然要照顾好你了。”
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屺罗也乐了起来,旋即,她脸色一紧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回云州,你不是说,只有你的师尊能够救你吗?我们去找你的师尊。”
秦烈一本正经的说道。小魔女黛眉微微一挑,眼神中涌出几缕略显复杂又或感激的神彩:“从善州到云州可不容易,路上大大小小的劫难数都数不清,你有把握?”
“没有。”
秦烈干脆利落的说:“那也要去,总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小魔女的眼圈有些湿润:“带着我这个累赘,你可能还没到云州就得死在路上。”
做为婴府大圆满的修魔者,屺罗怎么会不清楚,空间法器无法承载装有生灵的圣竺棺,秦烈要想把她带回云州,就必须将她放在圣竺棺里一路扛着回去,这样一口可以疗伤的圣棺,那得糟到多少贪婪的目光。饶是有着婴府大圆满之境的屺罗都不敢保证,她能扛着这样一口棺木回到云州。“危险是必然的。”
这时,秦烈开口说道:“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他的语气格外的坚定,即使屺罗也想不出更好的言辞劝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屺罗强忍着伤疼侧了个身,使她能够和棺木外的秦烈直视。两只眼睛张的大大的,屺罗问道:“你不怕?”
“怕……”他语气一顿,然后无比决绝道:“也要去。丫头,你放心,我就算爬,也要把你带到你师尊面前。”
此时屺罗的眼泪已经双双对对的滑落了下来,但是她却笑的颠倒众生、千娇百媚,那一抹柔情落在任何人眼中都能融化冰山积雪,眼皮垂重间,屺罗无力的闭上了双目,再次昏厥了过去。冷风扫过棺木,只有一丝丝微不察的寄语轻轻柔柔的从棺木中传出来……“烈哥哥,你真好。”
重新盖好了棺木,秦烈将屺罗对抗燕青杨时使的那件黑索法器取了出来,这黑索法器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长度却是十分可观,足有近十米,他把黑索取了过来,圣竺棺的两侧都有环扣,粗细正好与黑索对应的上,从两侧环扣将黑索拴好打结,然后将余下的部分缠在自己的身上,将圣竺棺往肩膀上一扛……偌大只圣竺棺压在身上和秦烈并不魁壮的身材形成了格鲜明的比例。“冬宝,我们该走了,先回善州准备一番,尽快前往云州,只有找到冷月魔尊,才能救下丫头。”
云州,路途遥远,必须穿过大荒泽,往东南直行,路上还必须斜着穿过颍州,才能到达云州。秦烈以前从未想过会遇到这么棘手的难题,从善州前往云州,单单一个大荒泽就要走上数万里路,就算不考虑任何艰险危机的环境,任凭秦烈去飞,按照他日行千里的速度,哪怕一口气不回,至少也得飞上几个月,何况大荒泽中,到处都是生性凶猛的妖兽,更有无数想不到的危机等待着他。秦烈知道这条路很难走,有没有命穿过大荒泽他没有任何把握,就算让他穿过了大荒泽,真正进入中土修界,面对他的,将会是数都数不清的磨难——心怀恶念的修真者、正邪不两立的修界格局、扛着一口如同顶级法器让人看了就会垂涎三尺的圣竺宝棺……不仅如此的是,此行不但路途遥远,还必须时刻准备大量的修补元神的丹药,每天喂给屺罗服食,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元神不散,如果没有修补元神的丹药,就只能用自己的元神给屺罗续命。他无法想象,自己要怎样到达云州。然而看着圣竺棺中奄奄一息的屺罗,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踏上了这条九死一生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