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秦某现有一块天钢,想求冯老神鬼手段,助铸一器。”
“你要找我炼器?”
冯贯中咦了一声:“炼什么?”
“刀!”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秦烈并无隐瞒。弘元对他本来就有成见,听此一言,忙劝冯贯中道:“冯兄,此人生性邪恶,十年前便闯出滔天大祸,搅弄颍州风云变换,害死人无数,如今修为激增,又求宝器,断断不能应允,万一他又要作出什么恶事,冯兄曾非成了帮凶?”
弘元说的话声虽小,可也没有意避讳,秦烈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当即出言反驳道:“弘元前辈,您这话说的可就没有道理了,在下的确曾为阴山鬼主,然两派对阵,生死各安天命,毁去洳苒之池,只为自保,与对错何干,再后来就更不是在下先惹祸端,还不是水镜一时不忿,非取在下性命,北辰丹会,夺灵龙月果,参加盛会何止千人,在下只是夺了个桂冠,便无故遭人嫉妒,这也是在下的错?前辈要是非觉得在下有错在先,那在下可要与前辈好好理论理论了,这里面的桩桩件件,哪一条是由在下引起的。”
秦烈字字铿锵,毫不退缩,然让人细细一想,也的确与他干系不大,说的弘元一时间哑口无言。老头脸红不已,不忿道:“那你上我昭阳山,非逼着老夫给你炼丹,后来又抢走了老夫满洞丹书,这又做何解释?”
秦烈一听笑了:“前辈这是翻旧帐啊,好,那我就说说,前辈,当日求丹,可是两厢情愿的事,前辈答应在下只要替前辈取来七彩羽毛,前辈便可出所有洗魂丹的材料,并帮在下炼制一丹,这可是前辈亲口说的,请问前辈,那七彩羽毛在下可取来了?”
“这……”弘元的脸红到脖子根去了。当年的事,虽然秦烈有过言辞威逼的迹象,但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这点由不得弘元不承认。秦烈又道:“在下取来了七彩羽毛,前辈又说没有圣莲花,在下是不是拿出了圣莲根,既然是交易,哪有反口的道理,最后在下与前辈以圣莲根以及昭阳满洞丹书达成交易,怎么能说抢之一字呢?”
秦烈一再追问下去,誓要在冯贯中面前把当年的事解释清楚,好让他看看,究竟谁对谁错。而其言辞硬朗、句句在理,由不得弘元矢口否认。人有理,腰杆就硬,秦烈当然不怕。冯贯中、莫重阳与弘元是过命的交情,之所以引以为友,还得说看中了彼此的人品,此时一听当年弘元做出这么多背信之事,也是颇为惊诧。莫重阳相信老友为人,当下指责道:“你胡说,弘元兄素来为人光明正大,岂是你口中违信小人?”
秦烈一乐:“莫老这句话说的好,可究竟是不是违信,弘元前辈,你敢在此澄清吗?”
他这一句,弘元更是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的公鸡,不知如何辩驳了。冯贯中和莫重阳都不傻,乍一看,就知道老友有问题了,二人脸一红,莫重阳激动的追问:“弘元,你真的干出这种事?”
“我……”弘元一时语塞。冯贯中见起了争执,心中幽幽一叹,目光渐渐的打量秦烈,心中升起一丝郁闷。人家在理,说破大天去也是弘元的对了,再这么下去,弘元的名声可就完了。想到此处,冯贯中无奈道:“也罢,你不是想求刀吗?把材料拿来,老夫瞧瞧能不能炼制?”
秦烈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这老头为了老友的名声居然认栽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于是他不再说下去,先是施了一礼,然后把赤炼天钢取了出来,往前一递:“多谢冯老,就是块天钢,冯老且看看能不能炼制出一件法器,品阶越高越好。”
说实话秦烈的要求并不高,毕竟冯贯中早前有言,求其炼器者材料必须稀有昂贵,所炼之器必为法器,至于那句品阶越高越好,是所有修真者梦寐以求之事,算不得过分。然而秦烈察言观色间,反而从冯贯中眼底发现一道若有所思过的异样神彩,这丝神彩虽然如昙花一现,但还是被他准确的捕捉到了。到了此时,秦烈仍不敢断定冯贯中一定会替他炼器,所以心里揣揣不安,唯恐冯老头一个不爽心便拒绝了他的要求,难不成那时要刀兵相见,威逼对方。可是下一刻,冯贯中却收起了眼底的异样神彩,十分痛快的应道:“可以,给我三天。”
“你答应了?”
冯贯中的态度让弘元和莫重阳十分意外,就连秦烈和秦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不过不管什么原因,秦烈的目标终究达到,他连忙恭敬一礼:“多谢冯老。”
冯贯中面色恢复如常说:“此番炼器,你可在场,莫兄,给他安排一个住处,明日开始炼器。”
弘元和莫重阳仍旧处于梦幻中,想不出为何老友今日如此爽利,就算为了弘元吧,也不用这么痛快啊。两人想问问原因,可一想此时场合并不合适,于是莫重阳按照冯贯中的意思将秦烈秦风引入百花谷,找了个草庐安排他们坐下。……到了夜间,莫重阳的住处,冯贯中和弘元坐在屋内。没了外人,莫重阳难忍心中好奇,便问:“冯兄,你怎得答应了此人的要求?”
弘元羞愧道:“没想到昔日之事引来如此多的麻烦,冯兄,这次难为你了。”
冯贯中手中把玩着赤炼天钢,眉宇凝重,闻言之后,心气放松,道:“也不全是因为你,我是因为这块天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