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外,拓跋烈火、拓跋西华两父子站在城外的树林里远远的望着那厚重的城门,一腔怨气无处发泄。拓跋烈火冷着脸久久不语,显然这次云州之行让他觉得很是憋气,拓跋西华坐在一个小土包上,一个劲儿的朝着城门的方向投着石子,可能气性最大的就是他了。“混蛋王八蛋,要是在颍州,看我不扒下他的皮,太可气了。”
拓跋西华气的破口大骂,这都骂了一个下午了,还是不觉得解气。拓跋烈火转过身,不满的看着儿子的表现道:“西华,这次的事你一点教训都没吸收吗?”
“教训?爹?您是说我错了?”
拓跋西华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狡辩道:“凭什么?我哪错了,错的是他们,那个可恶的小子,居然敢跟我那般说话,如果在颍州,我……”“闭嘴,你还不知错?”
拓跋烈火大声斥责,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处异地,要懂得低调,这点道理你不明白吗?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今日不是你急攻进利,不懂得调整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让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西华,在外面游历,低调的一些没有坏处,为父也不是非要斥责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明白吗?”
拓跋西华不明白,不过拓跋烈火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敢反驳,气哼哼的坐了回去道:“爹,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说怎么办?爷爷把这个任务交给咱们的时候,可是说过一定要查出南海大魔国魔族的下落,咱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魔族女子潜入了落日城,进不去的话,咱们怎么找?”
拓跋烈火闻言沉默了起来,看着儿子的目光多出了几许无奈,他阅历丰富,擅于看穿人心,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过他知道儿子的脾气,你就算说破大天去了,只要他没吃亏,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唉!”
拓跋烈火也懒得再教训了,他现在甚至生气,如果这小子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真得让他好好吃个亏,得到点教训。拓跋烈火想了想道:“咱们在附近再转一转吧,看看有什么办法进城,落日城是必须要进的,那个魔族女子的下落,也必须找到,否则的话,怎么才能问出《玄魔先天经》后面几层心法的下落?”
拓跋西华闻言把怒火压了下去,问道:“爹,你确定咱们蚀日堡的《玄魔先天经》是出自南海大魔国一脉,我怎么觉得这事不靠谱呢?”
“怎么不靠谱了?”
拓跋烈火问道。拓跋西华道:“爹,你想啊,咱们蚀日堡在颍州立足只有两千三百年,妖魔乱世则是万年前的事,这么久远,谁记的清,而且不是说,咱们拓跋一脉中间有两代险些失传了吗?爷爷他怎么确定《玄魔先天经》就是来自万年前纵横中土五州的魔门的?”
拓跋烈火被儿子问住了,摇了摇头:“为父自然无法确定,但你爷爷说的,应该不是盲目推断,毕竟在现在的蚀日堡,能把《玄魔先天经》修炼到十五重的,也就只有你爷爷了,此经后面一部分的绝学早就失传了,但是根据我们拓跋一脉得到的《万魔录》上的记载,《玄魔先天经》的确跟魔族有极大的牵连。”
拓跋西华听完点了点头,算是信了,说道:“可是咱们就算找到了魔族中人,他们一定会带着我们找到《玄魔先天经》吗?我看人家未必会答应吧。再说了,这次风雪神宫和惊情殿联手,就是为了剿灭出现在颍州地界的魔族的,我们这么做,不是等于跟风雪神宫、惊情殿彻底站在了对立面吗?咱们只是半魔,并非真魔啊。”
拓跋烈火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玄魔先天经》乃是凡俗界遗留下来的所有魔经中最顶级的功法,倘若不能得到后面的心法,咱们一辈子也别想突破幽玄直达阳神,《玄魔先天经》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就算和风雪神宫、惊情殿撕破脸,只要能拿到全套的《玄魔先天经》也是值得的,这关系到拓跋一脉的未来。至于魔族中人会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这倒不和担心,风雪仙子上次回到故地善州不就遇到了南海大魔国的魔族犯边吗?虽然他成功击败了魔族并粉碎了魔族的计划,但是魔族卷土重来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魔族之所以没有展开更大的行动,无非是在中土的根基尚薄,只能暗中行事,如果妖魔想重新问鼎中土五州,他们就一定需要帮手,既然需要帮手,自然首先各地的魔门,甚至是落日古林中的巫族。”
拓跋西华心中一震:“爹,你的意思是,巫族向大楚王朝犯边,是出于魔族的指使?”
“这个暂且还不好说,但是以巫族的脾性,没有人唆使,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进攻大楚王朝。总之既然我们来了遇上了,这件事就必须彻查到底,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试着接触一下魔族的人,为父就是不明白,那个魔族女子为什么一定要进落日城,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拓跋烈火沉思不已道。拓跋西华脑子不够灵光,听了这么多乱七八遭的事有些不耐烦,他说道:“算了,不管她去干什么,早晚能查个清楚,爹,你看这样好不好,实在不行,一个月后咱们弄两张人皮面具什么的乔庄易容进去算了,虽然这种办法不一定可靠,但总比坐在这傻等强吧,唉,早知如此,早就准备就好了,那可恶的“虚实丹”既然能把我们的气息变成修真者的气息,怎么就不让改变容貌呢。”
原来,拓跋父子也曾想过易容乔庄,但是因为吃了“虚实丹”的缘故,失去了改变容貌的能力,他们也没想过进个城会受到这么大的阻碍,于是错失了先机。拓跋烈火也是够郁闷的,心想儿子说的对啊,还是自己准备不够充分,早知道弄几张人皮面具带在身上好了,虽然效果一般,但总比一点办法没有要强。拓跋烈火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先找个小一点的坊市,最好是那种修真者和修魔者共存的坊市买两张人皮面具,然后就在城外守着,如果魔族女子不出来,咱们下个月十五再试着排队进城。”
拓跋西华也想不出其它的好办法,只能赞同父亲的打算。……而此时,马家的酒宴还没有结束,不过已经到了酒过三巡、茶过五味的最后阶段了。酒宴上,秦烈就修行的问题跟璎珞和吴乾元探讨了一番,获益非浅,秦烈也通过交谈当中深入的了解了这几个人的脾性,给他的感觉很温暖,没有危险,其实要是有危险的话,秦烈也不可能在桌上坐了将近一个时辰。酒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一直在旁听的马君行插了一句嘴道:“对了,爹、娘,今天我在城里看见夏春秋了。”
“夏春秋?”
听到马君行提起这个名字,秦烈怔住了,幸亏他的反应没有太过剧烈,没让马如龙、璎珞和吴乾元发现,要不然肯定会引起几人的怀疑。璎珞把酒杯放下,眉头皱了起来道:“归天教北天楼主夏春秋,他来落日城做什么?”
马君行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看他应该是来探查落日城和巫族的局势的吧,要不然,他早上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在城门附近转悠呢?”
马如龙对马君行的猜测表示赞同,而这边秦烈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呢,马如龙又抛下了一颗重磅的炸弹。“嗯,我也觉得夏春秋此行与落日城的局势有关,最近一段时间,我得到了很多线报,云州各界的势力有很多都已经进城了,他们以乎对本国与巫族交战的局势很有兴趣,另外我今日还接到了一封灵莺传书,你们猜对方是谁?”
“谁?”
璎珞和吴乾元、马君行分纷看向马如龙。马如龙道:“颍州风雪神宫和惊情殿。”
“什么?他们不在颍州待着,到云州来做什么?”
众人匪夷所思。而秦烈更是心惊不已,不过他没有插言,而是听了下去。马如龙道:“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不过这次颍州两大顶级仙门联名拜访大楚,显然有很重要的事,而且据传闻,不久之前,颍州地界出现了魔族的人。”
“魔族?是南海的大魔国?”
“没错,就是那些真魔。”
“这……难道那些魔族贼心不死,打算再次攻打中土五州了?”
马君行匪夷所思道。秦烈在旁边听着也是无比的震撼,风雪神宫和惊情殿的人造访云州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敢保证,但是他知道,夏春秋没准就是奔着自己来了,毕竟那日击杀了毛卓安之后并没有斩草除根,如果夏春秋遇见了潘宏,可能会知道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在地煞门抢了那么的好东西,身上又装不下,当然急于出手了,落日城就是销脏的最好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