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突然出现的数十人衣着十分统一,皆是青衣儒冠,颇有文人风彩。但是这些人无论男女,个个杀气腾腾,脸色冷冰冰的就跟要吃人一样,为首的绝色美女更是银牙紧咬,看着马仲的目光流露出浓浓的敌意。紧握着手中法器飞剑,绝色美女的目光没有施舍给任何一个人,唯独盯着马仲,战意极浓。“马仲,把苍星灵羊给我交出来。”
绝色美女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此人儒雅非凡,大袖及足,双目如星绽放,却在迟疑间包含诸多顾虑。“师妹,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他们把师父的苍星灵羊偷走了,他是贼,是不要脸的恶贼。”
绝色美女娇叱不已,青衣中年男子见状则是没再劝阻,反而转身看向马仲,深深一礼。他的神情不改,依旧跟绝色美女一样充满了敌意,但相比起来,他比绝色美女要冷静的多。“圣儒谷知来道人座下首徒琰觉见过马观主。”
青衣中年男子先是寒暄了一声,然后直言不讳道:“马观主,闼婆院与圣儒谷向来交好,因为苍星灵羊一事,马观主曾多次与家师交涉,虽无果,但彼此情谊犹在,今日家师苍星灵羊幼崽不幸走失,幸得前辈照看,将之擒下,晚辈感激不尽,还请前辈将苍星灵羊交给晚辈,好回去向家师复命。”
琰觉说话很客气,这是修真界的礼数,看来他很好的得到了知来道人的真传,行事不焦不噪。马仲也知道他究竟为何而来,可是苍星灵羊关乎他的修为,此刻只能装傻了。“琰觉,本观见过你,可是你说的这些,本观却是听不懂,苍星灵羊跑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幼崽一向由你照看的很好,怎么会跑了呢?”
马仲面无表情的问道,听的圣儒谷一行人等咬牙切齿,绝色美女见状火大,厉声质问道:“马仲,你也算一代宗师,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要不要脸。”
听到绝色美女厉声质问,马仲脸色变得无比的铁青:“南篁,你算什么身份,敢与本观如此说话,就算你的恩师知来到了,也不敢如此呵斥本观,哼,圣儒谷的人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而那绝色美女根本不会听马仲的训斥,柳眉紧锁着,这次用剑指向了马仲骂道:“马仲,你别跟我提什么礼数,因为你根本不配,快把苍星灵羊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师妹。”
这时,琰觉也觉得不妥了。并不是因为南篁对待马仲的态度太不恭敬,其实他也想像南篁那样好好骂一堆马仲,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们根本不是马仲的对手。两个人加起来都不行。马仲是名声在外的婴府三层中期强者,而他只是一个刚刚跨入婴府门坎的后辈,至于南篁就更不行了,这个师妹天资不错,深得师尊的喜爱,可是修为仅仅停留在丹阳后期,连六层都没有达到,怎么跟人打。琰觉低喝了一声,拦住南篁,然后也不施礼了,对马仲道:“马观主,明人不说暗话,就在刚刚,您用灵兽圈收了苍星灵羊,晚辈看的一清二楚,请马观主念在本谷与闼婆院多年情谊的份上,将苍星灵羊归还本谷,晚辈代家师请过马观主大恩。”
琰觉这番话可谓说的中规中矩,即使知道对方抢了自家的东西,也没有失了礼数,可是马仲早就打定主意把要苍星灵羊夺走,怎么会轻易交出来。面无表情的马仲看着琰觉,沉声道:“你说的话,本观真的听不懂,还有,你这个丫头太没教养,若非本观顾及两派情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今日本观是带着观内弟子捕猎妖兽、采集药材而来,没什么事你们快走吧,本观不想跟你们多费唇舌。”
他是打死不认了。琰觉听着直皱眉毛,但还是没有出手的打算。远处的秦烈静静的观望着事态的发展,也是皱着眉毛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南篁突然抖了一下手腕,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她身形一晃,冲向马仲。“老匹夫,你当真不要脸,今天你必须把苍星灵羊交出来。”
他反反复复就是要苍星灵羊的幼崽,而先前只是怒骂,现在则是直接动手。一个丹阳后期对上一个婴府中期,是个人就知道南篁不可能会赢,但她还是出手了。树上,秦烈目观一切,手心不自然的攥紧,但他没有动。锋利的剑尖眨眼间到了马仲的面前,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这惊呼声不光来自圣儒谷的弟子,更来自闼婆院的弟子,他们搞不懂,一个丹阳后期的修真者怎么有胆量对婴府中期的修真者出手,这是自取其辱吗?只有琰觉明白,这是因为南篁太在乎师尊的命令了,出来之前,知来下了死令,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必须将苍星灵羊幼崽带回来,但是琰觉没有动,因为他很冷静,师尊的命令他也想执行,也肯付出任何代价,但前提是,他得有把握把苍星灵羊抢回来。可是现在,他们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师妹,不要冲动,小心……”琰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冲了出去,掐诀施法,琰觉祭出一件青色藤盾,带着如水般的幕华,紧随南篁其后追去。“哼,两个小辈,胆子未免太大了,本观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马仲脸色难堪的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右手轻轻一拂,刹那间,林中飞沙走石,无数树叶被袖风狂卷刮落,那柔软的叶子仿佛化作一把把飞刀,带着破空的劲气,瞬间将南篁笼罩其中。几乎没有悬念,仅一招,南篁便被树叶风沙吹失去了平衡,风沙席卷中的树叶化作利刃,仿佛刀片一样在南篁的身上造成了多达数十道血淋淋的伤口,有两记正中心口,也不知道伤没伤到心脉。如果心脉一伤,那真就是大罗金仙在世,也回天乏术了。噗!南篁一口血喷出两尺多高,仰面栽向深渊。琰觉赶来,定晴一看,两只眼晴顿时变得通红无比,先前那个极有礼貌、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突然凶性大作,咬着牙喊道:“师妹。”
他御法祭诀,将青色藤盾及时祭出,藤盾法华缭绕而起,接下了大量如刀锋利的树叶,随后一把抱住南篁,尽快飞退。退出三十丈开外,琰觉才敢停下来,并观察南篁的气色,但此时,南篁已经昏迷了过去。琰觉怕南篁出事连忙输入法力,探过这后才知道南篁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小师妹一招之下被马仲重创,琰觉也压不住心头的邪火了,愤怒的冲着马仲咆哮道:“马仲,你太过分了。你抢了家师的苍星灵羊不说,还出手伤人,圣儒谷绝对不会就此罢休,马仲,你给我等着。”
马仲一言未发,琰觉则是抱着昏迷的南篁带着人迅速离开。离开之前,秦烈看见数十名圣儒谷的弟子个个眼欲喷火,到这时,他的手掌才慢慢松开,不过随后,他的视线已经不再锁定马仲,而是看向琰觉离开的方向。就在秦烈出神的功夫,姚九烈模糊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人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秦烈打了个机灵,马上清醒过来,随即脸色一沉道:“你在这干什么?”
“哈哈,我是个闲人,没你那么重的心机,别乱猜,我来这是因为这小子说过荒神山里面有很多灵果,而他掌握一点酿酒的本事,我这个最好的是酒,你知道的。”
姚九烈哈哈大笑,语气中有着调侃的味道。秦烈阴郁着脸色沉默半晌,最后心情很差的传音道:“我回去了,别总是吃的烂醉如泥,坏了我的好事,我拿你是问。”
“哈哈,老子我是千杯不醉,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
姚九烈说着,随后拍了拍一脸木纳的唐戒道:“走吧,小子,带我去摘果子。”
姚九烈走了,秦烈也准备离开,可就在他刚要原路返回的时候,也是巧合,几名天虹观的弟子正好从他身后飞过来,也不知怎么的跟秦烈撞在了一起,来人见树上藏个人愣了下来,紧跟着拔出长剑喝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干什么,出来。”
他这么一喊,还没飞远的马仲听到了,猛的一回头,遁光疾走,秦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马仲堵在了树上。一大群人呼啦呼啦的飞来,把秦烈围在中间。马仲定晴一看是秦烈,当即愣住,他今天做的事可谓大大的得罪了知来,不过刚刚虽然被人识破,好在对方没有人证,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一来,就算知来知道他抢走了苍星灵羊也不怕,因为没有证据,知来也没办法一口咬定自己抢走了灵羊。但是现在,一个意外的人证出现了,这个人就是紫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