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药材的秦烈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修炼《造化真功》和等着禹鸿云上门找他来演戏,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几天来的惯例,禹鸿云想套出化海金丹丹方的用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看的出来。不过说是甘心当他身边一名侍寝的婢女,禹鸿云到底还没浪荡到毫无底线的程度,她日出夜伏,总是在日落之后才不情愿的离开秦烈的小院,很明显,对于侍寝婢女这个身份,禹鸿云是相当抵触的。正因为禹鸿云这样的矛盾心理,秦烈才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果禹鸿云真的放-荡到毫无底线的程度,非要侍寝,秦烈都不知道怎样应对好。饶是如此,秦烈也相当厌恶现在的日子,好在锻剑山庄那边进展很顺利,他也用不着再等多久了。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禹鸿云是天天到小院里报到,隔着院墙,闼婆院的弟子都能感受到小院里的风花雪月,两个作戏以假乱真,一度让人觉得再过不久,紫冠可能变成古禹帝族的一个姑爷了。现实简直太扯淡了,半年前还曾势成水火的二人,眼瞅着好事将近,天天在院中弟子面前上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好戏,这事儿难道不扯淡吗?不过扯淡归扯淡,两人“感情的升温”院中弟子也能在理解的范围,毕竟紫冠威名赫赫,自身修为也高,也许在幽州名气不响,可是人家在汉州却是鼎鼎大名的三大丹道大宗师之一,这样的身份去配禹家大小姐,想来也是十分够资格的。美女爱英雄,修界又崇尚武力,紫冠能得禹家大小姐青睐,也并非不在常理当中。当然,极少数人才明白其实秦烈和禹鸿云都是在逢场作戏,秦烈算计禹鸿云,禹鸿云也在算计秦烈。夜晚,四野无声,天灵观观院的丹房中,陈德方和付瑛两位炼丹宗师级别的人物围着一炉刚刚烧成飞灰的丹药发愁。禹鸿云披着火红色的霓裳羽衣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良久之后,耐不住性子的她才问了一句:“还是不行吗?”
陈德方和付瑛纷纷摇头叹气。“我总觉得他放在丹房里的药材少了几样,至少少了一样,就好比这一味灵皇草,性烈喜温,药性属火,与之相融,必为金水之灵,可是这几味药材中,金水属性的只有一种妖兽的内丹,炼取精华,已被地黄芷中和,再无作用,每每炼到此处,便会丹化飞灰,怎么着也凝不出灵丹。”
陈德方侃侃而谈,他对丹道的建树其实也很高,说出心中猜想,焦头烂额。“没错,这几味药材单独挑出几样举许凝出灵丹并不吃力,但要是放在一起,阳性甚烈、阴性极差,我们炼了这么久,没有炸鼎已经不容易了,他是怎么利用这几味药材炼成化海金丹的。”
付瑛也随声附合道。禹鸿云心里气的直骂娘,暗讽两个观主是无能之辈,不过闼婆院的真正底细还不能为他们所知,禹鸿云只能忍着心头怒火说道:“两位观主,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跟秦烈虚与委蛇近一个多月,也是厌恶透顶,实在不想再装下去了。陈德方和付瑛一听禹鸿云语气中有质疑的意味,顿时大为不满。陈德主寒着一张脸道:“鸿云小姐,这炼丹一道不得有半点差池,莫说现在我等手中没有丹方,就算有,少一味药材也是无数将丹药炼制出来的,你不要把这件事想的太容易。”
付瑛也是用着一副教训的语气道:“鸿云小姐,我们知道急需化海金丹,但你不了解丹道至深,所以你就不要再掺合了,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再想想办法。”
禹鸿云心里那个气啊,偷师的时候俩人话说的多漂亮,一个一个的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一准能把化海金丹炼出来,现在到好,遇到困难开始推三阻四,拿丹道至深来搪塞自己,真是不要脸至极。话说到这个份上,禹鸿云也没办法往下说了,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平淡道:“那好吧,有劳两位观主了。”
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到了门外表情就没那么平静了,而是气腾腾回头瞥了一眼,暗骂道:“没用的糟老头子,他们是指望不上了,还得本小姐自己想办法吧,难道非得让本小姐上那紫冠的床吗?想起来就恶心。”
禹鸿云气的小脸煞白,但左思右想,如果不能把化海金丹弄到手,自己就没办法报仇,所以这口气还得咽。哼,大不了牺牲一下色相,脱两件衣裳,我就不信紫冠那条老狗不上当。打定主意,禹鸿云便往外走,出来之后特意回到自己的住处还补了一个无比妖艳的浓妆,然后才从住处走出来,直奔秦烈的小院。禹鸿云住的地方和秦烈的临时住所有一段距离,中间穿过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田,而这个药田虽然在后山,但她必须从山门前经过,而就在禹鸿云准备找秦烈再使点手段的时间,入院的山门前的一个假山旁边,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鸿云……”禹鸿云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拿折扇的浪荡公子哥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来人是一个外表看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实际年纪不详,其人一身霜白的长褂由上好的绸缎缝制,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气质,青年的样貌较好,称得上玉树临风,尤其此人身上有种得天独厚的凌厉气势令人不敢小觑,尽管笑脸相迎、一副谄媚的样子,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息。就好像一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鞘的利剑,令人难以忽略。不过此时青年公子的表现却是给人一种二世祖的样子,贱兮兮的表情,还有那副猪哥脸,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高手?“鸿云,我在这……”青年公子正在和天湛院的卢震海交谈,看见禹鸿云之后,顿时喜笑颜开,连卢震海都不顾了,快步跑向禹鸿云。禹鸿云看见此人瞪了瞪眼,随后瞳孔一缩,心中暗骂:他怎么来了?青年公子跑到近前也是愣了一下,见禹鸿云一身紧绷饱满的大红羽衣,顿时呆住,一缕口水不经意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禹鸿云天生丽质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以前的她总是喜欢穿着素雅洁净的衣服,固然有种出水芙蓉之美,但肥大的长裙总是将她那令人喷血的身段藏的极深,然而换上裹体的红羽之后,禹鸿云身上的料全然爆了出来,上身汹涌、下身丰腴,这种直观的感受,让对禹鸿云堪称了解的青年公子血脉贲张,几有压不住欲火升腾了起来。“原来是凌公子。”
禹鸿云欠了欠身,但是凌公子却根本听不见,他的眼睛不断的在禹鸿云的身上扫视着,一口一口的吐沫往下咽。“鸿云,两年不见,你真越来越漂亮了啊!”
凌公子赞不绝口道,眼睛都快掉在地上了。看到凌公子颇为不敬的目光,禹鸿云心里便升起了一股厌恶之色,但她知道此人的身份不凡。荒神山脉几大势力中和闼婆院不相上下的锻剑山庄的少庄主,这样的身份可不是他呼来喝去的对象,而且禹鸿云知道,凌宇对自己早有倾慕之心,要不是两年前被他的父亲逼着回去闭关,恐怕他都快成为闼婆院的人了。以前的凌宇,天天住闼婆院里,围着她的前后左右大献殷勤,现在恐怕也不会断了念想,这不,刚看到自己就跑过来搭讪了。禹鸿云其实算不上有多讨厌凌宇,不过凌宇来的可不是时候,她现在正准备攻下紫冠这一关,而凌宇的出现,绝对会对她的计划构成威胁。如此这般的想着,禹鸿云决定先把凌宇弄走,于是面无表情的寒暄道:“多谢凌公子夸奖,公子这是出关了吗?”
“是啊,哎?鸿云,怎么两年不见,我觉得你跟我生份了呢?一口一个公子的多见外啊,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彼此称呼名讳不好吗?鸿云?”
禹鸿云心里烦燥道:“凌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公子若是有事登门,还是尽早去办吧。”
她说着便要走,心里想着,赶紧离开这个瘟神越远越好。可是她低估了凌宇的死缠烂打,这边刚迈起步子,凌宇就跟了过来。“鸿云,我两年没来了,你怎么对我这般冷漠呢?”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我帮你解决,或者谁欺负你了,看我不割掉他的脑袋。”
“哎?鸿云,你去哪啊?等等我啊?”
禹鸿云被凌宇缠的一个头比两个还大,原来或许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克制,但是自从修炼了《绝情仙法》之后,禹鸿云的耐性早就潜移默化的磨没了,听着后面的凌宇跟个苍蝇似的围着自己乱转,禹鸿云一怒之下,冷声道:“凌宇,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我说了,我有事要办,你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禹鸿云说完,扔下石化的凌宇消失在山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