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桀桀,灵松剑法,不过如此。”
虐仙口发出怪笑,矮子的身子陀螺似的运转,剑锋支出身体三尺余长,化作绞肉机,频频向冲虚身边旋转。剑锋切割剑刃发出的清吟疯狂咆哮,一番穷凶猛打,震的冲虚虎口发麻,就要握不住剑柄。这时,冲虚发出一声怒喝,身子腾空而起,剑指坚起在头顶一旋,劈头盖脸就是一记【震雷咒】祭出。感受头顶有雷咒落下,虐仙不急不燥,张口一吐,一团灰色的雾球疾速掠出,与雷咒空中碰撞,发出震耳雷鸣。禹河那边虐仙来去自如,心下不忿,这就要出手相助,可是冲虚知道虐仙来意,当即一个后空翻跳出圈来,再祭一雷,旋即喊道:“别中了他的诡计,此人是受邀而来,刻意阻拦我等,你们先走,去找秦烈,我来应付他。”
禹河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道:“好,你自己小心,我们速去速回。”
唰!说完,禹河拔地而起,朝着汴京东郊掠去,同时起身还有修罗王,秦仲瑶等人,但是青妙和拓跋昊正要离开的时候,虐仙抛下冲虚不顾,一个遁地之术闪电般的从地底钻了出来,拦住了拓跋昊和青妙的去路。“老夫说了,他们三个可以走,你们两个走不得。”
唰!虐仙说罢,伸手入怀掏出两张灵符,掷地一剑,火红色烟雾蒸腾而起,两只块头大到宛若巨象般的黄虎晃荡着脑袋跳了出来,并一左一右,分别将青妙和拓跋昊缠上。“兽符?”
青妙和拓跋昊都是成名多年的强者,看到这四级兽符,本身就没怎么在意,青妙掐指祭诀,一道剑指破空射来,准备将那黄虎一举击溃,可就在这时,黄虎砰的一声化成了一团烟雾溃散而开,等到剑指破空离去,又重新凝聚了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咬向青妙。青妙愣了一下,没怎么反映过来,心中颇为唏嘘。要知道,这四级兽符固然强大,但他好歹是个幽玄期的高手,对付这种兽魂,绝对轻而易举。可是虐仙这两道兽符明显跟普通的兽符不同,它们居然无视自己的法术,魂灵可以随便散开并聚合,这是什么路数?青妙愣神的时候,黄虎已然扑了过去,而另一边,拓跋昊也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就在青妙为之愕然的时候,倏地,虐仙凭空消失了。准确的说,他的身体钻进了一只黄虎里面,等到青妙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扑向他的黄虎血盆大口一牙,把一团妖雾喷在了青妙的脸上。青妙下意识挥袖狂退,哪曾想那团黄雾中包裹着一个人影,正是虐仙。唰!出奇不意的一招委实鬼神莫测,青妙稍加不注意,腰上就挨了一剑,当痛楚传来的时候,青妙有意识的往左边一闪,剑锋刺进了他的腰肋,从背后直袭而出。“是化形遁术,小心。”
远处的冲虚看完了整个过程不由得脸色狂变,抬指便是五六道四级的法术连成一线的攻来。虐仙见状,嘴角往上翘了一翘,身子又是一缩,这次是从另一头黄虎的口中飞出来,扑向了拓跋昊。四个人瞬间杀作一团,那两只黄虎始终追究着青妙和拓跋昊不放,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要多粘人就有多粘人。而虐仙,借着两只可以随意幻化凝聚的兽符灵魂来无影去无踪,虽然暂时无法取得令人欣喜的进展,但短时间内缠住青妙三人绝对不存在丝毫问题。于是乎四个人在空中你来我往的杀了起来,每个人都倾尽了全力,青妙三人仗着人数优势慢慢打出默契,而虐仙则是凭借一身深不可测的法术、遁术、剑术,跟青妙三人捉起了迷藏。四大幽玄交火瞬间拉开了帷幕,与此同时,禹河、修罗王、秦仲瑶也飞了出去。三人边飞边回头看,寥寥几眼脸色便凝重起来了。原本这次是他们联手设伏围杀秦烈的行动,没想到弄着弄着,自己这帮人反而掉进了秦烈安排的陷阱里,眼下莫皇极和拓跋耀雷那边杳无音信,而秦秋暮带了几个人至今没有传消息回来。此时,六个幽玄期的高手又被一个邪道虐仙硬生生的留下了三个,还剩下三个人,底气就不那么足了。更甚至的,正当禹河三人准备先找到秦烈杀之后快的时候,先前那个和邪道虐仙的一起出现的银发老者就站在他们的前路上,背着手,面无表情,好像正等着他们三个过去。“还有一个,这秦烈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
禹河怨愤的咬了咬,突然觉得这次跑到善州是一个太理智的举动了。因为禹鸿云当初联合他们这些人的时候说过秦烈身边有可能不止他一个人,有高人相助,所以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顶级强者才放下了身段跑来准备一举成擒之。哪曾想,禹鸿云的判断到是没错,但错就错在,她还是低估了秦烈。这人到现在还没有现身的,自己这边的高手就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迫分开了,显然是中了对方的计谋,而且禹河也已经判断出来,为什么虐仙只让他和修罗王离开了。因为他们是当年伤了邪月圣女的始作俑者。今天这个场合,就是秦宏山没到,不然的话,恐怕他也难逃被秦烈摆步的命运。“秦仲瑶,你留下,禹河、修罗王,你们二人可以过去了。”
拦在前路上的银发老者意气风发,语气也是命令的口吻,但他的威严是毋庸置疑的。众高手一路受挫,并且还是在没有动手的前提下,故而禹河和修罗王心里有所不服是很自然的,而这个时候,两个人特别想凭借自身的本领把这个陌生的老者爆打一顿然后去找秦烈,但还没等他们说话,秦仲瑶却是说道:“禹老、修罗王,你们两个去吧,他等的是你们,这个人,我来应付。”
禹河和修罗王略微一怔,先前的怒火顿时有种被一盆凉水浇灭的感觉。不过二人和秦仲瑶只是一面之缘,想到还有更加重要的事,禹河和修罗王就没再多言,狠狠瞪了银发老者一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这一切就像一场闹剧,正在病态的上演着。银发老者眼看着禹河和修罗王飞了过去,更是理都没理,直到二人离开之后,秦仲瑶才款款的施了一礼,突然放下姿态道:“这位道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可否告之您的名讳。”
这一下,到是把银发老者弄的一愣。讷讷的看着秦仲瑶半晌之后,银发老者失声一笑,道:“秦家仲瑶,多年前便是响彻冬州的一代奇才,果然不凡,你为何非要知晓老朽名讳呢?”
秦仲瑶确实没有半点战意,怔怔的站在银发老者的面前笑道:“我得知道,秦烈现在到底有多少底牌才是。”
“知道了,你当如何?”
秦仲瑶幽幽一叹:“今日一事,可以看出,秦烈确实是秦族后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记恨先秦帝族,但个中必有原由,仲瑶说句大实话,倘若他秦烈一无是处,杀了就杀了,可既然仲瑶见识了他的手段,那么他对秦族的态度,将会决定秦族日后的走向。”
银发老者静静的听着,未发一言,不过心中却是赞叹无比。秦仲瑶诚肯道:“我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打起来也没意思,前辈若然要仲瑶的性命,那便动手好了,倘若前辈能放仲瑶一马,仲瑶即刻回头,再不掺合此地之事,您看如何?”
银发老者淡淡一笑,点头道:“秦族两千年前遭逢大难,本应陨灭,但有你们这些人,也确实有再度崛起的理由,我不难为你,你走吧。”
秦仲瑶闻言,松了口气,其实刚刚说的那些话,足以证明了秦仲瑶的胆魄,然而他到底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你要说她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此时见银发老者答应放她离开,秦仲瑶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缓缓的施了一礼后,秦仲瑶道:“阁下还未告之仲瑶名讳呢?”
银发老者呵呵笑道:“老夫王判。”
“你是象帝王判?”
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听到银发老者自报家门,秦仲瑶还是惊愕了三息。三息过后,秦仲瑶惨淡失笑,道:“晚辈确实不如前辈。”
秦仲瑶说完,扭头就要走。这时,王判唤了一声道:“秦道友留步。”
“前辈还有事儿吗?”
“告诉我,禹鸿云在哪?”
“她?早就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