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份牛排,一边吃着,一边喝着白兰地。不知不觉,白兰地已经被她喝下去了三杯。三杯烈酒下肚之后,喻言已经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她顶着着喉咙都在冒火的感觉,正想拿起第四杯,司空昊的大手却一把按在她的手上。喻言沿着司空昊覆在自己手上的手看向他的俊脸,冷冷地,“拿开。”
司空昊紧紧凝视着她,一声不响地将她压在酒杯上的手指一只一只掰开,自己拿过那杯酒,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喻言看着司空昊咽下那杯白兰地时滚动的喉结,不知是突然悲从中来,还是酒劲的作用,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顺着脸颊啪嗒啪嗒掉在桌布上。司空昊看着她簌簌而落的眼泪,眉头紧蹙,紧紧攥了攥拳头,又拿起桌子上一杯白兰地,仰头喝掉。紧接着,一杯又一杯。喻言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将桌子上的酒喝得只剩下两杯,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流泪。司空昊放下手中地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喻言,又端起一杯酒,喻言和他对视着,端起桌子上的最后一杯酒。两个人互看一眼,静静扬起手,目光紧紧地落在对方身上,将最后一杯酒喝干。喻言突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起来,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晃,大声喊道:“再来十杯白兰地!”
司空昊紧紧抿唇,眯起眼睛看她,声音低沉地吼道:“够了!”
喻言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自嘲的微笑,“我喝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
司空昊紧紧握着拳头看着她,“我不能管你,你希望谁来管你!谢少贤么?你现在打电话让他来啊!”
喻言的心顿时就像被戳了个大窟窿,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她抹了抹眼泪,“你住口,不许你说他的名字,你没资格!”
司空昊抿了抿嘴唇,“我没资格说他的名字,没资格陪在你身边,没资格照顾你,那个有资格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喻言的嘴角再也不能假装保持上扬的弧度,紧紧咬住嘴唇,却还是发出了低低的呜咽,“我求你,别说了。”
吸了一口气,喻言抹着脸上的泪水,半倚在桌子上,带着十足的醉意,像是在和司空昊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今晚的事情谁都能看出不对劲儿,少贤一定不是主动的,这些年来,他一心一意对我,已经够辛苦了,今晚他一定也不好过,我怎么忍心再怪他。可是……”喻言说着说着,就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司空昊的紧握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面,脸上的表情紧紧绷着,听她这样一句一句说下去。喻言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可是,我该怪谁?”
她扬起脸,看着司空昊的眼睛,微微一眨含泪的大眼睛,眼泪就缓缓滑落,“你说,我到底该怪谁?”
司空昊看着那双几乎要把所有心酸痛苦都包含进去的泪眼,心里忽然就像被一只大手拉扯了一下又一下。男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依旧低沉而喑哑,缓缓开口,“怪我。”
喻言盯着他的眼睛,听到男人磁性的声音,好像忽然中了一种魔咒,嘴角扬起,“呵呵呵呵”地不停冷笑起来。司空昊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大步走到喻言身边,还没等喻言反应过来,就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紧紧抱住。喻言还想推开他,男人的一只大手却将她按住,用极低沉地声音在她耳边,“怪我,都怪我,五年前我不该放你走,五年后我更不该放手。”
不知是实在太累,还是酒精地作用让她突然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靠在司空昊的身上,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用一只握成拳头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打着司空昊的后背,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怪你,就怪你。”
喻言的拳头打得并不重,可是打在司空昊的身上,却更像打鼓一样敲进了他的心里。喻言猛然推开司空昊的胸膛,眼里有些闪烁地看着司空昊,嘴里喃喃地,“不可以,不可以……”说完,喻言转身踉踉跄跄,又有些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司空昊眉心微蹙,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握了握拳头,长腿一迈,追了出去。亚加尔的服务生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愕然,还想要拦住这两个人。领班露西直接白了那个服务生一眼,“追什么追,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
服务生还十分委屈,“可是他们还没有买单啊。”
露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服务生,“还让我怎么交你,那个男人是司空集团的总裁司空昊,还会赖咱们的账不成?先记着!那个女人原来也在咱们这给人服务的,你看看人家现在,好好学着点!”
服务生连连答应着,看着门口,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