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什么都没说。楚云宴的座位就在赵王旁边,在黎竹音坐下来的同时,他似乎嗅到了一股香味,那味道似曾相识,紧接着宣王在他左手边坐下来,那味道比黎竹音身上的更加浓郁。他愣住,神色陡然变得古怪起来。五公主那边,她一口一杯,很快喝光了一壶酒,沈清枝看的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在她又要饮光一壶的时候,皇后发现了端倪,“小五,怎么一个劲的喝闷酒?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说出来给母后听听。”
宣王眼神骤然一缩,紧紧的盯着五公主。五公主没有抬眼,只是闷闷道:“我有什么事情,母后难道不知道吗?”
她忽然泪眼汪汪的看向楚云宴,大胆道:“我喜欢表哥这么久了,父皇和母后总是装作看不到,眼下表哥都没有婚约了,为何父皇母后还不去跟姑母提亲?”
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沈清枝咬了口小草莓,在原地懵逼。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皇帝和皇后都不知道为何五公主会突然提及此事。贵妃含笑道:“五公主也确实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若是楚世子愿意的话,不如今日就趁着这良辰美景成其好事。”
卫嫔为沈清枝抱不平:“人家楚世子明摆着还喜欢沈县主的。”
五公主不说话,也是泪眼惺忪的看着楚云宴,眉眼之间带着些倔强。楚云宴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举起酒杯:“多谢公主抬爱,可惜云宴已经心有所属,恐要辜负了五公主。”
五公主眨巴眨巴眼,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落,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五公主突然用手盖住自己的脸,放声大哭起来。皇帝看不下去:“你这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下去!”
五公主似乎早就等待这一刻,她捂着脸冲了出去。系统看的一阵古怪:“我怎么感觉五公主是故意的呢。”
明明知道楚云宴不喜欢自己,根本不会同意,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这不明摆着打自己的脸,而且她哭的也太过于快了吧,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借此机会发泄出来。沈清枝吃着小草莓,只觉得索然无味,她一杯酒饮尽,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公主殿内,五公主趴在榻上放声大哭,流月被三哥带走了,现在不知所踪,她知道三哥是害怕流月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可是流月是她的心腹啊,从小便跟在她身边了,她怎么会背叛自己呢。明摆着,这是三哥哥对自己也不信任罢了。忽的,廊下响起细碎脚步声,她还未来得及起身,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带着热度的手,“小五,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二哥哥。五公主突然埋进他的宽阔的怀抱里,“二哥,表哥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对不起,二哥哥,比起黎竹音,想要将此事隐瞒的她似乎更可恶。赵王的脾气比从前好了不少,他脸色呈病弱般的莹白,眼底闪着破碎的光,“小五,纵然身处高位,有时候也无法得偿所愿的,你这是在为难自己。”
小五没办法跟他解释自己内心的苦楚,今日撞见的事情简直让她的世界都崩塌了,她紧紧的埋在赵王怀中,一个劲的哭泣。回府的路上,沈清枝就跟楚云宴闹起了别扭,两人两辆马车,楚云宴想找机会跟她聊天都不行。最后还是设计弄坏了马车的轮子,才让沈清枝下了马车。他立刻下车,“清枝,不如跟我同乘一匹,我先送你回府。”
沈清枝在月色下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她宁愿走回去,也不想跟他一块坐一辆马车。楚云宴无奈跟了上去,他拉住她的胳膊,“清枝,你怎么了?因为五公主的事情,可你在场明明听到我拒绝她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生气,凭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喜欢我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沈清枝不服气。系统:“还有周墨呢。”
“他不算!”
没有想到沈清枝是因为这个原因跟自己生气,楚云宴啼笑皆非:“这事不能全都怪我吧,清枝,你未免有些过于不讲道理了。”
“怎么不怪你啊?你若是不对他们眉目传情,她们尝不到甜头早就放弃了,还有你院子里的那个云枝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事!”
捏肩捶背,他看起来享受的很呢。“我们做什么了?”
楚云宴憋屈坏了,“我跟她清清白白,甚至我连个通房都没有,不都是因为你?”
“哦!你这是怪我挡了你的桃花了?”
沈清枝眼下正在气头上,越听越拧巴,“行,楚云宴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来找谁。”
楚云宴脾气本就不好,因着对着的人是沈清枝他才会处处忍让,可他也是个半大的少年郎,被人向来是捧着,哄着的,在她这边这般低声下气的他,她却无理取闹。他眼神冷冽下来,抿紧的唇发不出一丝声响,继而拂袖离去。沈清枝对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掉头往反方向走,走了一截,她又不甘心的停下来回头看他,却发觉人家早已翻身上马,消失在了黑暗中。她气的在原地跺脚。系统笑疯了:“你就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好好的吵什么架啊?”
“你懂什么!”
云枝忆本就是自己心里的一根刺,后来因为一些事她给忙忘了,现在想起来自然是越想越气,还说什么没有通房,骗鬼呢。“那你就僵着吧,看你们两个谁先服软。”
沈清枝气势汹汹:“反正不会是我!”
白日里她在太医院研习医术,夜里她便挑灯夜读,现在给院子里的人把脉针灸也像回事了。她也不再耽搁,直接去了赵王府,发觉那五公主也在此处,见她来了竟然半分好斗的心思都没了,只是死死的盯着黎竹音,活像是她二嫂欠了她十万两黄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