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必须上朝,楚云宴回府休息一阵,便早早起来梳洗上朝了。众官员在门外等候,听得太监传报才有序入殿,楚云宴站在文官一列,看着站在前面的秦王,想到昨夜之事,总觉秦王不会善罢甘休。“启禀皇上。”
其他官员还没动,秦王就已经站了出来。闻言,楚云宴冷笑,看来这秦王果真还有伎俩。皇帝本要就楚云宴一事好好夸奖楚云宴一番,谁知道竟被秦王抢了先,但碍于众官皆在,只得抬手,示意秦王说下去。“臣在国外时,曾亲眼见楚世子受刑身亡,确已身亡,但如今世子殿下却堂而皇之立于朝堂之上,”秦王抬头看着皇帝,当真一副忠臣模样,声音都带了些颤抖,“这…这……恐怕世子是妖邪,才有起死回生之术啊!”
如此一言,其他不知内情的官员纷纷惊讶,不禁小声讨论起来。见皇帝并无反应,秦王连忙跪下道:“皇上,这世道容不得异种啊!如此阴邪之物留在我国,怕是会混乱朝纲啊!臣,恳请皇上,即日处死楚云宴!”
“朕记得昨夜秦王曾到御书房来,只说亲眼见到世子被抓了去,怎生回府睡一觉,还改了口?”
皇帝没什么表情,但楚云宴却能看到他眼里的杀意。秦王不仅要害楚云宴,而且如今还多次在皇帝面前提及此事,多次扯谎。楚云宴也不用做什么,皇帝生性多疑又容不得别人挑战君权,秦王再这么一闹,皇帝必定不会留他。秦王被皇帝怼得哑口无言,只好继续狡辩道:“回禀皇上,臣昨夜有些不太清醒,睡一觉才在梦中想起前后经过。臣自觉不能任由楚云宴这类小人欺瞒皇上,才斗胆在朝堂上,望皇上明鉴!”
“爱卿既然这么说,那世子是受了什么刑?伤到何处?”
皇帝冷笑,看着站在下面的秦王。“这……”秦王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日见世子死去,悲痛万分,实在不忍见世子的尸首……”“够了!”
皇帝的声音突然大声,朝堂上的官员不禁被威慑住了,纷纷跪下,“不知是你这秦王做得太快活了,还是朕实在愚蠢无能,事到如今,你竟还想欺瞒我。”
皇帝后面的语气,又渐渐恢复了平静,秦王以为皇帝只是发发脾气,刚想抬头向皇帝请罪,就听到皇帝用着十分平静的语调道:“朕还是有些主见的,既然你说,即日处死,那你就即日入狱,听候发落。”
这话不起波澜,却让秦王颤了一下,秦王连忙抬头:“皇上!皇上听臣解释!臣当真一心为国,怎可能欺瞒皇上!臣不敢啊!”
“来人!”
皇帝开口,似乎是不想再听秦王废话。此话一出,殿上的侍卫连忙上前,想要抓住秦王,谁料秦王却双手一挣,对那几个侍卫大打出手。这一出手,群臣皆惊。他们从皇帝和秦王的只言片语中才隐隐推出事情的缘由,如今秦王又反抗侍卫,当真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楚云宴也不能坐视不理,连忙上前擒住秦王。楚云宴的武功本就在秦王之上,更别说秦王还反抗了侍卫,此时更不胜楚云宴。“啊!”
秦王大叫一声,瞪眼看着楚云宴。既然秦王已身败名裂,楚云宴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报那毒药之仇,便装作不小心,把秦王的四肢给废了。“岂有此理!当真是大胆,朕看也不用等到以后了,今日午后问斩!”
皇帝的胸口起伏着,显然是没料到秦王竟如此胆大包天。在场的大臣见了如此变故,无人再敢请奏,如此一来,皇帝便直接宣布退朝了。楚云宴把秦王交给侍卫,随后拍了拍袖子,十分优雅地转身走了。“楚云宴!你等着!”
秦王忍着痛,咬牙切齿喊道。等什么?楚云宴冷笑,脚步也没停,径直走出了朝堂。只是一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清枝,你怎么来了?”
楚云宴的眼里都是惊讶,但沈清枝看到了其中掩饰不住的喜悦。自从回来之后,楚云宴就一直叫她清枝,这倒是让她挺受宠若惊的。“等你啊,走吧,一块回去。”
沈清枝移开眼睛,免得自己被楚云宴那双好看的眸子吸引住,说着,自己的脚也自己动起来。楚云宴忍俊不禁,看沈清枝害羞了,只得跟上:“我……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我很想你。”
之前听惯了楚云宴的冷言冷语,如今又打直球,沈清枝当真是招架不住:“都想起来了?”
“嗯。”
楚云宴上前,跟沈清枝并排,眼睛盯着沈清枝不放。沈清枝知道楚云宴在看自己,但她就是不想回头,之前对自己那么无情,一趟出门后回来态度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让人无语。总而言之,沈清枝心里五味杂陈,如今再提及此事,她只觉得无措,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楚云宴。楚云宴见沈清枝不理自己,心中着急,怕沈清枝还在生气,连忙抓住沈清枝的手:“我是说真的。”
沈清枝想挣开,却一点也拿楚云宴没办法,但也没理楚云宴,只是自顾自走着。“我喜欢你,”楚云宴直接站到沈清枝面前,让沈清枝寸步难行,只能看着他,“在我中了秦王的毒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全是你。”
沈清枝顿住,不禁抬头看着楚云宴的眼睛,手能感觉到楚云宴的温度。“全是你在笑,在说话,甚至走路的模样,我想,我或许不该想你,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我的心一直都是你,”楚云宴的眸子盯着沈清枝,眼里尽是深情,“那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你才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人。”
下朝已有一盏茶的功夫,其他的官员都已经回府,宫墙里的大道上,只剩楚云宴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