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个人跟丢了!”
“没事,她肯定没有跑远,你们就在这四处紧紧守着,我就不信她能长出翅膀飞不成!”
……洛清筱就躲在附近的摊子上,听到他们的声音悄悄的探出了个头,看到几人身上所着的衣衫,认出是多宝楼的人。“这些人来追我作甚?”
洛清筱喃喃自语道。眼下正是多宝楼手忙脚乱的时候,怎么会派出人手出来追他。就看他们这个架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目前最要紧的事情还是逃脱这几人的追踪。洛清筱猫着身子,而后钻进了一家裁缝店中。抛给老板一枚银子,她急促道:“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老板还没从手中的银子反应过来,忙问道:“公子,那您喜欢什么款式,可有相中的?”
“不必,随意一件即可!”
换上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衫,洛清筱看到铺子中还摆放了几个面具,相中其中一个直接戴在了脸上。刚出铺子,迎面就是多宝楼的那几个,洛清筱驻足一旁,祥装路人躲了躲,这些人果然没有识破她的伪装。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到客栈,洛清筱从后面的楼梯上去。距离自己房门还有一步之时,她伸出去的手顿住了,这里面有人!透过门缝小心的窥探,果不其然,又是多宝楼的人,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还找了她的住处。洛清筱悄无声息的折返下楼,到了楼下,唤来一个店小二,给了两银子,轻声咬耳,让他赶紧去官府报官。瞧着店小二往官府的方向跑去,洛清筱这才放心。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泥沙,她晃悠悠的在街上闲逛着。从这里到洛府其实也不算远,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更是不成问题。难得有独身一人的时候,洛清筱双手背于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乐得自在。还未走到街中心,洛清筱隔着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团,不知道做什么,好奇心驱使着她往前面去一探究竟。中心有一女子跪在地上,身着白衣,整个人柔弱不堪,一直在用帕子摸着眼泪,旁边还有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不用别人说,洛清筱也知道她是在做什么了,这不就是影视剧中常有的卖身葬父情节。对女子不幸的遭遇,她也只能抱有同情。围观之人实在太多,洛清筱就站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就在她驻足的这一会儿,就有不少富家公子上前有意相帮。女子腮边垂泪,举手投足中都透着恰到好处的涵养,衣衫整洁干净。看得出来,她之前想来家境是不错的。世人皆爱柔弱女子,况且她卖身葬父,更让人觉得其有情有义。不说旁人,就连洛清筱也不由得对其心生些怜爱。洛清筱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就见这女子连续的拒绝了数位上前的公子们,心中好奇,便上前询问两句。那女子瞧见洛清筱上前眼前一亮,此人身着低调,但那玉佩却是上乘,还有那扳指……这般想着,她腹中已经准备好了说词。“这位姑娘,你遇到困境……”不等洛清筱说完话,那姑娘就抢先抹泪感激道:“公子,只需十两银子安葬好父亲,奴家就是您的人了。”
她的泪是一颗一颗向下滚落,一不小心露出雪白的脖颈,更是惹人垂涎。旁边有意上前的富家公子们,无不扼腕叹息。洛清筱抬手道:“哎,且慢。”
她只是想了解情况罢了,可没说要将她收下。家中虽不缺这一口饭,但是她也不能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去。女子看出洛清筱有拒绝之意,哭诉着自己悲惨的身世,可怜垂泪道:“小女子正是双八年华,家乡突发大水。举家逃亡,但是家父却在路上不幸没了,今日只求有缘人将我买下,以便安葬我父亲!”
洛清筱见她面容姣好,心中愈发疑惑,十分自然道:“这位姑娘,你在这卖身葬父,不如自食其力凭借自己的双手安葬你父亲。你可以到京城中的绣坊做工,一个月也有五两银子。”
闻此,女子神色一僵,若她真愿意凭借自己双手赚钱,谁会在这跪一上午。还不容易逮到头肥羊,她可不愿意放过。她继续卖惨道:“奴家自幼便被养在闺中,家父病重离世,奴家只想让家父早日入土为安。公子,您就收了奴家吧!”
她的这番哭诉,让洛清筱心中的那点怜惜彻底没了,越发的疑惑起来和警醒起来,对她的卖惨更是视而不见。仔细打量了一一番,洛清筱发现此人大有问题。按照她的说词来看,一路逃亡奔波至此,外衣应当不会如此干净才对,而且还是白色的。还有她的双手,手指纤长,而且留有指甲,逃亡艰难,又怎会有时间保养双手。就以上几点,这名女子就够可疑的了。“公子,奴家自幼跟着女师傅学习,虽不算精通,但是琴棋书画也都略通皮毛。只要您收了奴家,就算跟在您身后做些粗活也没有问题。”
这女子是铁了心的要黏上洛清筱,毕竟这可是她目前为止见到条件最好的公子了。她口齿清楚伶俐,一点都不像灾民,越看越觉得别有心机,洛清筱也升起了警惕之心,微笑示意之后道:“卖身是姑娘的自幼,在下就不做阻拦了,您继续。”
转身之后便要走,人群也顺势散了开道让她离开。女子急眼了,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追上去。跪的太久导致双腿血液不流通,她拉到洛清筱的衣摆之后一个扑通又跪了下去。这一开口就是老道德绑架了。她泪眼婆娑道:“公子,难道您这是存心想看奴家死吗?奴家只是想好生安葬自己父亲罢了,何错之有?难道您就这么冷血,只要收了奴家即可,为何要逼着奴家去死!”
洛清筱气笑了,她倒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偏偏还振振有词。轻提衣摆将她抓着的手挥开,洛清筱冷声道:“你卖不卖身是你的事情,收不收又是我的问题。你这番质问,难免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