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洛清筱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着自己的筋骨。门房适时的传出笃笃声来。“姑娘,你醒了吗?”
洛清筱过去把门给打开,房门上的锁已经消失不见。“老伯我已经醒了。”
“是这样,今天村里有个庆祝,昨天晚上就在准备着,你要不要留下先吃顿饭,然后过晌我在送你去官道那。”
洛清筱想到夜间瞧见的那几位大汉,思索片刻便应道:“那就打搅了。”
“好,院子里有口井,你先洗漱,等村头那里收拾好了我在回来叫你过去吃饭。”
“哎,好。”
好在昨天晚上她已经墙面填补好了,从外面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洛清筱细心观察,发现这老伯的脸色对比昨天来看,略显阴沉,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等洛清筱出门之后,发现又有一怪异之处。按理来说,清晨早上霜露重,应该会有很强的湿气,空气是清新的。可是洛清筱一出屋,外面依旧弥漫着一股子腐味,只不过味道比较淡。老者出门,家中只剩下一个年老的婆婆,看洛清筱洗漱完之后,从里屋端出来一盘面皮之类的东西。“姑娘快来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去村头去。”
洛清筱净手净脸厚坐下来,跟老婆婆一起吃饭,筷子刚落下来,老伯就赶了回来。“村头的宴席子要开始了,走吧。”
洛清筱跟在两人身后,也不敢太过张望,到了村头还没站稳,老伯他们两个就被叫走了。“姑娘等会儿你就坐在那里就行,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好,您赶紧去吧。”
村头这里的气味倒好闻不少,而且还透着股清香气,让洛清筱舒服多了。她就坐在角落里,静悄悄的观察着四周。她发现这里有一个怪象,他们不管男女都十分的削瘦。自从她到了这里,就没过一个强壮或者高大的成人,看着不太健康的样子。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有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被一个妇人抱过来。妇人揉着她的头道:“二丫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跟姐姐一起,娘等会儿就过来带你。”
二丫看着有个五六岁的样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已经能懂很多事情了。洛清筱看着妇人心中生疑,这村子不大,她明眼看就是个外来者,妇人怎么会那么放心的就把孩子交给她。风妇人稍微靠近的时候,她身上有股子类似于腐烂的味道在度传来。这一次洛清筱十分确定,不止是她一个人身上有这种味道,应该说绝大多数都有。二丫听话的坐在洛清筱旁边的板凳上,对着妇人乖巧的点头。洛清筱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孩子,她身上倒是没有那些难闻的味道,反倒还带着点草木香还有些奶香。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携带的荷包,掏出来一块透明甜糖递过去,声音放柔道:“你叫二丫对吗?姐姐给你糖吃,你要回答姐姐几个小问题好不好?”
二丫咬着手指看着她手里的糖,咽着口水点头:“好。”
洛清筱将一块糖送到她的嘴里。“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这么瘦啊,有没有胖胖的?”
二丫嘴里含着糖,说不利索道:“我们村是搞香料的,太累了,所以瘦呗。”
着也是之前她跟着她爹去过一次京城,看到路上那些胖人,她爹解释给她听得。洛清筱还是有些不明白,只不过是制造香料而已,又不是在抽大烟。他们这幅样子,活脱脱像是被抽过精气一样。还真是奇怪。就在这时,村头搭着的台子上有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上面,干咳两声之后,四周都静静的。“各位,今天是咱们村的大喜事!”
他摸了摸胡须高亢道:“我们又制作了一种新的香料!”
“喔!”
台子下面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激动起来,有些人甚至眼中冒泪花。“下面就让我们的壮士将香料带上来!”
洛清筱的视线紧紧盯过去,是昨夜的那几个人。他们抬着一个木盒子上台,还不等打开,洛清筱就莫名的产生一股子恶心感。后来经过二丫那里,洛清筱才了解到台上站着的老人其实是他们村子里的村长。盒子被打开,里面放置的那东西好像是一块玉石,难怪会让两三个人一起去抬了。随着木盒子的掀开,一股子奇异的香气飘散开来,将此处全部溢满。洛清筱冷不丁的也闻了一口,感觉有点像是冷香之类的。等她回过头来,发现在座的各位,除了她,各个神情极为严肃,但是眼中却透漏出兴奋之色。木盒子打开的时间还没有一炷香,被村长再次合上,示意三个人把它给抬到供台上去。洛清筱有些好奇,忍不住的向前张望两下子,想要瞧瞧那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她头不过刚要伸过去,就被二丫拉了回去。二丫极为严肃道:“姐姐你这样做是对它的不尊重,会冒犯道神灵的。”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说,洛清筱脸上还有些讪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木盒子被合上,她距离的也不是很近,故而只能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内心,只能退而求其次观察别人。村长在供台上了一炷香,嘴中念叨着什么,最后还来了一段舞,然后将香吹灭,最后才郑重其事道:“开席!”
洛清筱看着周围的人,顺势也跟着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宴席才真正的开始。一盘接着一盘的珍馐被盛放在桌面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还散发着十分具有诱惑力的香气。洛清筱原本是不饿的,但是一闻到着香味,她嘴中竟然忍不住的生出津液来。她不是没有吃过佳肴,那就是连皇宫御厨做的饭都品尝过。更何况洛清筱在来之前还吃过一顿,就算被勾动,也不可能馋成这个样子。洛清筱想要克制自己,但是那个香味却争先恐后的往她鼻子里面的钻,不停的诱惑着她动筷子。周围人的情况跟洛清筱也差不多,他们只待村长一声令下便可以开始动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