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安排好离开的计划时,一天,狱警又带着我们去做一批小玩偶,要求完成每天的日常劳动了。但我却因为以前没有做过,效率比较低,被监狱老大给盯上了。老大凶狠的盯着我:“不会的就先跟着学,什么时候学会,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再吃饭,别磨磨蹭蹭的!”
“我知道了,老大您别生气,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在旁边的缝纫机上摆着一本已经逐渐发黄,边角都被翻阅的微微皱起的简易缝制教学,我一边看一边学。旁边的材料都比较粗糙,我需要全神贯注才能保证自己不出错。可即便如此,我的效率也比不上那些熟练工。到了中午放饭的时候,原本按照要求,每人一个上午必须要完成三十个玩偶的缝制工作,可是到目前为止,我只完成了十五六个,偏偏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我有些担心,那老大待会儿该不会真的不给我吃饭吧?果然,几分钟后,伴随着铃声响起,最让我恐惧的事情发生了。老大手里拿着一本名册,跟旁边另外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一起挨个儿走到缝纫机前面,仔细检查这些玩偶的完成质量以及数量。如果遇到两种都达标的,就会被叫到名字,他们可以去吃饭。但如果完成不了的,就要继续,不仅要牺牲今天中午的休息时间,还连午饭都吃不上,必须得要坚持着把这些玩偶都给做完不可。我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眼前一阵阵的冒出金星。在老大清点过我刚才完成了多少玩偶之后,眼中满是讥讽之色。“这一个房间里头三十个人,就你完成的数量是最少的!行了,你中午不用吃饭了,什么时候弄完了什么时候再说。”
“可是老大,我真的很饿啊。”
我摸了摸肚子,肚子似乎也是为了配合我,发出了一长串“咕噜咕噜”的声音。“老大,能不能先让我吃饭啊?你放心,吃完饭之后我不会睡午觉的,马上过来接着把后面的完成,行吗?”
虽然监狱里面的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但有的吃和完全吃不了,这是两回事儿。一顿饭不吃,估计下午的劳动我就更没有力气了,就这样堆积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玩偶给完成啊!可是老大不愿意答应我刚才的请求,还把大拇指和食指捏起来,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我这里是要靠这个东西办事的,你有家里人给你送的东西吗?如果有,你现在就可以去吃饭了,要是没有,就给我老实点!”
“我是个孤儿,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卑微的低下头。不仅没有家人,就连最在意的楚离都被害了,说实在的,待在这个监狱里面,我连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才刚刚得知楚离被人暗害,想要为她复仇,只怕我已经过上了一心求死的生活。“老大,别和他浪费时间了。”
另外几个已经被检查完毕的人笑嘻嘻的过来邀请。“老大,之前我家里头给我寄了一点特产过来,味道不错,我们请你吃。”
“就是啊,老大,别管他,他一个孤儿,什么东西都孝敬不了,你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干什么?”
“老大,既然他没有做完,把他留在这里就行了,别管他了,咱们走吧。”
旁边的人跟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显然,老大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在即将被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时,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老大的胳膊。我苦苦哀求着:“老大,先让我去吃饭吧,我可能是病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再不吃东西的话,到了晚上估计都还完成不了。老大,你也不想被上面的人谴责,说你故意欺负我们吧?”
我本来是想提醒一下老大:在他上面还有别人看着,如果看着我们被欺负的很惨,说不定老大也会难辞其咎。却没想到,我刚才的话让老大以为我是在故意威胁他。他脸色一变,粗壮的胳膊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旁边一甩。老大力气不小,我这会儿累的头晕眼花,一下没注意着,居然被甩到了地上。老大旁边的小跟班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甚至还有人在旁边起哄。“老大,这人也太不知所谓了,居然还敢威胁你!”
“是啊老大,不如把他关去禁闭室吧,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就是,老大,咱们赶紧吃饭去吧,咱们都饿了。”
老大气的拿出另外一样表格,快速的在上面填了几个字之后,就跟身边的几个小跟班一起,反手在我脑袋上面套了个什么东西,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到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小房间里面。听见厚重的铁门一下关上了,我活动着发酸的胳膊,手忙脚乱的把脑袋上的头套给取下来。我进来一看才发现,这小小的禁闭室里面居然不只有我一个人。禁闭室大概只有五六个平方,在最角落里头还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消瘦的男人。他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在禁闭室一角,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男人一动不动,我待在这小小的禁闭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量学着他的姿势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减小一点运动量,说不定还能让自己维持着一种没有被饥饿操纵的感觉。可是待在禁闭室真的好难熬啊,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肚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肚子,口中呢喃着:让你跟着我这么一个主人,真是辛苦你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啊,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就在这时,角落里面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淡定的回答:“一个多月之前,你呢?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你。”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两年了。”
男人指着周围被无数钢铁构筑而成的一个小小空间:“我一直待在禁闭室里面,很久了。”
我很好奇:“你都不需要出去干活儿的吗?”
按照监狱里面的规矩,每天要做什么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被判了重刑的,更是不可能不去干活儿,这个人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