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憋在心底的话。昨天傍晚,杨磊跟她聊了很多,也点醒了她。因为不幸的童年,她一直很缺乏安全感,父亲跟寡妇跑到河北,大哥又傻不拉叽,被这院里的人坑来骗去。她能依靠谁?后来,遇到了她对象,觉得这人会关心人,又是片警,体制内的工作,跟了他就能稳稳当当的过日子。谁曾想,这还没过门就被一家人当保姆使唤。好几次,她辛辛苦苦做了一桌饭,一家人没等她,就把菜吃了差不多,她能不心寒吗!她把这些事讲给杨磊哥听,杨磊哥气的都要喷火了。说她傻,她要是嫁过去就做好操劳一辈子的打算吧。何雨水想了半夜,觉得杨磊哥说的很对,但她还是打算给她对象一个机会。哪知,她对象大早上就找了过来,没问问她昨天怎么回来的,也没问她肚子疼好点了没有。直接命令她,今晚必须去他家做饭。她的心彻底寒了!“梁浩,咱们掰了吧。”
何雨水满眼失望的看着眼前穿着绿色制服的男人。梁浩两眼瞪圆,一脚把自己的自行车踹倒:“何雨水,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咱们掰了吧,我们两个没有缘。”
何雨水冷冷道。“你想跟我掰?我给你脸了!”
梁浩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向何雨水娇嫩,却还有些营养不良的脸蛋。何雨水吓得闭眼。眼见这一巴掌就要扇到何雨水脸上,一只大手,钳住了梁浩的手腕。“片警打人?身上这身衣服不想穿了是吧!”
杨磊冷声道,手上多用了几分力气,就把这梁浩疼的直龇牙。“你放开我!”
梁浩吼道。杨磊猛的一推,梁浩就倒在地上,他自知理亏,只恶狠狠瞪了杨磊一眼,爬起来,推上自己的自行车,朝着何雨水吼道:“我看咱俩最后谁后悔,你这辈都攀不到我这样的高枝儿,不知好歹!”
说完就骑上车走了。“你没事吧,雨水?”
杨磊关心道。其实他很不喜欢英雄救美这种老掉牙的桥段,但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了……即使为了自己那点私心,他也得出手。何雨水眼泪汪汪,摇了摇头。“杨磊哥,我没事。”
“行,没事就好。”
杨磊没多说什么,他刚刷着牙呢,还没漱口呢。……晚上,何雨柱下班回来,照例先给秦淮茹送饭盒去。“姐,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何雨柱笑呵呵问道。秦淮茹正忙着洗衣服,回了一句:“还是大锅菜呗。”
“那肯定不是啊,你想我今天回来这么晚,肯定是给厂里领导做菜了!”
何雨柱神秘兮兮地拍了下饭盒,“再猜!”
秦淮茹心里烦闷,一边把衣服拧干一边说:“我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何雨柱虽然对秦淮茹的反应有点失望,但还是嬉皮笑脸,道:“姐,这饭盒你的,里面有小酥肉,还有辣椒鸡蛋,倍香儿!”
“那个呢?”
秦淮茹问道。傻柱道:“这是给我妹妹的,里面有半只鸭子,煮的,她身子弱,得吃点好的,补补。”
秦淮茹冷冰冰道:“既然雨水身子弱,那就都拿去给她吧,我们不差这一顿。”
这一句话就把何雨柱给拿捏了,“姐,我真不是厚此薄彼,哎,行,都对半分行了吧!”
最后还是从饭盒里把鸭肉拨出来一半,包括一只鸭腿。何雨柱回到自己屋,朝妹妹那屋喊道:“雨水啊,作甚哩,瞧哥给你带了啥好吃的!”
“雨水?”
他喊了两声,妹妹也不出来,便去敲门,“雨水,你睡了?”
何雨水正躺床上难过,但为了不让哥哥担心,还是起来开门,挤出一点笑容来。“哥,我刚眯了会,没事,我瞧瞧你给我带了啥好吃的。”
何雨水把饭盒打开,笑道:“菜,荤素都有,还有鸭肉。”
何雨水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尽管没有食欲,还是勉强吃了两口。傻柱子虽然傻,但还是有点眼力劲,看出自家妹子心情不太好,关心道:“雨水,哥怎么觉得你情绪不太对啊?”
雨水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哥,我跟梁浩掰了。”
“掰了?!”
何雨柱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咋了,梁浩喜欢上别人了?嫌弃你?嫌你瘦?”
何雨水摇头道:“不是,是我要跟他掰的,跟他在一块太累了。”
“怎么回事,你跟哥好好说说!”
何雨水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心想能得到几句安慰,哪知她哥听完之后,不仅不安慰她,还怪她,“雨水,你别怨哥,哥觉得你做的不太对,你说你,给他们在他们一顿饭咋了吗,昨天肚子疼,今天好了就去呗,你哥我在食堂干了七八年了,拢共也没请过几回假,你说他打你,不也没打着吗,这对象谈的好好的,说分就分,太草率了,不行,你明天去跟梁浩道个歉。听哥一句劝,梁浩的条件不错啦,片警儿!他爸也是街道办老干部,他妈还是教师,我要是女的,我都嫁给他!”
何雨水本来想听哥哥安慰的,结果傻柱却说了这么一番话。她心里更难受了。她也不想跟她哥吵架,没力气,也没心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哥,我去外面透透气。”
一出门,何雨水就哭了起来,还不敢哭的大声。这就是她这辈子的缩影,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为她考虑过。她来到大院外,溜达了一会儿,冷,但是吹的她头脑很清醒,这样就不会难过了。从小到大,她总结出值得道理,难过的事一直想着,就会越来越难过,陷得越来越深。但想点别的,心情很快就会好起来。眼看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她也该回屋了,在大院门口看到杨磊家的灯亮着,心想就找他聊会儿天吧。那天,杨磊教的那首歌她还没学会呢。“杨磊哥,你在屋里吗,我进去啦?”
说着就推门进来。杨磊正在屋里鼓捣相机,看见是何雨水,微笑道:“你咋来串门了,稀客啊!”
“我来感谢你,今天从恶霸的拳头下救了我!”
何雨水笑呵呵的,也不生分,搬了个小凳子坐下,四下里瞅了一眼,“杨磊哥,你屋里可真够空的,玩个捉迷藏都玩不了。”
“过段时间就买家具。”
杨磊说着,把相机搁到床上。何雨水也瞅见了相机,她多少有点见识,惊讶道:“杨磊哥,那是相机吧,能拍照吗?”
“能啊,才好用呢!”
“那你给我拍两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