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北冥寒便带着奏折面见了皇帝,奏折上详细书写着如何应对北岭灾区的策略,当然,也提了沈牧童的名字。没人知道帝臣二人究竟说了什么,不过隔天,皇帝便撤销了魏天麟的职位,北冥寒取代了他的位置,得到了黄金万两,足足十台红漆松木的大箱子被抬进了北冥寒的住处,一时之间,北冥寒又一次成为了皇帝最为信赖的宠臣。接圣旨的时候,魏天麟被放了出来,看着北冥寒春风得意,嫉妒的心脏搅在一起,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认识北冥寒了,知道他为皇帝解了心头大患,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应该全都是他的!北冥寒接过圣旨打算离开,只见魏天麟面无表情的站在台阶下,眼神阴冷如同毒蛇。魏天麟突然出声:“这次算你好运,但我会把属于我的在夺回来!”
北冥寒冷笑一声,脚步都没停,扬长而去。回到书房,北冥寒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打开一开,神色猛地一变,黑沉的眼眸在日光下罩上了一层灰色。入了夜,皇宫中便是一片死寂,静的好似在荒芜之地,夜色如同墨汁,笼罩了皇宫每一个角落。北冥寒看着面前的宫女,不耐问道:“这么晚了,司徒贵妃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司徒贵妃名为司徒沫沫,是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而宫女紫衣是司徒贵妃的贴身婢女,在宫里一直是耀武扬威的角色,现在却一脸的小心翼翼,“娘娘听说您这次帮皇帝解了心头大患,十分高兴,亲手为您做了一桌子您爱吃的饭菜,想要为您庆祝庆祝。”
北冥寒静默片刻:“我一个太监,就不劳贵妃娘娘费心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公公,”紫衣连忙上前拦着北冥寒,脸色凄然,“娘娘实在是想要公公帮忙,陛下已经月余未进娘娘寝宫了,平日更是见也见不到,娘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就看在年少时的情分上帮帮娘娘吧。”
年少时……这三个字好似针一般扎入北冥寒的心,让他冷冰冰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妥协了,“带路吧。”
紫衣脸上一喜,感激不尽的样子,慌忙引着北冥寒向前,过了三道小宫门,左转便到了贵妃寝宫——晨曦宫。今日皇帝已经点了武美人的牌子,晨曦宫寂然无声,只能听到紫衣轻巧的脚步声落在青石板上,宫门口的灯笼透着星星灯火,却更显寂寥,走进宫门,只有司徒沫沫居住的正殿灯火环绕,紫衣走至门口便不肯向前,恭谨道:“大人请,娘娘就在里面等您。”
北冥寒眼睛轻眯,盯着她,最终还是举步入内。他才一进去,紫衣便将宫门紧紧闭上。他心头一跳,却无选择的走了进去,只见正殿空无一人,桌子上摆满了已经凉透的饭菜,显然刚才紫衣所说的为他祝贺是谎话。灯火朦胧,暧昧昏黄,更是隐隐约约有丝丝香气环绕殿中,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只觉甜腻柔媚,让人沉醉。北冥寒心中顿觉不安,只要转身离开,腰便被两只皓白的手臂紧紧抱住,隔着淡粉轻纱依旧遮不住其的玉色。“北冥哥哥,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一道柔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北冥寒脑中一蒙,冷声道:“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沫沫轻声一笑,手指如同游蛇慢慢在北冥寒腰间轻划:“我不是贵妃,我是你的沫沫,永远都是。”
她手臂微动,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他的脖颈。北冥寒呼吸一顿,只觉得身体如同着火了一般,让他生出来一种莫名的渴望。他转过身去,看到了身后女子洁白如玉的身体,像是冬日的雪,透着冰,司徒沫沫看到北冥寒恍惚的眼神,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魅惑的微笑,想要攀附在他的身上,却没想到扑了一个空,摔倒在地上。。司徒沫沫不可置信的看向北冥寒,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如冰如剑,仿佛她是个丑角。她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怒喝道:“北冥寒,你不要不知好歹!”
北冥寒冷声道:“贵妃娘娘请自重!”
“自重?”
司徒沫沫再次上前,欲要吻住他的唇,“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北冥哥哥。”
司徒沫沫的语气笃定至极,她不相信愿意为她进宫的男人,会不爱她,他心里只有她,再无旁人。北冥寒心中仿佛有冰水湃入,彻骨寒凉。他猛地推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盯着司徒沫沫,目光清冽如数九寒冰。“给我一个孩子!”
司徒沫沫眼神划过一丝痛苦,“皇帝老了,他不能给我我想要的,但我需要我有孩子傍身,不然百年之后,我定会被皇后拉去陪葬!”
说着,眼泪划过司徒沫沫的脸庞,滴落在地上,“北冥哥哥帮帮沫儿吧。”
“你已经选择了皇帝,我只是个小太监,配不上贵妃。”
北冥寒眼里飞快闪过一点失望,转瞬更为冷漠,“你我之间所有情分今日一刀两断,再也不要见面了!”
说罢,便走也不回的离开了晨曦宫。“北冥哥哥,北冥哥哥……”司徒沫沫慌忙想要挽留,却一无所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颓然坐倒在榻上,眼眸逐渐变得冷静阴鸷。紫衣惊惶地闯入:“娘娘,北冥大人今天这话莫非想抛弃娘娘了?”
司徒沫沫愤怒的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怒不可遏的全部扫在地上,荡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心中的怒火。看着空无一人的宫门,重重的跺脚:“分明是两全其美的事情,真是倔的让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