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来献技,满京城的公子哥今晚都会去凤兮阁,你说,我们两个人运气好不好?”
夏侯逸嘚瑟的给沈牧童带路,他是来搞臭自己名声的,而且都这么委屈自己了,干嘛不找点乐子消遣消遣?那个婴宁那么想要嫁给他,他就不信了,等自己喜欢去勾栏瓦肆的名声出来之后,太后还会愿意她养在膝下的百般呵护孤女和他这个浪荡子扯上关系。心情越来越愉悦,又见沈牧童跟在后面温吞的挪动步子,不免放下脚步等她几分:“怎的?比爷腿短上几分就如此慢。”
“从前在家中的时候,也没发现二爷你是这副德性。”
沈牧童连白眼都不想翻了,夏侯逸从前在宫中是有着风流倜傥的名声,可也只是有时候喜欢和小宫女们开玩笑,倒无伤大雅。却未曾料到他对宫外这些青楼也如此了如指掌,连花魁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都清楚的很,看来自己提议用青楼毁他名声这件事,也没有平板辱没了他。沈牧童一边摇头一边啧啧说道:“或许我对郡主不应该有愧疚之心,毕竟二爷你本性如此。”
“瞎说什么呢?爷虽然知道这青楼何时有花魁,可是也没进去玩过,说起来是带你出去见世面,但爷自己也是第一次进去。”
夏侯逸看不得沈牧童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瞧自己,他没好气的伸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腿短也就罢了,怎么脑袋也如此不灵光?况且就算去这青楼也没什么,这京城除了这些东西以外,你觉得哪里还能给爷这等身份的人消遣。”
沈牧童见夏侯逸说从来没有去过青楼还不相信,可是对于他后面说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也是,皇上如今正值盛年,而这些皇子又一一长大,如果皇上没有打算让他们进朝廷,便是一辈子只能在京城做一个游散皇子,若是什么时候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便是会给自己带来杀头的罪。她又忍不住的摇头感慨:“就算贵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子嗣,也会有数不清的烦恼,如此想来像我等这种平民百姓,反而应该庆幸,虽说生活困苦,可到底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若是想要感时悲秋的你就回大哥那里去,咱们现在先去看看那个花魁,听说这一次的花魁是满京城中所有青楼里最漂亮的,也顺便去瞧瞧,这花魁的面子能有多大?这京城之中又有多少世家子弟会被吸引过来?”
夏侯逸刷的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他执在手里面上含笑:“牧童,只是可惜你年纪尚小,对这些事情又有心无力,否则作为朋友,我真得给你安排一个漂亮的姑娘作伴。”
“如此艳福在下消受不起,也没心思。”
沈牧童可不希望几个涂满了胭脂水粉的姑娘簇拥在自己身边,她本身就是女子,而女子与女子之间又最容易发现身份,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事,她长了一个脑袋就没有必要去做了。二人寻着路走到凤兮阁,只是还未曾进去,就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北冥寒。“未曾想过会在这里看见北冥大人,怎么,莫非这凤兮阁今日犯了什么违反律法的事?”
夏侯逸看见北冥寒的时候还以为父皇也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北冥寒的确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人,父皇在哪他基本上就在哪,可是转念一想,父皇是绝对不可能来青楼的。但北冥寒是个太监,总不可能是同自己一样来找消遣的吧。沈牧童好几日都没有看见北冥寒了,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一旦见面便是吵架,不欢而散多少次她已经数不清了。只是每次吵完架之后眼眶就发酸,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努力调试自己的心情,就是不想让北冥寒过多的影响到自己,却未曾料到会到这里瞧见他。往夏侯逸的身后站了站,叫北冥寒看不起自己的神色,夏侯逸以为北冥寒是个太监,可是只有自己清楚他完全不是这样。可若说他来上青楼也说不过去,青楼这种地方向来鱼龙混杂,是各种情报流转的战地,北冥寒敢在这个地方来消遣,除非他是想让他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本座来这里自然是有事情要做,各种缘由不方便透露给他人,不过你身后的那个人一直躲着,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座的事?连见本座都不敢。”
北冥寒此刻身着一袭黑衣,街道各色的灯火下,沈牧童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依稀能够辨别出他此刻心情不是很好。慢慢的从夏侯逸身后出来,她挤出一个微笑:“见过大人。”
“瞧你们二人说话奇奇怪怪,我记得你们之间是有干亲关系的,上次还和三弟一起去外面来,按道理说怎么都是有些情谊的,而且牧童。”
夏侯逸回过头来看着沈牧童略有几分难看的脸色,面上的疑惑更甚:“我记得你之前那段日子还总是和北冥大人在一起,怎么才过了这些时间你们二人就不往来了?这可不像是你为人的作风,再说了,人与人之间有矛盾更是应该说清楚,怎么能憋在心里面一个人生气呢?”
他还是很欣赏北冥寒的作风的,在宫中他做事向来不偏不倚,况且一个人又掌握着南朝最大的机构玄铁司,像这样的人一般都不能够得罪,毕竟你也不清楚,得罪人家之后他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整治你?“我和北冥大人之间的事,二爷你不知道。”
沈牧童心中还憋着一股子闷气,偏过脑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