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童是鼓足了勇气才把自己的这个秘密说出来的,可是却发现北冥寒许久都没有动静,只是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眼神瞬间便有些不知所措,抓着他手上的劲忍不住的多用了些:“你莫非是觉得我之前都在欺骗你?所以现在打算怪我。不过就算你怪我我也没什么话讲,确实是我一开始没有坦诚相待。”
“我怎么会怪你?”
北冥寒觉得她此刻的神情当真是像极了兔子,柔弱中又透着一股子可怜劲,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拥入怀中。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孟浪,北冥寒就真的这么做了。如今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想法,继续温柔的说道:“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那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我们不想告诉他人,只是因为这个秘密可以更好的保护我们自己,我与司徒贵妃的事情宫中除了几个人知道之外,也在我旁人知晓,我是想保护我自己,你也是一样的。”
“那我们……”她突然冻住了自己想要接下去说的话,脑海中突然划过顾淳宇的那张脸,又想起北冥寒之前一直想要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渊源,就打算先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和顾淳宇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主动和我打招呼对我好,也只是因为之前在北岭与我们一同认识,只是你和三皇子他都未曾遇见过,便在这宫中对我生了几分好感。”
沈牧童可以百分之一百的打包票,他们二人之间绝对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之前一直不想解释是觉得没有必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这个道理,连三岁稚童都知道。但她此刻突然有些醒悟,两个人既然决定要交心,决定以另外一种关系继续走下去,那么自然是得不能互相欺瞒对方,至少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都要对得起对方同自己的付出。北冥寒听完之后突然忍不住的感慨起来:“前些日子想要从你的嘴里得到这个答案可是想尽了办法都得不到,不过我一直都相信你,我知道你们二人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只是那时你一直都在生我的气,却又偏偏愿意在我面前同他讲话,我一时忍不过,面色才难看的些。”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像下雨后高高悬挂在天上的太阳,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凉意,丝丝缕缕让人觉得温暖的太阳光照射在身上,高高扬起的唇角怎么都舍不得下扬。一个时辰后夏侯逸此刻正在凤兮阁的大殿中同好几个漂亮的姑娘讲话,隔得远了沈牧童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想必应该是些有趣的,不然怎么又能逗得那几个姑娘笑得合不拢嘴。她脸上依然是挂着笑容,却抬起头来瞧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多脑袋的北冥寒:“我们过去瞧瞧,咱们的爷究竟是有多少有趣的话,讲给那些姑娘听,我明明是叫他出来做戏的,可他仿佛演的比谁都投入,你说说这副样子,你我这些知道内情的都觉得他是真的喜欢这种风月场所,何况旁人瞧来?”
“既然是要演戏,那么首先就要把自己欺骗过去,连自己都骗不了又能怎么去骗别人?”
北冥寒非常了解夏侯逸,刘贵妃生下来的儿子又怎么会有一个是简单的?何况夏侯逸能够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蹦达这么久,还能叫皇后抓不到任何的把柄,便知他这个人心机也是非常深沉。只是沈牧童尚且年轻,对攻中这些弯弯绕绕并不是很了解,不过这样也不打紧,只要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有自己护着,那么旁人也伤害不了她去。他伸出自己的手与沈牧童相握:“我们不用管他,只需要在这里站着就行了,待会儿这凤兮阁中的花魁就会出来,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或许你会很想知道她背后的故事。”
沈牧童闻言立刻来了兴趣,能够叫北冥寒都多说上几句话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于是努力睁大圆圆的眼睛往下抬望去,还没有来得及看完全场,便是觉得有花瓣落在自己的头顶,下意识的往上望……一个身着一袭红衣,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缓缓从天而降,同她一起落下的,还有满天的鲜花,那满天的鲜花中夹杂着凤兮阁独有的一股暧昧的香味,一瞬间,气氛便有些旖旎了起来。“这个女子名字叫唤何浣,原本是何家的嫡出女儿,你或许并不知道这个何家,但是对于现在正在京城权势滔天蓝家应该有些印象吧。”
北冥寒压低了声音只叫他们两个人能够听清楚。“有些印象。”
说起了正事,沈牧童面色也严肃了几分,“这个蓝家是这几年才兴起的家族,从前在京城里,完全没有听说过他们家的名气,不过他们家族倒是有些奇怪,没有人在朝廷中供职,但是却有许多官员上赶着巴结他们,我听说前些日子蓝家家主寿宴,八皇子都还派人送礼过去了。”
她也是这些日子在宫里面管的事情多了,所以才对京城的事情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些,因为这个蓝家实在是太过奇怪,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挖掘他们身后的秘密,所以自己才多派人去调查了几分。不过回复消息的人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她也倒没有纠结。北冥寒对夏侯远没什么感觉,他啧道:“八皇子就像一根搅屎棍,哪里有什么可以增加自己权势的机会便往哪里凑,其实已经有了皇后的母家,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掉自己的身价。”
“可也正是因为皇后娘娘的母家权势过于大,所以他才不敢把所有的宝全部都压在皇后娘娘的身上,要知道无论是哪一朝的皇帝,他们最忌讳的就是皇子的母家,何况皇后娘娘掌握后宫已久,就连刘贵妃这等人物,轻易也不敢和皇后娘娘发生冲突。”
沈牧童还是比较心疼八皇子的,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为自己打算的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