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童对此是不抱希望的:“别的不说,这件事情最后一定不会落到我们在王爷身上,柔妃娘娘的事情你也知道,皇上一直都对她抱有歉意,所以对这个自己和柔妃娘娘唯一的孩子也是宽容的很,如此危险的是,他绝对不会主动交到我们家王爷身上。”
“怪不得你会想到我家弟弟。”
夏侯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原来你是抱着让他涉险的心思来的,亏的我还和你在这说这么久,居然是在与虎谋皮。”
“这种东西又不是我怎么想,最后就能够怎么决定的。”
沈牧童更加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想想最后拍板决定的是皇上呢,对了,还有件事我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婴宁已经是放弃了喜欢你的心思,你以后看见她能不能不要绕道走?两个人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到了最后居然都不给对方留一点面子呢。”
“这国家大义的事情你老人家要管,民生社稷也是你老人家放在心头的,当然嘛,这种东西我都可以说你有家国情怀,但怎么连我的姻缘都要插手一二呢?”
夏侯逸很是怀疑的盯着沈牧童,瞧着她那张因为长久的晒太阳而有些发红的脸,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戳了戳她的脑袋:“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和婴宁走得很近,可就算走得再近,也是你我之间关系好些吧,你怎么能因为才认识一个新朋友,就想着把原先的好伙伴给卖了呢?”
“谁卖你了?”
沈牧童没好气的回道,“我不过是想同你说说这件事罢了,若说婴宁还像之前那般纠缠着你,那我当然是希望你躲她越远越好,可是眼下人家是真的放弃了对你的心思,你一个男人,怎么就不能大方一些呢?”
沈牧童颇有些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总不能不允许别人喜欢你了吧。”
“呵。”
夏侯逸也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假山上,他双手环肩,另外一只腿抖着,“该怎么和她相处是本殿下的自由,你若是真的想找我三弟去说疫情的这件事就赶快些,别到时候圣旨比你的话还先到。”
说完,就直接晃过假山不知道去哪了。沈牧童很是无语的也晃了出去。只是她不曾知道的是,她刚刚绕过假山离开,夏侯逸便是一脸神色复杂的又出现在了方才的地方。他瞧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却是越发苦涩。“终究是只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待在你的身边了……”他嘴边呢喃道,却是久久的不愿意收回自己的目光,直到她的背影在眼前彻底消失。有时候一个人的深情,是很难让别人发现的,他总是想隐藏着,或者是觉得自己的这些心动或许对别人来说是一种压力。而沈牧童确实也一直都没发现夏侯逸对她报的是这样的心思,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夏侯逸已经娶妻生子,和那个妻子过得相敬如宾,之间好似全无爱情的时候,她也还以为夏侯逸这辈子是真的没有碰上值得喜欢的人,而日子过得也只是凑合而已。不过这些终究也都是后话了。到夏侯温的殿宇,守门的人早就对沈牧童非常的熟悉了,瞧着她过来立马是上前说道:“怎么沈公公这么久都没有来找我们家皇子?我还以为沈公公最近变成大忙人,忘记还有我们家皇子这个朋友了。”
“瞧瞧你说的是怎样的话?三皇子殿下人那么好,之前又对我百般照顾,我又怎么能够忘记自己的恩人呢?不过啊……”沈牧童停顿了几秒之后笑道,“不过这些日子宫里也确实是出了很多事。”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那守门的人拍了拍沈牧童的肩膀,他悄悄的说道,“听说最近宫里还有了疫病,哎呀这样的事情最终苦的还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人,不过沈公公你毕竟是在王爷身边当差的,想必比起我们这些人来说,还是要安全许多。”
“瞧瞧你老人家这是在说什么呢?你跟在三皇子身边,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真的,最后还能委屈了你去沾上这个病不成?”
沈牧童看着他一脸不赞成:“不过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乱说这件事,只要主子们还不紧张,你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也确实是这个理。”
守门的人想着想着就点了点头,于是又说道,“不过三皇子还不知道你来了,不然你在这等等我们,等我派人进去禀报一声。”
“如今去见三皇子还要等人特地禀报了?”
沈牧童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非常配合的说道,“若是真的是要进去禀报的话,那还请你老人家快些让人进去,我可是特地来和三皇子叙旧的。”
“哪能真的让人进去禀报啊?沈公公你和三皇子关系那么好,进去叙旧的时候顺便给咱们美言几句呗。”
大家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调侃,沈牧童便也是非常配合,不然若是她将这场面弄得过于紧张的话,也确实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又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是进了那宫内。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就好像说夏侯楠没有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他屋子外面的那个凉亭呆着,有时候也是把木雕带在那凉亭去做,而夏侯逸则是最喜欢在花房呆着,这宫中专门侍弄花草的地方都比不得他的花房,所以常常在外,那也是他和别人炫耀的一处。而北冥寒,最喜欢的便是躺在他书房的摇椅上,明明他的年纪也还不大,却总是喜欢做一些年纪大的人才做的事,有时和他相处的时日久了,真的会忘记其实他比自己也大不上几岁。想着想着,唇角抿着的笑容便是越发灿烂,直到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沈牧童才瞬间收敛了微笑。她微微侧过脑袋看着方才才出现在自己旁边的男子,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奴才见过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