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怒，“你怀疑大理寺的人不干净，朕自然是不会怪你，只不过……”“奴才明白，自然会奉皇上上的旨意秉公处理。”
北冥寒行礼。“发现有问题的人不必向朕禀报，朕允了你先斩后奏。”
皇上点头。“谢皇上。”
北冥寒领旨谢恩。北冥寒从御书房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昏暗，这个是时辰沈牧童应该还没有回来，他伸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转身走向了玄铁司的地牢。前脚刚刚踏进玄铁司的地牢，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北公公。”
“见过北公公”“北公公，人在里面。”
北冥寒向与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还是不肯说吗？”
“奴婢失职，还望北公公责罚。”
“罢了。”
北冥寒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把外面的大门锁上。”
“是。”
北冥寒慢悠悠的坐在了牢房的椅子上，他面前的人被锁链捆在钉满了钉子的木头中，嘴里含糊不清的在呜咽着什么，身上遍布血迹，指尖还在不断地向下一滴一滴的淌着血。“你小子嘴挺严实啊？”
北冥寒语气很是随意，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你确实还是个有骨气的，你若是能跟着我留在玄铁司，好处少不了你。”
被绑起来的人费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恶狠狠地瞪着北冥寒:“呸！”
“也是，他们这么折磨你都不说，我这样随意的问你两句，倒是显不出我的诚意来了。”
北冥寒打开了身后上锁的铁柜，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瞧瞧，我有些日子没用了，不少好东西都积了一层灰。”
“卑鄙小人！呸！”
“我不过就是想知道是谁把你拍到玄铁司来做细作，还正正好的只偷走了最重要的账本，而且那本账本还在沈牧童沈公公的房里。”
北冥寒在柜子里摆满的刑具中来回挑选，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装满药水的瓶子上，“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沈公公。”
“呵……”那个细作不屑的笑了一声，“什么沈公公，她究竟是男是女，北大人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北冥寒拿着药瓶的手一顿，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放下了药瓶，不加思索地将手伸向了柜子最下面的皮鞭。这皮鞭上不仅仅沾满了让人痛觉加深的盐水，还有铁丝做起来的细小倒刺，这一鞭子下去，不知道会勾起多少皮肉。“狗东西，你若是有胆量，就把我杀了！”
“看你这语气，是想自尽，但是没自尽成了？”
北冥寒满脸笑意的看着细作，手中的皮鞭发出寒冷的光。“我问你，关于沈公公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细作不屑的冷笑:“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
北冥寒虽然满脸笑意，但是眼神却比刚才又多了好几分寒意，他快步走到细作面前，伸手扯掉了他上身所有的衣服，刚好就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纹身通体泛着黑青色，看起来已经纹上去了很长时间，两侧是像鹰一样的翅膀，中间却是虎首。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纹身上面有两道刻意的人为的刀疤，刀疤很新，应该是想掩盖掉这纹身。“这是你们组织的标志？”
“呸！关你屁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北冥寒也不多废话，将手里的皮鞭浸过盐水以后，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胸膛上，每一次皮鞭扬起，都会勾起他身上的皮肉。眼前的细作，刚开始还在咬牙坚持，到后面也开始忍耐不住疼痛，撕心裂肺的大吼起来。一想到沈牧童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北冥寒心中的怒火轰然升起，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一个不小心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噗……”细作长长地吐了一口黑血，伴随着那口黑血，还有两颗明晃晃的白牙。北冥寒意识到自己手下重了，但是丝毫没有半分悔意。“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材，只要你愿意松口，你身上连一块疤都不会留，我不问你别的东西，你只要告诉我，你偷走的账本在哪里？”
北冥寒再次质问。细作低着头不说话，反而嘴角微微扬起，大笑了起来。“北冥寒，你真以为自己坐上了玄铁司管事的位置，便可以扭转乾坤了吗？”
“大胆！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讳！”
北冥寒又扬起了手里的鞭子，刚落下去一下，就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眼前的细作，在故意激怒自己，他早就已经不想活了。“打啊——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北冥寒将手里的皮鞭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我知道你已经不想活了，所以我也没打算真的在你嘴里问出来什么。”
北冥寒的指尖开始滑过他的胸膛，身上全部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严重的地方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的白骨，自己的手下也并没有让他好过，再加上自己刚才的那几鞭子下去，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所以如果问不出来……”北冥寒的指尖停在了他胸膛上有纹身的地方，“我可以活生生的把你的皮剥下来，挂在京城的闹市，高价悬赏，就算不会有人出卖组织，他们也会知道你已经死在了我玄铁司管事北冥寒的手里。”
细作没有说话，眼神是一片冰冷，像是早就失去了生的希望。“我不知道你心中坚持的道义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沈牧童，就是我的道义。你们若是敢动她，我就算是活出自己的姓名，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北冥寒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这是仵作专用的刀，原本是用来剖解尸体的，可是在北冥寒这里，是用来剖解活人的。月光从窗外照在了北冥寒手里的刀上，发出凌冽的寒光。“你想从哪里开始呢？”
北冥寒的刀剑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过。眼前的人，表情中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但是北冥寒已经不打算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