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看着这一幕,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他们两个可真是般配。“好了,不要闹了。你快回去罢,这里有我。”
温箬嗔怪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天色已经又暗了下来,北冥寒焦急地站在后院儿里踱步。距离温箬待在这个屋子里面,已经有整整两个时辰,期间北冥寒还派了人给她送饭,可是她一口没动,又原模原样的被端了出来。天气渐渐的凉了,北冥寒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不知道现在沈牧童究竟人在何处,绑架他的人肯定不会善待她,现在自己甚至连她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一想到这里,心里的焦虑又更深了几分。“北大人……”屋里穿出了虚弱的声音。“我在!”
北冥寒连忙应道。“你不要在门外一直等了,咳咳。”
温箬似乎是吸进去了一些寒气。“是不是屋里有些冷,我给你再添一些暖炉进去?”
北冥寒站在门外大喊。“不必。蛊虫我已经放了出去,最快明早,最晚两日,蛊虫会带来一些线索。”
温箬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忍受身上的疼痛,“一有线索会差人告诉你的。”
北冥寒别无他法,只好答应。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北冥寒一直都没有睡好,眼圈底下有一圈沉沉的青色,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都是沈牧童与自己谈笑的画面。“牧童……”北冥寒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将指尖插进了自己的发间。“你究竟在哪……”沈牧童已经有些习惯了在柴房里躺着的日子,每天看着窗户外面的明暗变化,她大概推算出来自己已经被囚禁在这里,有了三日的时间。奇怪的事情是,这整整三日,都没有见过囚禁自己的人是谁,就连前两日过来问话门口看着自己的侍卫的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门口的侍卫除了每天定时定点的给自己送来饭菜,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如果不是每天说的那一句“吃饭了”,沈牧童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哑巴。“吃饭了。”
门外的侍卫又像前两天一样打开了门,将一盘饭菜放了进来,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就准备转身锁上门。沈牧童瞧准了机会,立马飞扑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像一个狗腿子一样,一边大哭一边求饶,沈牧童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演戏的天赋。“差大哥!你这样不闻不问的把我关在这里三天都是让我知道我被绑架的缘由啊!”
沈牧童装模作样的使劲挤出了两滴眼泪,“就算你们要撕票,要让我死的明白呀!”
这个侍卫穿的倒是挺体面,看起来像朝廷里的衙役,所以沈牧童开口就叫他差大哥,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侍卫并没有理会他接下来的言语,挣脱了他抱着自己大腿的时候,关上了柴房的大门。随着砰的关门声,沈牧童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上也瞬间垮了下来。“什么嘛……这么难说话……”她拿起手边的筷子,随意的拨弄了一下饭菜。绑架自己的人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就这样干干耗着,到底在耗什么?耗时间?难道有什么秘密的行动不能让自己发现?还是说不能让玄铁司发现?亦或者是不能让北明翰发现?沈牧童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现在唯一能够下手的地方,就只有每天给自己送来的饭菜。每天送来的饭菜里,都有一碟很精致的小菜,这个小菜,沈牧童只在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吃到过,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店小二跟他说,这种小菜的原料只有京郊才有种植,因为产量少,所以才导致价格特别昂贵。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被囚禁的人,怎么可以配得上这样好的小菜呢?所以只有一个原因,自己被关在京郊。可是具体在京郊的何处,自己根本无从下手。随意的吃了两口眼前的饭菜,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沈牧童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饭送进去了?”
“送进去了。”
“这两日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非要说有的话……就刚才送饭的时候问我为什么要囚禁他。”
“你说了?”
“我说什么?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个人突然轻笑了一声:“怪不得成哥喜欢你,你果然是个会来事的。”
“能得成哥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成哥……?成哥是谁?朝中官员吗?为什么自己不记得有哪个朝中的官员名字里面带一个成字?沈牧童一头雾水。“成哥那边很快就要完事了,明天会带人过来,老大特意嘱咐过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忘了。”
“明白。”
“把门打开。”
“是。”
沈牧童连忙站起身,拿起手里的筷子,现在这是她手边唯一一个可以造成一点实质性伤害的武器了。眼前的门打开了以后,沈牧童看着来人的脸,很快就回忆起了那个晚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锁骨上隐若现的纹身。“是你!那天晚上绑架我的人就是你!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男人轻蔑的笑了一下:“你觉得你问我,我就会说吗?”
“那你进来做什么?看看我还活着没?”
沈牧童举高了手里的筷子,“你现在看到了,我还活得好好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杀你,肯定是因为留着你的命是有用的。”
那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侍卫很识趣的走到外面,关上了门,现在整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你想问什么?”
沈牧童警惕的后退。“我想问……你究竟是不是女人?”
眼前的男人不断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沈牧童,“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支撑你隐瞒这个秘密,一直混到了玄铁司副管事这个位置。北冥寒知道你的身份吗?三皇子知道吗?亦或者是……皇上,他知道吗?”
沈牧童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很快就撞到了柴房的墙壁上,她的嘴唇控制不住的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