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裕盛被李长晋气得牙痒痒,但是现在却强忍着却不敢发作。戚蕴道死后,西秦国确实是没有出现过一个在领兵打仗这方面天赋比戚蕴道更高的人。尤其是这两年,边关战乱频繁,西秦国还折损了几名大将。若是北疆又在此时南下,那么西秦国此刻肯定是无暇顾及,只不过到头来伤的还是西秦国的老百姓!“是又如何?”
李长晋冷笑一声,“之前给你些面子,只不过是因为她的遗愿就是再无战乱,天下太平,而且这西秦国是她长大的地方,若不是看不惯裕丰,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到现在吗?”
戚蕴道生前在战场上待了许久,虽说生死对她来说早已看淡,但是每次看到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她总会忍不住心疼。有一日戚蕴道班师回朝,跟几个大将军在外喝酒,回来后,醉醺醺地对李长晋说,“若是边关安定,再无战乱该多好啊!”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戚蕴道能说出这番话,李长晋确实是一直记在心上。戚蕴道刚从自己尸体被盗这一事里缓过神来,就赶紧飘来了御书房。正从墙上穿过来,就只看到李长晋站在裕盛面前,神情冷漠,而裕盛只是铁青着脸,却又只能隐忍不发的憋屈样子。这是怎么了?戚蕴道有些不明所以,虽然说她没听到这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是并不妨碍她欣赏看到裕盛被气成这样还是不能发作的憋屈样子。哼!活该!谁让你这个卑鄙小人出尔反尔。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样子这小白脸就是那个来磨裕盛的恶人!“当年的事,你当真以为所有人都查不到吗,若不是我暂时还不想追究,恐怕你已经死了千万次!”
李长晋冷声道,突然想起之前戚蕴道托梦给自己的嘱托,“现在下旨,将黄彬放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他索性也不装作之前那副温润客气的样子。“李长晋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既然是北疆的皇帝,要撒野就滚回你的北疆去!我西秦国还未软弱无能到这般地步!”
裕盛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拍案而起,跟李长晋平视。他是担心西秦国损失不错,但是这可不代表他真能软弱到对李长晋千依百顺。“铮!”
尖锐的声音响起,李长晋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他跟裕盛两人离得很近,所以他只用稍微往前走上一步,那把软剑就架在了裕盛脖子上。“好!”
见李长晋的动作,戚蕴道都忍不住拍手叫好。怎么她突然就觉得,这小白脸好帅!不愧从她将军府走出去的人!“怕不怕啊?你之前也是这么用剑押着黄彬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多久啊,就也被别人用剑指着了,啧啧。”
戚蕴道踱步到裕盛身边,看着他惊恐失色的面容,似乎戚蕴道被人偷了尸体的疑云都散了许多。“你写,还是不写?”
李长晋冷笑道,手上的力气略微大了些,软剑就稍微有些刺入裕盛的脖子,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尖锐的疼痛,裕盛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不写又如何?”
裕盛冷笑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输!“裕凌应该很想回到自己的旧地吧?你说,你是皇帝的时候给他按了个莫须有的名头,将他流放,还派人刺杀他,可是要是你不是皇帝了,他才是,他会怎么对你呢?”
李长晋也不恼,只是轻声说着,那语气云淡风轻,就仿佛是跟裕盛说着自己昨晚用了什么膳食一般平常。“裕凌明明已经死了!”
一想到裕凌,裕盛的脸色都有些泛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裕凌可是好好地在北疆皇宫待着,怎么会死,只不过啊,他可是天天惦记着你,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拆吞入腹!”
李长晋说着,还停顿了一下,“这么久了,我觉得想必你也是想念故人了吧,我回去就让人将他接过来,跟你兄弟团聚。”
“我写!”
裕盛听着李长晋威胁的话,最终还是妥协了。“啧啧,一晚上对一件事反复三次地折腾,恐怕是传出去了,你这九五之尊的威信也要被败光了!”
戚蕴道一直跟着传旨的徳公公去了天牢,看着黄彬从牢里被放了出来,这才安心地回到了将军府。“你刚刚干嘛去了?我也就回个头的功夫,你人就跑了!”
见戚蕴道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里,霓裳这才有些不满地问。刚刚她只不过是一转身,戚蕴道整个人,啊不,是鬼就不见了。一见霓裳说起刚才,戚蕴道又想起自己的坟被人盗了的事情,这才委委屈屈地跟霓裳说了一遍。“这该死的小贼,连老子的尸体都敢偷!若是哪一天被我找到了我的尸体,我肯定要诈尸起来掐死他!”
戚蕴道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怒骂道。“放心啦,你那坟看样子也是老旧,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被挖出来很久了,你自己当时都没有发现,那以后更不可能找到了。”
霓裳笑嘻嘻地打趣道。戚蕴道抽了抽鼻子,“不过你说,那小贼偷尸体做什么,怎么不去将军府偷东西,将军府里的宝贝可多了,随便偷一件出去都是价值连城,他后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好吧……”虽说自己已经死了,尸体在不在都对她没什么影响,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用了十几年的躯壳,就那么不明不白地丢了,她心里还是怪不舒服的。“你说会不会是被偷去结冥婚了啊?”
霓裳冷不丁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结冥婚?”
戚蕴道活着的时候对鬼神之说是敬而远之的,所以结冥婚她只是听过,从未了解过具体的。“就是谁家有没有婚假就死了的男子,为了安抚他不让他闹事,往往都会寻一具女子的尸体结冥婚,以此避免家宅不宁,不过那女子的尸体从何而来,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