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到月亮。而且,居然是躺着,仰头就能看到,多奇妙。特殊设计的玻璃,除了漫天的月色星斗,还有一株无土栽培的玫瑰在窗台迎风摇曳。虽然已经是初冬,但枝头上一朵玫瑰开得拳头般大小,红艳艳的花瓣幽香扑鼻。世人钟爱红玫瑰,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世界上,红色又有香味的花朵,唯有玫瑰。它的美,世上任何花都比不了。“天,我怎么从未发现本市有设计得这么漂亮的酒店?”
就连霍海天都大赞:“这个窗台的设计真是太赞了,这么浪漫。米宝,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因为要住相当一段时间,所以米宝特意要求酒店留一个比较好的房间。但是,就连她都没想到,这27层的上空,居然有这么好的风景,抬头,就看到月亮,转眼,看到窗台上的玫瑰。“米宝,这么赞的房间,我们可以多住几天。嘻嘻,我一个人在家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没劲透了,好吧,看在你是我妻子的份上,我搬来陪你住几天,这样,也算是一个别出心裁的蜜月了。”
她根本就不搭理他。“米宝,人家度蜜月都走很远的地方,可是呢,谁知道风景就在身边,对吧?我俩这个度蜜月之地,真真是好极了……”伸出手,便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用力挣扎,可是,他捏得很紧。她懒得挣扎,只是一直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也许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也许是这样宁静的月光,也许是那小半壶米酒带来的半醉,她躺在地上,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连脑子都是晕乎乎的,仿佛身体的一半肌能,再也不听从自己的指挥了。就好像被霍海天死死握住的那只手,她好几次用力,可是,居然手臂是麻木的,完全不听使唤。她骇然:难道喝醉了就是这样吗?可是,懒得管,干脆整个人彻底放松了,连月色也不看了,闭上眼睛就睡觉。“米宝……”他以为她睡着了,凑过去,嘴唇就贴在她的嘴唇上。竟然无比甜蜜。心底忽然很轻松,很温柔。这么长久的算计,阴谋、利益争夺……直到此时,仿佛,才真正告一段落了。正要继续,可是,她一翻身,侧身对着他,马上就要睡着了。霍海天哪容她睡过去?强行抓住她的肩头,将她板正面向自己,声音无比的心猿意马:“米宝……你看,这么好的月色,我俩得那个啥……就这么睡大觉,岂不是浪费大好时光?米宝,我俩得花前月下……”“花前月下?霍海天,能陪你花前月下的只有蚊子……”她含糊不清,“放开我……快放开……你该睡觉了……”他抱着她的头,嘴里的热气肆无忌惮地吹进她的嘴里:“傻瓜……这么好的月色,我们总要做点啥才能睡觉啊……”那啥,有些事情,做了睡觉会更舒服。一念至此,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跟着了火似的,他抱着她,大手非常用力,仿佛要把浑身的灼热传导过去,将她烧焦似的。米宝被他这样搂着,完全动弹不得,心里骇然,嘴上就叫起来:“放开我……喂……霍海天,你又想干嘛?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你要是乱来,明天就非领离婚证不可……”他呼吸急促:“我哪是乱来?米宝,你乖乖听话……别动……别动……我向你保证,等一会儿,你会非常非常舒服……”舒服?舒服个毛啊。“滚……滚开……”“米宝,真的……”简直没见过世界上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她大急,拼命挣扎:“滚……霍海天,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滚开……再不滚开,我真要炸毛了……”“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真的,你得试一下,不试怎么知道不舒服呢?对吧……好米宝……乖米宝……她拼命挣扎,急促中,也不知手怎么用力,忽然击打到他的某个部位,他整个人惨叫一声:“喂……米宝,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吗?”
她呵呵就笑起来。他又气又疼:“你这个蠢女人?为什么打我?你要是把我打残了,你后半辈子真想做活寡妇?”
她幸灾乐祸:“打残了才好呢。嘿嘿,看你还敢嚣张。”
“我哪里嚣张了?”
“霍海天,我警告你,你要兽性大发,完全可以拿着兰博基尼满世界找女人,反正你又不愁找不到。反正不要惹我……”他愤愤不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么久,居然没点感恩之心……”“你为我守身如玉?”
她嗤之以鼻。“你不是今天白若水明天世界小姐冠军吗?霍海天,我真没说错你,你日日做新郎,夜夜入洞房,不知多快活,可居然还贪心!你想都别想了,我就算嫁给猪,也不嫁你这种恶心男人……”又看一眼他捂着某个地方疼痛不已的样子,十二分的幸灾乐祸:“嘿嘿,我看,你要是阳痿了,她们谁还理睬你这个兰博基尼小王子?”
他忽然捉住她不停挥舞的两只手,声音非常严肃:“米宝,要是我说我跟她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你相信吗?”
“切,照片都登出来了,有图有真相,霍海天,你还敢撒谎?这可是铁证如山……”“你这个蠢驴,那是我吗?你连你老公都认不出了吗?”
“不是你是谁?”
“我就不信,你真的连你老公都认不出来。”
她好奇地问:“你找替身?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很好玩吗?虽然你这家伙本身名声也没多好,但是,这样玩下去,不怕把自己给玩残了吗?”
他指着自己的嘴唇,悠悠然的:“你要是亲我三下,我就告诉你。”
她干脆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了。月色下,伊人侧身而卧,曲线窈窕,纤长手臂玉润一般。纤长睫毛盖住眼帘很久也不动一下,就像一只疲倦了,悄悄躲藏在花朵中间栖息的蝴蝶。就在霍海天以为她睡着了,嘴唇再次凑上去时,她一拳就雷在他胸口:“滚远点……霍海天,你要是再敢烦我,我就杀了你……滚……”一边说话,一边自己滚出去老远。“米宝……喂……米宝……”她已经呼呼大睡了。霍海天伸出手,摸在她的鼻端,这厮,真是睡得雷打不醒了。他只能苦笑,这女人,怎会这么可恶呢?可是,他当然不敢再乱来,只是恨恨地抱着她,很快,自己也睡着了。一觉醒来,已近中午。谈不上宿醉,可昨晚的半壶酒还是让人头晕晕的。霍海天揉揉眼睛,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惬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酣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