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骤然被翻了过来。待到鹿稚欢回过神的时候,她的姿势变成了趴在那落地窗上。眼底是一望无际的视野,101层楼的高度让她莫名的感觉一阵心慌。她有点恐高。“害怕吗?”
年鹰尧的身体适时从她身后贴了上来,男人的薄唇靠在她的耳边,用着慵懒的语调声音低沉的问道。有一瞬间,鹿稚欢感到恍惚。甚至不知道年鹰尧是在问她害怕这个男人,还是此时的这个高度。“怕。”
她气息紊乱的趴在玻璃窗上,嘴里呵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渲染出模糊的一团。面对年鹰尧的问话,她终是选择了示弱。男人的手绕过她的腰肢,惬意而邪恶得在她身上四处周游着,轻柔的,暧昧的,却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一步发展。像是猫玩弄着老鼠那般,抓住放掉抓住放掉,循环如此,迟迟的不愿意吞进肚子里。“有我在,不要怕。”
此时,年鹰尧和鹿稚欢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甚至没有意思缝隙。男人轻舔着她敏感的耳垂,话语突然变得深情,似情人般低声哝语。向来冷静而理智的鹿稚欢,在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这样的角度她无法看清身后年鹰尧脸上的表情,但是刚刚他说的那句话让她的内心泛起了层层的涟漪。像是承诺一般的诚挚。有我在,不要怕。承诺,前世的她也曾玩命似的相信过那个男人的承诺。现在呢?她可以相信嘛?莫名的困惑和迷茫让鹿稚欢在下一秒钟飞快的回过神来,趁着年鹰尧稍稍沉溺在她的长发之中,她猛地重新转过身体,两只手攀上年鹰尧的脖项,热烈得主动得吻向这个男人。承诺,男人,情话。曾经的她就是葬送在这样的糖衣炮弹中。现在,要她相信这些虚伪的东西,呵呵,可笑!年鹰尧这一次并没有躲过鹿稚欢的吻,他亦热烈得回应着这个情绪变化多端的小女人,深棕色的双眸之中弥漫着一片看不透的笑意。熊熊的火焰在烧,热情的男女热烈的拥吻着。女人呵出娇软的声音,鹿稚欢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她凝视着年鹰尧始终没有闭上的眼睛。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她要赢!她要靠着这个男人,赢得漂亮!与此同时。啪嗒一声杂志摔在地上的声音,只见刚刚开完会的丽莎一脸怒气得从那被她扔掉的杂志封面走过去。“瞧瞧,谁把我们丽莎老师气成这个样子了?”
丽莎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旁的沙发上柯岚伊顿时站了起来言笑晏晏的迎了上去。“原来是岚伊来了。哎,刚刚年总开的会,简直要把我气吐血了。”
丽莎虽然现在做起了新人声乐方面的培训老师,但也一直都是柯岚伊唯一的声乐老师。看着自己的得意门徒来了,她顿时不满的吐槽起来。“哦?年总不是很少参与公司的会议?”
柯岚伊原本过来是来询问丽莎她即将而来的演唱会事宜,听到丽莎这么说,她倒是好奇起来。“你也觉得奇怪是吧,年总还是过来专门召开这次新人培训的会议,就在刚刚他直接让那两个我培养很久的新人离开公司,只留下那个鹿稚欢,还让我们这些导师把所有的精力拿出来,包装这个鹿稚欢!”
丽莎越说越气,那张涂满粉底的脸愤怒的样子显得格外的狰狞。“你说什么?”
柯岚伊大惊,美眸不由睁得奇大。涂满丹蔻的双手倏地紧紧握起,眉头跟着皱起,又是鹿稚欢!年鹰尧竟然为了这个新人,亲自召开了会议!这在公司是何等罕见的事情。“这个鹿稚欢,不简单!”
丽莎发泄完之后,很快的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她站在那里,双眸朝着柯岚伊看去,像是提醒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看来年总很看好这个新人,既然是年总格外关照的,丽莎老师就多多辛苦了。”
即使内心怎样的不平衡着,柯岚伊表面上表现还是很淡定。她反而微笑的安慰着丽莎。“不管怎样,新人就是新人。即使给了她多么优等的条件,没有天赋一样是白搭。我们岚伊,永远都是最棒的。”
丽莎很快的领悟到了柯岚伊话中的深意,亦朝着自己得意的徒弟笑着说道。“辛苦老师了,这个是我上次在巴黎给你带的礼物。我即将而来的演唱会还要辛苦你呢。”
柯岚伊笑得动人,随即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首饰盒,塞进丽莎的手上。丽莎笑而不语,一只手也自然得接过了柯岚伊的礼物。两个人随即相视一笑,诡异的气息莫名得弥漫开来……舞蹈训练室。从年鹰尧办公室出来之后的鹿稚欢,很快得投入到训练之中。她对着镜子再次挥汗如雨,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得浮现出刚刚在年鹰尧办公室发现的一切。他们格外动情的亲吻着,原本以为那个男人会兽性大发,直接在办公桌上要了她。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年鹰尧竟然松开了她,然后像是没有发生一切得让她离开。鹿稚欢就不懂了,女人的直觉很明显的告诉她,年鹰尧对自己是有反应的。但是每次他对自己的索取,都点到为止。这让鹿稚欢十分疑惑,甚至有种莫名的……失望。想到这里,鹿稚欢大力的摇着脑袋,靠,她为什么会觉得落空失望了呢?简直yin荡!鹿稚欢你这个色女,年鹰尧不就长得好看一点点。他把持住了,她差点把持不住了!像是惩罚自己脑海里这些莫名的邪恶的念头,鹿稚欢更加用力得跳起来,她高高的跃起,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展翅欲飞,汗水在她四周挥洒着,那曼妙的姿态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着,美得不可方物。就在这时,啪啪的一阵清脆鼓掌声响起,在舞蹈室播放着那微低的音乐声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跳得真好。”
身后那陌生人的声音随即响起,鹿稚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落地镜,镜子里倒影的那个身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得袭击在她的身体上。舞蹈的姿势戛然而止,她重重得摔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安静滑落,滑落在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