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打电话?”
就在这时,鹿稚欢的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熟悉的声音。刹那之间,她还来不及收住眼泪,就这样慌促无措的回过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年鹰尧。男人脸色阴郁,高大的身体倚在门口,并没有要走近的意思。“你都听见了?”
鹿稚欢缓缓起身,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里多了一份坚定。很多东西,原本就瞒不下去的。况且年鹰尧是她的爱人,她不想对他有任何的欺瞒。她决定将这一切都告诉他。“是古洛对吗?你现在的眼泪也是为他流的,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年鹰尧终于忍不住了,曾经他怀疑过鹿稚欢跟古洛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是看到的都是鹿稚欢对古洛的厌恶甚至憎恨,他便没有多想。如今看来,她哭了,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简单。“鹰尧,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并不是为古洛而哭,我是为自己哭,是为叶歆冉而哭。”
鹿稚欢语无伦次,她努力调整呼吸,想要好好完整的将这一切都告诉年鹰尧,可是却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年鹰尧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鹿稚欢的解释让他更加疑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就是叶歆冉。”
鹿稚欢一步一步走向年鹰尧,眼泪依旧止不住落着,她深情的对上年鹰尧的眼眸,声音哽咽的说道。两个人短暂的沉默对视,随后年鹰尧猛地发出一声嗤笑。“鹿稚欢,你在耍我?”
年鹰尧显得很生气,以前鹿稚欢选择隐瞒他便也不问,现在问了她竟然扯住这些荒诞的理由来搪塞他,这让他很生气。“鹰尧,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叶歆冉,说起来你会觉得很荒诞,但是我真的就是叶歆冉。”
鹿稚欢摇着头,像是努力要让年鹰尧相信她一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有些情绪激动。“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要是再这么装疯卖傻,我真的会生气。”
年鹰尧冷冷的抽了口气,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怒气。他咬牙切齿对鹿稚欢发出低低的警告。紧抓着年鹰尧的鹿稚欢,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双手终于颓然的落下。果然还是她天真了,她怎么可以期待一个正常人去相信这些荒诞的事情呢。重生?灵魂赋予?简直可笑。“对不起。”
她低下头,很小声的道歉。“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解释你跟古洛之间的关系?”
她的道歉于年鹰尧来说就是一种敷衍,她还是不愿意说,这让他很失望。“对不起。”
鹿稚欢无话可说,她又说了句道歉的话语,除此之外她再也无法给出任何解释。“好,很好。但愿你不要后悔。”
她终是耗尽了他的耐心,年鹰尧危险的眯起双眼,最后看了鹿稚欢一眼,深棕色的眼眸里一片浓浓的失望。说完这句话,他瞬间转身,摔门而去。响彻云霄的声音让有些麻木的鹿稚欢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隔壁房间传来嘉司尖锐的哭声。鹿稚欢还来不及悲伤,便急急的赶去了嘉司的房间。她将嘉司从摇篮里抱出,轻轻的摇晃,安慰,“嘉司,不哭不哭,妈妈在。”
孩子在哭,她的眼泪也止不住流着。她何曾想过,解释会成为一种苍白的敷衍,无力感将她吞噬。大概任何人听到她这样的解释,都会觉得她在装疯卖傻吧。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谁还会相信重生这样荒诞的事情呢?可是,偏偏这是个该死的事实!这样的夜晚,毫无征兆的落下一场大雨,伴随着阵阵雷电,这个夜晚雷雨交加。奢丽躁闹的夜总会,年鹰尧从家里离开之后,一如既往的将几个好友叫出来,却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沉默着。按照往常他会选择喝酒买醉,但是今天他却滴酒未沾,坐在那里只一个劲的抽着烟。“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晚他只将霍琛叫出来,霍琛一脸担忧的看着这样的年鹰尧。一看年鹰尧这样,他就知道一定是跟鹿稚欢闹矛盾了。但是他们在此之前明明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吵架了呢?“她说她是叶歆冉。”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年鹰尧黯淡深沉的目光瞬间抬起,出现些许光亮。他看着霍琛,低沉的声音里依旧夹带着怒不可揭。他可以容忍她的隐瞒,但是不能容忍她的敷衍和欺骗。如此蹩脚的借口,大概也只有鹿稚欢才敢说出来吧。“什么?”
霍琛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谁说谁是叶歆冉?”
霍琛对叶歆冉这个名字都有些陌生,若不是之前跟年鹰尧查出这个女人的资料,他都直接懵了。“欢欢?不能吧,她干嘛要这么说?”
没有等年鹰尧说话,霍琛又继续问道。“看来我一直并不了解我的这位妻子。”
年鹰尧不再解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突然十分理智的说出这句话。“阿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要闹到这种地步?你跟欢欢的相识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作为好友的霍琛,立刻劝说起来。他对鹿稚欢的印象也很不错,不觉得鹿稚欢会到无厘头去欺骗年鹰尧的地步。“还记得五年前我曾对你提过的那个小女孩吗?”
年鹰尧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鹿稚欢一本正经的鬼扯着实在让他愤怒。说什么她就是叶歆冉,这让他如何相信她不是在鬼扯?“记得,不就是欢欢吗?你一直没有告诉她吗?五年前你们……”霍琛点点头,年鹰尧跟鹿稚欢很早就相遇过,那时候鹿稚欢还未成年,这件事情也就霍琛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年鹰尧又一次深深的吸了口烟,随后缓缓吐出眼圈,打断了霍琛的话语,“但,她对五年前的事情似乎毫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