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算是非常好的了。因为前两排都是津门的领导和高丽驻华使馆的人,第三排才是工商界人士。谈小天通过这件小事立刻明白了,虽然他和里福珍昨天聊得不欢而散,但这位长公主还是贼心不死,用这种行为向他示好。此时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谈小天一到,立刻就有人和他招呼寒暄。“谈总,你怎么也来了?”
“谈总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搭上三兴这艘船了。”
面对这些善意的调侃,谈小天也只能随口解释几句。谈小天对坐在哪里真的是无所谓,最好坐在最后一排,这样就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客套。此时距离正式开始还早,先到的人便三三两两聊着天。“陈总,听说你又买了块地,又要大干一场了吧?”
“余老板,听说你现在为三兴做配套,可要恭喜你了。”
聊着聊着,大家便把话题转移到里福珍身上。“你们知道吗?这位长公主的老公是三兴的一名保安,你说这位仁兄上辈子是不是拯救过银河系,居然能娶到高丽第一名媛。”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位里大小姐是怎么想的?难道被人下了降头。”
大家七嘴八舌聊这些八卦正起劲时,都敏则急匆匆走了过来,凑到谈小天身边,低声道:“谈先生,你现在有时间吗?里总裁想见您,有急事。”
谈小天很奇怪。马上就要举行典礼了,里福珍这时候见自己干吗?“非得现在吗?”
都敏则一点头,面色凝重。谈小天知道一定是出了很麻烦的事,只好跟着他走到会场后面。走廊里静悄悄的,三兴的高层都在这里,大家自动分成两排,贴着墙壁站着,一个个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就像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从会议室门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怒吼声,说的是韩语,谈小天听不太懂。怒吼声中,夹杂着女人低低的哭泣声,谈小天耳朵尖,一下子就分辨出,这是里福珍的声音。谈小天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驸马来了。不然谁会这么对待长公主?他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走。开什么玩笑?人家的家事我掺和个什么劲儿?大概是谈小天的表情变化过于明显,他的意图被都敏则猜到了。都敏则一把拉住谈小天的手臂,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恳求,“谈先生,求你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向对准了那扇紧闭的大门。走廊两侧的三兴高层齐刷刷对着谈小天鞠了一躬,虽然无声,但谈小天清晰的感应到了这些人弯下腰时做的口型,“拜托了。”
谈小天紧紧迟疑了一下,都敏则已经打开了门,顺势拉了谈小天一把,“总裁,谈先生到了。”
怒吼声戛然而止。谈小天看到屋内有四个人。里福珍和她的助理,三兴大中华区总裁朴日昌以及一个大脸小眼,长相极为普通的男人。四人神态各异。里福珍低头垂泪,助理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躲在里福珍身后,朴日昌束手而立,满脸的尴尬,那个男人则是一身的戾气。看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驸马爷了,保安金右载。确实如传言中说的一样,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和里福珍站在一起,有极不相称的违和感。谈小天站在门口,有些发愣。里福珍是被老公骂糊涂了吗?这种状况你找我来干吗?难道知道我身手好,要我教训她老公一顿?们突然开了,屋里的四个人好像都受到了惊吓,一起扭头,看到了谈小天。四人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助理是欣喜,里福珍是愧疚,驸马则更加愤怒,只有朴日昌低着头,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助理急急跑了过来,拉住谈小天,满脸满眼的恳求。“谈先生,请进来说话。”
谈小天被她这副表情可怜到,向前迈了一步,身后的门立刻被都敏则关上。这下屋里变成了五个人。助理扭头对金右载道:“先生,这位就是天谭投资的谈先生,他的爱人是TX娱乐的李妍熙女士,总裁和李妍熙是很好的朋友。这次总裁之所以先到燕京,就是去拜会谈先生的,总裁是想和天谭投资在某些领域展开一些合作,完全是公事,请先生相信我的话。”
这下谈小天彻底明白了。原来他们把我找来是做挡箭牌的。里福珍到华夏估计没通知她丈夫,这位驸马爷追到津门没见到她,因此醋海生波,大发雷霆。你说这叫什么事?我招谁惹谁了。不过谈小天也是有了些微的同情心,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里福珍又怎么会把自己找来解释。这种豪门恩怨轻易不会让外界知道。金右载上上下下打量了谈小天一遍,更生气了。“里福珍,是不是你找的合作伙伴都是这样的?他是不是你在华夏养的小白脸?这个借口妙呀!借着公事你可正大光明的行龌蹉之事。”
里福珍脸色煞白,“右载,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金右载冷笑,“你心里没鬼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偷偷跑到华夏见这个男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里福珍真是百口莫辩,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丈夫不是想瞒他,而是想瞒住父亲和哥哥。毕竟她找谈小天合作是为了日后能在家族中获取更大的利益,这种事自然越保密越好。想不到竟然变成丈夫怀疑的理由。但里福珍就是里福珍,即便如此也没乱了分寸,她一咬牙,“右载,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留在以后再说,开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么多贵宾在外面等着呢!我现在马上就要出去,等典礼结束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说着,她向大门走去,试图离开这里。“你休想!”
金右载也不知哪来的邪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薅住里福珍的头发,狠命一拽,里福珍哎呦一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