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扬闻言,只觉头顶乌鸦呱呱呱,飞来飞去无尽头。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祁星扬尽量不动声色地追问道,“这么说,你和阿穆很熟咯。那你和他之间,就没什么暧昧吗?”
眼见祁星扬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莫安夏赶忙澄清,“没有没有,祁先生你放心,我和穆先生之间绝对清白的很。”
“哦?”
祁星扬显然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此刻,莫安夏压根就忘记了,穆追风几个小时前还吻过她,她和他,早就不清白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穆追风的阴晴不定和喜怒无常。莫安夏思前想后,不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实吧,我觉得穆先生就是把我当我小猫小狗在逗呢。高兴的时候赏我顿饭吃,不高兴的时候拿我当出气筒。并且时不时的向我喷几口毒液,顺道磨练磨练他那张毒嘴。而且你刚也看到了啊,他前一刻还对我晴空万里呢,下一刻又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简直比喜马拉雅山的天气还霹雳。所以啊,你完全不必担心我和穆先生之间有什么。因为我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个不倒翁。没事情拿来蹂躏两下,又不必担心会倒下去。唉,怎么说着说着,我觉得自己这么苦逼呢,简直是比沙包还沙包啊。”
抽着脸,深谙穆追风毒舌门道的祁星扬,亦忍不住地开始同情起莫安夏了。悲催的娃,被穆追风虐得连喜欢和讨厌都分不清了。星眸闪烁了几下,祁星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莫小姐,照你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很讨厌阿穆么?不是该离他远远的么?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当他的出气筒呢?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找虐么?”
莫安夏明显愣了一下,亦有些发懵。是啊,她干嘛要任由穆追风在精神上虐待她啊?她这不是有病么?经祁星扬这一提醒,莫安夏忽地来了精神,“祁先生,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等今晚年会一结束,我的工作也就相应的结束了,而我,就自由!”
满脸惊骇,祁星扬一脸匪夷所思地瞪着莫安夏,天啊,这娃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他在点拨她的情思,她却反其道而行,往歪路上走了!精神一震,莫安夏又继续喜滋滋地道,“对了,祁先生,你还记得么,之前我在你的年会上赢了份欧洲十日游的大奖。我爸呢,他为人比较忠厚老实,他觉得我占了你们公司便宜。我就告诉他,过年前后,我放寒假的这段时间,都在你的公司免费实习呢。”
听到这,祁星扬顿感不妙,额角冷汗蹭蹭蹭地就开始往外冒。“所以啊,你不是总裁么,你能不能帮我在你们公司安排个职位啊?就算是跑腿的行政小妹也行,我不会有怨言的。”
今时此刻,祁星扬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自掘坟墓,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他没事管什么闲事啊,干嘛要多话啊,干嘛非要去点拨一个二愣子啊,他真是特么犯贱了!精明的脑子飞速地转啊转,祁星扬的脑门上终于“叮”了一声。语带恳切的,双眼极富信任的,祁星扬一把抓住莫安夏的手,情切地道,“莫小姐,你放心,我绝对绝对相信你和阿穆是清白的!不过,我真的不大信任阿穆身边的那些苍蝇蚂蚁。你也知道,阿穆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会碰到上前搭讪的狐狸精。所以,我万分恳求你,请你在阿穆的公司继续任职吧。请你替我看紧阿穆,别让他被身旁的莺莺燕燕给蛊惑了。好不好?”
莫安夏傻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形势会如此急转直下。祁星扬竟会如此信任地向她委以重任?然,震惊归震惊,莫安夏还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小手从祁星扬的大掌中抽了出来。似是很满意莫安夏抽手的这个动作,祁星扬两眼放光、乘胜追击,继续瞎掰并哀求道,“莫小姐,你也知道,我和阿穆相比,真的就是个弱势群体。面对强势的阿穆,我也会担忧,我也会彷徨。所以,你替我埋伏在阿穆身旁,帮我赶走他身旁那些莺莺燕燕,如何?”
“呃……”莫安夏有些被祁星扬那祈求的目光吓到,亦有些为难,“可是,我……”“没有可是!”
祁星扬一把截断莫安夏欲出口的拒绝之词,万般可怜地道,“莫小姐,真的,你要知道,我和阿穆的感情本就是地下情,我和他都很忙,聚少离多,这份感情本就经营地很辛苦,若阿穆身边再出现那么多莺莺燕燕,你叫我如何不心慌?莫小姐,算我求你,你就继续替我潜伏在阿穆身边,帮我盯梢着,好不好?”
说着这话的时候,祁星扬忍不住地在心底唾弃着自己,恶,好恶,再这么说下去,他真的要吐了……在祁星扬声泪俱下的深情演绎下,莫安夏妥协了。“那、那好吧……”“呼……”头顶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平稳落地,祁星扬赶忙站起身,逃回自己一开始的位置,即穆追风的旁边。祁星扬一落座,就和穆追风咬起了小耳朵,“阿穆啊,你挑的女人简直就不是人啊,真是太不开窍了。她刚刚竟然还说要去我的公司实习,差点没把我吓死。还有啊,我觉得她之所以那么不开窍,最大的破坏因素就是你。你干嘛非要对她冷嘲热讽的啊?你这么喜怒无常的对待她,她能感觉到你是喜欢她的么?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是在虐她还是虐自己啊。你这不是在给自己堵路架高墙么。”
穆追风听完祁星扬的长篇大论,转眸看了眼正低头吃饭的莫安夏,轻叹一口气,才小小声地耳语了一句,“我和她,还不到时候。”
祁星扬蹙着眉,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叫还不到时候?”
穆追风满脸萧瑟,语气中盛着满满的无奈,“你忘了么,我和叶如歌是领了结婚证的。在没找到叶如歌申办离婚之前,我不能让莫安夏陷进来,那对她不公平。”
曾经,他确实非常非常渴望得到莫安夏的心。可现在,经过下午的那一个吻,他知道,他暂时,还没有资格要她的心。所以,他必须等,等时机成熟了,才能心安理得地与她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