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司徒敏么？胸口有些闷痛，王瑞尧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伴着肉香，有点酸。然，口中的酸味总会散去，吃一口白饭，味道也就淡了……就好像，如若不再执着，感情也会淡一样。苦笑一声，王瑞尧垂着眼，涩涩地道，“其实，做生意和谈恋爱一样。爱情需要一种结果，做生意也需要一种结果。司徒敏这样的模特，一如她所说，1万块的模特费用太低了。她是有目的的来面试的。而那些没有不纯目的的模特，你也看到了，根本不可能达到我们拍摄的要求。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浪费时间一次次地面试呢。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浪费那些模特的时间。做生意，除了盈利，也要适时地知道该何时止损。现在，我选择赔偿违约金，就是在止损。”
莫安夏动了的唇，想说什么，却被穆追风按住了手，并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什么。莫安夏抿了抿唇，即便担忧，亦没再多言。“好了，安夏，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吃完饭，你们就回家吧。”
一顿饭，三人皆是缄默。餐后，莫安夏打算收拾餐盒和报纸，王瑞尧制止了她，“安夏，剩下的我来，你们先走吧。”
莫安夏看着王瑞尧沉静异常的面色，心中隐隐不安。眸中透着忧心，莫安夏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焦虑，“师父……你、你如果还想再面试，我明天可以来帮你的的。如果明后还找不到合适的模特，我们再放弃，也没关系啊。”
“安夏。”
王瑞尧忽地嘴角歪起笑了笑，语气带着一抹轻松，“我这几天总是担心着这次的婚纱拍摄，搞得我都不能好好睡觉。这下，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我决心放弃了，心头竟也觉得舒坦了。我只是想着，稍后给那些模特经济公司打电话取消面试的时候，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没有因为要付违约金而不开心。相反，我很释然。”
“真的？”
莫安夏眼中透着不确定，“师父，你真的不心疼那笔违约金？”
“呵呵，安夏，钱财乃身外之物。”
王瑞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的工作室虽然规模不大，但一个月的营收也在30万左右，4万的违约金而已，我还是赔得起的。”
莫安夏看着王瑞尧放松的眉眼，终于不再担忧。“好了，这两天你跟着我瞎忙乎也累了，今天就早点回家休息。”
说完，王瑞尧迅速地将桌上的餐盒和报纸收拾干净，放在一个大塑料袋中递给莫安夏，“行了，快走吧，顺道把垃圾带下去扔了。”
“嗯，好。”
莫安夏接过了大塑料袋，笑笑地道，“那师父，你给经纪公司打完电话也早点回家吧。”
“嗯。”
坐在穆追风的车内，莫安夏望着车窗外的路灯，犹如倒带般快速跳跃着。“穆先生，你说，我师父今天这个决定，正确么？”
莫安夏淡淡地问着，声音中透着迷茫。穆追风抓着方向盘，食指轻叩了两下，“很正确。”
“可明后两天不是还有面试么，搞不好还有机会呢。”
在这个问题上，莫安夏始终有些不解，“就这么放弃了，不可惜么。”
“莫安夏，都说万事开头难。但最难的，不是开头，而是当我们在努力的过程中，发现目标偏移最初轨道时，我们的抉择。”
穆追风双目直视着前方的黑暗，幽幽的嗓音宛若天上的月华，“有时候坚持并不代表胜利，放弃也不代表失败。人生就像走迷宫，你在迷宫中碰壁无数次，最终知道‘此路不通’，然后你换了一条路，几经波折中，你走向了终点。人生磕磕碰碰，总是在无数次个拐角中经历着抉择，我们要坚持的是走出迷宫的决心，而不是在一条死路上徘徊不前。无畏偏执浪费的不仅仅是你的时间，更扼杀了你在迷宫中寻找另一条出路的机会。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从来都是真理。”
莫安夏怔怔地听着穆追风的话。他的侧脸无比冷清，话语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但就是这样一张清冷无比的脸，莫名的透着一股沉睿的气势，沉浮于底，升华于顶。突兀的，莫安夏问了一句，“穆追风，你几岁了？”
穆追风被她跳跃的思维问得有些一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莫安夏歪了歪脑袋，坦言道，“就是突然觉得，你这张脸，和你刚刚说的话，年龄反差挺大的。”
穆追风勾了勾唇，嘴角划过一抹愉悦，“我比你大上几岁。”
“……”莫安夏面色垮了垮，她当然知道他比她大，他若是比她小，却还能挂着一个总裁的头衔，养了几百名员工，那还不得让她惭愧至死！撇了撇嘴，莫安夏小眼神一斜，追问道，“那你究竟大我几岁啊？”
穆追风再次勾唇，只是这次唇角的弧度有些邪魅，透着一股玩味，“我为什么要无偿告诉你？你有本事，自己去查。”
莫安夏额角青筋跳了跳，默默地转过脸去，望向窗外，不再和穆追风做无意义的对话。有些人……是不能用正常方式来沟通的，那简直比走迷宫还痛苦。所以，莫安夏决定……走捷径！切，不说就不说呗，她不会等有机会了去问张秦或凌阳么？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年龄么。一个大男人的，还保密咧。真是有够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