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之外。 当生灵树扎根在那纯白之海中时,那一个个来自不同时代的势力中,那一个个和白落长得完全相同的人不管在做什么,都是齐刷刷的朝着现世望去。 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一颗很模糊,根本看不到极限的大树若隐若现。 那颗大树之上,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许许多多的树叶之中,好似在孕育一个个时代一般。 也有许许多多的树叶之上,隐约有一条无法形容与琢磨的无形之线涌出,朝着无尽时空的各个时代概括而去。 “好惊人的手笔。”
看了许久,他们同时异口同声的低喃起来,双眸一片凝重。 居然有什么存在,妄想直接把无尽时空的不同时代彻底汇聚于一世。 那个存在,这是想要锻造出一个永恒之世不成? 还是说,妄想把所有的时代汇聚于此,从而踏入永恒之境? 但不管是何种谋划,这般手笔也太过惊人,也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是谁的手笔?”
收回视线,他们又开始思考起了这究竟是谁的手笔。 因为这种手段,太过惊世骇俗,不是一般的家伙能够布置出来的。 再加上这手段形成之后,各个时代的最强者们都不曾发现,那么布置这手段的存在实力也超乎想象的强大。 绝对不是一般的至伟者。 因此,在他的考虑之中,人选几乎就能够缩小到一定范围了。 比如,遗落之世的浮空之主。 比如,初始之世到第五之世的胜利者。 再比如,那位神秘莫测,极有可能快彻底恢复过来的古神之王。 当然,也有可能是悟透了己身的白怜,以及第六之世的守墓人…… 反正算来算去,现在几乎就只有这几个可能性最大。 而这几人中,白怜悟透己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可以忽略。 第六之世的守墓人,一个只知道杀杀杀的杀胚,也不可能这般有脑子。 恐怕最有可能的,还得是那位浮空之主,以及第四之世的那个家伙。 毕竟前者,当初可是踏入过永恒之境,也是无尽时代来,唯一真正踏入过永恒之境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遭遇意外未曾站稳,恐怕遗落之世不会消亡,之后也不会有无尽时代了。 所以她有这般手段,不足为奇。 至于第四之世的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以谋算著称。 可以说,第六之世的覆灭,就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有此谋划,也不无可能! “本神又该如何做?”
无数的势力中,许许多多的他不在去想现世之事,继续纷纷做着各自的事情。 唯有那岛屿小镇上的他,不停的轻转手中刻刀,眼带沉思。 自己,是第六之世存活下来的生灵。 只不过他不想被人所知,所以抹除了他自身的所有痕迹,这才导致不仅仅只是现世之中的许许多多存在不知道他的底细。 哪怕是他那还不曾真正苏醒的主魂也看不透自身的玄妙。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第六之世存活下来的生命之一。 他有绝对的义务,去找让第六之世覆灭的生命复仇。 如果现世的布置,真的与浮空之主或第四之世的那个家伙有关,那么自己就不能够等待主魂苏醒了,只能提前行动了。 可若是自己猜错了,到时候恐怕又尴尬了。 而且自身无尽岁月的等待,也付诸东流了。 因此他现在无比的纠结。 自己到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想了许久都不曾想到一个答案,他顿时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可恨主魂就是个白痴,辛辛苦苦谋划多年,为的就是和守墓人打好关系。 可那厮居然和武纪那个莽夫滚到了一块。 现在好了,有意外出现,自己却因为和守墓人关系不算真的好,不敢冒然询问。 简直就是白瞎了一些布局。 至于去问武纪,他甚至都不用想。 因为那厮完全不在意这点‘小细节’。 问他,屁都问不出来一个! 就在他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之时。 现世之中,那身处一片虚无的猩红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影。 他感知着现世的细微变化,眼神半眯起来:“那家伙,居然恢复了。”
对他来说,现世的变化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他真正忌惮的是,这变化是葬世之墟来人引起的。 而且引起这变化的人,居然还恢复了过来…… 要知道,自己和那家伙可是有仇的。 和齐修,自己还能够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 可一旦与那家伙面对面,估计就得对砍了…… “这厮,怎么就不死呢!!”
想到接下来可能和那家伙遭遇上,莫摊开手看着手心之中若隐若现,似乎是在凝聚的某个东西,变得有些狂躁起来。 那家伙,就是个大敌。 自己所在之世若是现在回归,以那家伙的性格,恐怕会不管不顾的屠灭自己的时代。 虽然以自己的实力,完全能够挡得住他。 可要知道,葬世之墟里的那些个家伙,几乎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惹了一个,就是惹了无数个。 哪怕自己和齐修关系不算差,但到时候来砍自己的绝对有齐修一个。 到时候,他哪怕再强大,恐怕也得歇菜了。 毕竟屠灭时代,围杀主宰之境,那些家伙太有经验了。 他们那些家伙,便是在禁区之中完成底蕴积攒,然后屠灭一个个时代,而走到这一步的! “要不然,服个软?”
冷静之后,莫的脑海里突然升起了服软的念头。 虽说自己和那家伙是大敌关系,实际上他们之间的纠纷也非常的简单。 就是当初站队的时候,自己站错了,导致被那家伙一直纠缠。 自己此时若是服软,倒是有很大几率化解其中关系。 “哎!”
服软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莫又是止不住的长叹着气。 若不是自己的时代即将回归,自己不再是打着光脚板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升起服软的念头。 甚至,若不是恢复这现世代价太大,自己又不是真身在这个时代,导致遗忘了太多,在那些家伙沉睡之时,自己就该趁机打上门去,把他们通通抹杀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不会这般头疼了! 只是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哪怕他能逆转许许多多的存在,偏偏此事无法逆转。 毕竟齐修那些家伙所在的层次,太过诡异了啊! “看样子,快了。”
一颗荒芜死寂的星球中,一缕缕无形之气开始融合,化为了一个身穿紫色长袍,手上拎着一节竹仗的俊郎男子。 他感知到现世变化,那一双睿智的眼眸之中闪过丝丝沉思。 虽然不知那群本该死的人为何要在现世做出如此事情,可这某种意义上,本身就是一个讯号。 他们,即将彻底恢复过来的讯号。 亦是他们再次开启征程,屠杀时代的讯号! “避不开,躲不过。”
眼里无尽时空汇聚,他试图去寻找一个躲避此次大战的契机,可最终发现,躲无可躲。 第六之世的那些残存之人,宛若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待着自己。 “还真是好大的杀心啊!”
不再去窥视躲避的契机,他一步踏出,凭空出现在了蓝星之外。 而他的手,也轻轻的朝着蓝星抹去。 既然无法躲,那就直接动手便是。 虽然这个现世还是虚假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可他不相信这蓝星之中没有他们的谋划。 那么自己提前抹掉这颗蓝星,想来不管如何,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啪! 就在他的手要落下之时,蓝星之中一股无比伟岸且古老的气息绽放。 同时,那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子也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轻笑道:“已经感知到了我的气息还敢出现,是觉得我不足为惧,还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觉得能够必杀我?”
“朴狩。”
他看着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子,冷冷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朴狩?”
术和面色苍白的赵空瞬间出现在了蓝星之外。 术看着明明身上生机磅礴,却让人又半点不觉得是活人的朴狩,眼里带有缕缕哀伤。 而赵空皱了皱眉头后,突然只觉得脑海发胀,脑海里凭空涌现了无数的记忆。 在这一刻,他记起了齐修,记起了武纪等等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而朴狩,亦在其中。 朴狩,道武学府学子,与齐修是同届。 齐修担任猩红社社长时,他为副社长。 他与齐修,从来都是形影不离。 他们也是那一代中,当之无愧的最强两人。 “不长久。”
赵空正要和朴狩打个招呼时,他只感觉脑海里的记忆在迅速的消失。 似乎刚才那些记忆的涌现,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朴狩之后,本能的涌现而已。 朴狩余光扫视了一眼术和赵空,嘴角挂着和齐修一般温柔的笑容,对眼前的男子道:“我的名字,从你的嘴里喊出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的确是很别扭。”
男子随手甩开了朴狩的手,眼神深邃道:“毕竟第六之世覆灭之时,你等皆是蝼蚁,而我距离永恒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让我记住名字。”
“确实是。”
朴狩抬手推着眼镜,一双眼眸变得无比的冷寂起来:“废话就不多说了,既然遇到了,那么就尽力杀掉彼此吧,实力,永远是这世间最为干脆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