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请求:“大哥,把她让给我吧,这是我这个弟弟,第一次求你。”
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肖律看着薛旌宇,面上沉得可怕。“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良久的寂静之后,换来的是肖律如雪一般冰冷的声音。“我请求你。”
薛旌宇坚持着,却发觉肖律此时的神情很可怕,让他有些心虚。“人生中第一个请求?这种东西很了不起麽,凭什么要我放弃所爱。薛旌宇,你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薛旌宇瞪大了眼,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想过大哥会拒绝他,也想过他会给自己难看,但不知道他对他竟然这么狠。他冰冷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凌迟着他面上的纹理,除了冷硬和尴尬,再不剩下其他。“因为你喜欢她,我就要把她让我你?你求我,我就会不忍心?还真是一个自私的人,从小什么时候都有,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薛旌宇,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也把我想得太好心了。”
薛旌宇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放在吧台上的手握得紧紧,青筋暴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再说一次,莫小白是我的,不要让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否则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甩下这句话,肖律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肖律一直在想,他大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劝服旌宇,让他不要再把心思放在莫小白身上。旌宇虽然不会听,他们的关系绝不会闹得这么僵。但他偏偏选择了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肖律不由苦笑,他讨厌别人惦记上他的东西,这让他时刻在意着,自己有一日是否会失去他所珍惜的宝贝。那种失去的恐惧,他再也不想尝到第二次。于是,面对所有胆敢侵犯他领域的人,他近乎病态地要挟他们离他远一点,以绝对的姿态来震慑他们,说着冷然的话语。何况,旌宇已经和老头站在一条线上了,迟早他们会交手。与其他日撕破脸,还不如今日就把一切都挑开。他不喜欢犹豫不决,也不喜欢暗中有个人,一直窥视着那个女人。不过,还真是麻烦啊。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招惹这么多的男人?他真想将她彻底藏起来,只有他一人能看到,也就免了这样的烦心事了。留在酒吧内的薛旌宇,则跟失了魂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肖律冰冷的话语,一遍遍地在他耳旁回放。他从未觉得这样丢脸愤怒过,为什么,为什么大哥,你可以这样毫不在乎地对自己的弟弟说出这样的话,一点犹豫都没有,毫不留情地刺伤着那个人,嘲笑着他的无能和可笑?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对大哥开这样的口。他以为,大哥虽然讨厌肖家人,但对他和大姐多少是有些不同的。这些年,自己听大哥的,努力让他高兴,也时常出现在他的身边,面对他的冷脸也死皮赖脸地留下。他能够感觉到大哥在面对他时那种矛盾的心情,他是他讨厌的肖家人,是老头的儿子,也是将来要和他争肖家家业的人。但另一方面,他又能感觉到大哥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和缓,少了之前的敌意,慢慢接受他。他真的好高兴,薛旌宇并不是因为这种事就欢喜的人,但确实,在那段日子里,他高兴得就像是个孩子,追着他的大哥,努力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可是今日,当他冷冰冰的在两人之间划下裂痕,毫不留情中伤他的自尊、破灭他的希望时,薛旌宇只觉得愤怒和恼恨。大哥,我诚心的恳求你,你不答应。那么接下来,就别怪我做一些对不住你的事了。我说过,我已别无办法。狠狠灌下几杯酒,在喝得将醉未醉之时,想通了的薛旌宇,毅然起身。刚要离开酒吧,一个醉猫撞进了他的怀中。这个酒吧,较之其他酒吧要清静不少,来的也都是一些老顾客。肖律喜欢这里,也就是看中了这里清静。能够安心地喝两杯小酒,也没有一些扰人的想到这里钓男人的女人。而这个醉猫,纯粹是个意外。正如不少言情小说的开头,一个漂亮的女人,因为情伤,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哭诉着那个男人的花心和绝情,然后醉倒在一个男人的怀中,眼角划下让人怜惜的泪痕。紧接着就是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一夜缠绵。然后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纠缠不清,很大可能是那人离开了,女主人公留下了男人的孩子,几年之后带着个可爱的小包子再度相见——打住,赶快打住!前面和言情小说上面都一样,那个女人醉倒在薛旌宇的怀中,软软的小脑袋趴在他的胸前,低低地啜泣着。而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拍打着薛旌宇的肩头。若是平时,薛旌宇不介意和这个漂亮的小女人玩下一夜情,送到怀里的猎物,不要白不要。受情伤什么的,不要太蠢,就让哥来安慰你一下。抱着让这个女人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他也会给这个可怜的小女人留下让人难忘的纪念。薛大少对自己的魅力有着爆棚的信心,他相信,没有一个女人逃得了他骨子里的诱惑。可是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一个自认怜香惜玉的男人,对送上门的艳福,只是沉着脸,将怀里的那个女人给推开。那女人脚步不稳,刚被他推出来,脚下一个踉跄,再次栽到他的怀中。薛旌宇再推,她再倒。如此来了两次,薛旌宇彻底失去了耐心。“你这个女人,发什么酒疯,看清楚我是谁,我可不是你的男人!”
“你这个坏蛋,对我凶,你还对我凶——”醉醺醺的女人,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伸着小拳头,胡乱地捶着眼前的男人。眼睛一片迷蒙,泪水肆意,可爱的圆圆脸,娇小又可爱。这鲜嫩的类型,本是薛旌宇最喜欢的,可这会儿,他却没有半点的耐心。大哥的话,将他刺得体无完肤,心中就像是有一团火,欲将一切焚烧。“你够了没有,我不是那个伤你心的男人,你看清楚!”
他也是受伤的那一个好不好,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见鬼!薛旌宇说着,一个用力,将那女人甩开,自己正要离开。“哇啊——哇哇——”